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情已动,人未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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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笙听罢,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兀自暗喜,她悄悄的伸手抓紧玄清尊胸前的衣襟,闭着眼深吸了口气,一股清冽的气息飘入鼻端,银笙红了脸,神思飘忽忽间,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已被玄清尊放于竹榻上。

玄清尊看着眼前神游太虚却兀自傻乐个不停的人,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伸手碰了一下银笙的脸,刚一接触到银笙的肌肤,又仿若被针刺般倏的抽回手,长袖一甩,脚下生风,背影看似有些慌乱的离去。

银笙回神时,看到的只有玄清尊的一片衣角。

这一月过得实在有些快,银笙一阵阵叹息,颇有伤春悲秋之感。难得两人有独处的机会,本以为自己与帝尊能有那么一丟丟的进展,可是看着某神始终如一,不为俗世所扰的绝尘仙姿,银笙又是一声长叹。

追夫之路,道阻且长。追夫之难,难于扑倒玄清尊。

几案前,玄清尊执笔抄着卷书录,银笙搬了个小矮凳坐在玄清尊对面,有些无聊的拨弄着竹笺,好几次想咳嗽,为不扰到玄清尊,都被她暗自压下去。

再过几日便已足月,银笙现在虽然间或的咳那么一两下,再吐个血什么的,但是较之前动不动就晕倒,不要命的吐血外,她的身体其实已经好了很多。

这身子一好,她就觉得闲得无聊,每日都只能在竹舍周围转转,闷了二十几日,终是受不了了。

玄清尊本身话就不多,多数时间都是银笙说个没完,玄清尊偶尔回应一两次,如此一呆就是这么多天。尽管有玄清尊陪在身边,尽管这个地方树幽人静,钟灵毓秀,银笙还是难免觉得有些枯燥无味。

玄清尊淡眸一瞥,见某只懒货快把手里的竹笺给扣出个洞,手里抄着书录的动作不变,缓缓开口道:“若是无聊,便把本尊教你的那几套剑法练上十遍,再把你手里的《清心咒》抄写二十遍,记着明日交于本尊批阅。”

银笙一听完,原本歪趴在桌面的身子倏的一下坐正,也不再压抑自己的咳嗽,费力呕出几滴血,脸色苍白乍现,神情一顿恍惚,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之感,开口满是虚弱道:“帝尊,银笙身子还未好全,做起事来也是有心无力。”

“无妨,虽说本尊瞧着你身子不佳,却是死不了的。练套剑法出点汗,抄卷《清心咒》静神,于你大有益处。”

见此法行不通,银笙嘴唇翕动,小声嘀咕着:“帝尊是个闷葫芦。”

玄清尊放下笔,抬首看着银笙道:“大声点说。”

银笙一惊:“没什么,我是说,帝尊说得极是,银笙现在就练剑法去,现在就去,嘿嘿!”

玄清尊看着银笙跑开的背影,耳边回想着银笙那句没头没尾的“帝尊是个闷葫芦”,竟已没了抄写书录的心思,几片树叶飘飘摇摇落在房前,无声遮住被银笙踩过的地方,没有丝毫痕迹可循。

玄清尊抬手按着左边心脏跳动的位置,眉头微皱,他不知道近日自己是怎么了,右手按着的这个地方,最近愈发难受得厉害,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尤其是银笙在自己面前晃悠时,有种抑制不住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越来越盛。

到底是什么,扰得这颗心慌乱不已。早在自己的身体出现这种异样的感觉时,他便查过,银笙并不是自己命里的劫难,可为何她一靠近自己,这里就像不受自己控制般想要将银笙揉进自己的骨血。

玄清尊按着左侧胸口的手不断收紧,忽然“咔嚓”断裂的声音将玄清尊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着手里已断成两截的毛笔以及扎进手心的碎木屑,淡青色的玄力微一动,一切又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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