(117) 辽远市的低龄婚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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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其实她还是很在意高胜赞心中想的是渡君,永远都是渡君,不是她。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决意?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碎片。

总是随着渡君的一眨眼来到她的世界,每个碎片都照耀着渡君的光芒,每条河流都通向渡君的心中,每条大道都栽满了渡君喜欢的花花草草。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为她疯狂?

为什么每个人要为她成熟?

为什么每个人要陪伴和呵护她?

凭什么!

蜜悦永远不会知道,她的想法,会如此的狭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除了复仇,便再也没有其他内容。

她究竟是为什么要复仇呢?

她究竟是为什么要伤害那个连工作都找不到的朋友呢?

她究竟是何必要这样心理难以愈合挫折。

她不是这样一个人——她不能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所以她要向渡君好好学习文化,学习艺术,然后让她成为自己的垫脚石。

竟然这样的想法显得十分狭隘,尽管这样是并不合法的。

她尽了力气,甚至不惜弄死渡君,她就是不想渡君这样继续骄傲的战斗到底。

她有所有的权力,她有所有的能力,她凭什么要让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成为整个世界的焦点——她才应该是真正的焦点!

可是蜜悦心里突然听见了渡君的声音:我并没有想要伤害你,我们是朋友是一辈子的朋友。

可是她突然被这样的心所感动——她不应该是一个像影子一样依附在渡君给她的伤害上。

她怀着对世界的敬意,这些年,她越发觉得世界也是某种程度发了疯。

她不敢像孩子一样似的对任何人讲出她的心里话:她也喜欢渡君,她也想要好好的跟她当朋友,但是她抢走了她的男人,这点极其不可以饶恕。

她不敢像其他孩子一样对任何讲出她的心里话:她也喜欢这样慵懒而天才的朋友,但是她始终不能忍受当她一切都比她精彩,甚至连男朋友都是唾手可得。

可是!

她现在得到了一个总裁男朋友,她也没有多可爱,她帮朋友也不敢麻烦高胜赞,她有需要也不敢麻烦高胜赞,她有什么不满足,也不敢向他倾诉,他的存在不如说是一种象征,是一种父系统治的符号。

而她的骄傲在这样的农村前面,显得十分的不足。

她注意到这里的女孩子都很早结婚——甚至有的不高中毕业就得到了家庭的许可,和一些男孩子订了婚。

可是说起来,这些早婚的人,都是脑子有病吧。

可是说起来这些早婚的人,都是说了什么搞笑的段子,然后就在一个大台子上致辞,什么都没有,没有房,没有车,就搞在了一起吧。

蜜悦觉得可笑,觉得自己更是可笑,她可不像高胜赞对这些穷鬼有感情。

说话间,她注意到,每个人几乎都有着很精密的记忆力,这里的人,除了生产落后,除了观念落后,还有着一系列的传统怪癖,什么叫怪癖。

因为他们家甚至会记录,或者记下,每个人说的话,话里的要点,或者菜色,或者礼品数额,可怕的是,这家并不算那些款姐一般的风姿绰角,就是意气也不怎么风发那种,何必这样斤斤计较。

蜜悦将他们的习惯都仔细的过了脑——从来没有人会对细节如此抓狂,怪不得如此的贫穷,蜜悦心里咒骂着。

可能她心里就是不准备认可这些人的狗屎脾气。

她又要摆出一副高兴温馨的快乐来。

谁的快乐最多——她叫蜜悦,肯定是她多。

但是这个地方十分的诡异——因为每个人都不说自己的事,也不说网上的事,说什么,说大道之行,说大师,说真相……

然而连计算机都是一台不怎么好看的款式——又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新消息。

说起来,要不是高胜赞给她点面子,圆圆场,她都不知道该在这种冷漠的环境下呆得下去,她的心扑通扑通跳。

要是空虚可以证明什么——一定是证明她蜜悦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如果同情可以证明什么,一定是证明她蜜悦没有来过更加可悲可恨的小城市——她厌恶了这里,顺道也给高胜赞减了分,除了他干净的外表,竟然是从这样垃圾场里捡出来的。

蜜悦也不可能说,她自己是恨他们的,因为他们不可能触及她的保护壳,更不可能把她的保护壳敲碎。

她恨的是渡君——因为她看到了那个脆弱的不带伪装的蜜悦,那个还在期待爱嗷嗷待哺的蜜悦。

可能这一辈子,一个人都不可能有什么爱情。

可能这一辈,一个人都不可能有什么友情。

至少遇见了渡君,就让人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救了。

聊着聊着,蜜悦简直想要吐了,端上来的是一盘没有洗干净的鸡肉——那个颜色简直就是要让你觉得十分的呕心沥血才能做得出来。

蜜悦一脸不悦又变成了好有食欲的样子。

蜜悦啊,你可要开心点,她对自己想,你要装成一副心无城府的样子,这样才有人给你投资,给你买单啊!

蜜悦的花言巧语,果然是万能的,她丝毫不露神色的将菜吃了个干净,盘都贴吃得干净了。

尽管她十分想吐,但是她非常能够理解,她不能吐,吐出来的是她未来的眼泪和血。

高胜赞吃得倒是很习惯,他看着蜜悦,心里暗自发笑。

哎,这个女人也会有今天。

不是什么非人类都能够吃下这样的苦啊……

不由得思绪飞远,当年渡君给他做糟汤的时候,谁说他又不是这样的心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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