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再遇银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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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呜呜!”周宇急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又慌忙地摇头。假装十分惊恐、不知所措。一个下人,被刀剑和厉喝围攻,应该表现出什么状态,他就得表现出什么样子。否则,立马就会穿帮。

银狡从位置上走出来,绕着“瑟瑟发抖”的周宇走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搓着下巴思考了片刻。

“你下去吧!”

周宇一颗马上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心,终于放了回去。他甚至都想过最坏的打算,如果被银狡发现和道破,唯一生还的可能就是一个箭步蹿出去,用匕首挟持老鱼。最后能不能活着从王宫走出来,就看命了。

没想到,银狡居然考量再三之后,把自己放了。

“塞拉,不是奸细一类吧?”

“应该不是,义父大人。我们继续、继续来啊!”

餐桌上的推杯换盏、恭维议论恢复如初,周宇一阵小碎步,逃也似的离开了正厅,穿过食堂找了一处没人的角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奶奶的,吓死老子了。不怕你打、不怕你杀,别总这么吓人好不好?明知道岁数大了,心脏不好,银狡你小子还总跟我玩这种猫抓耗子的把戏,是人不是?对了,你丫不叫银狡,叫塞拉。

这可真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刺探军情啊,周宇把褂子脱下来拧在一起,差点儿滴出水来。整个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

藏起来吧,先藏起来是真的。厨房和正厅是回不去了,说不准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可是两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的,藏哪儿呢?周宇左边望望、右边探探,最后又回到角落,叹了口气。

“卡尼兄,你躲在这儿呢!”

哎呀我的妈呀,周宇眼前一黑,心脏病彻底犯了。他连忙伸手扶住墙壁,这回真是谁都不服舅扶墙了。

被发现了,这回是彻底翘辫子了,人家连名字都叫出来了。大都督把心一横,算了!拼死也要拼一拼,不能坐以待毙。边转身边摸向腰际,那里藏着一柄匕首。

“卡尼兄,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吧?”

眼前竟然只有银狡一人,而且此刻他双手背在身后,丝毫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周宇不得不把伸向匕首的手又掏了回来,脸上陪出悻悻地神色。

“嘿嘿,被、被银狡兄,哦不是,被塞拉兄看出来了。”

银狡也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呼应。毕竟俩人都是心怀鬼胎,谁也没对谁说实话。不过,都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有些保留或者说敬而远之没什么错。

“风轮上与卡尼兄一别,没想到在这狸城再度相逢,实在是出乎在下的意料。”

“呵呵,是挺出乎意料的,我也有同感。”

“卡尼兄可有雅兴走走?”

“走走?那就走走吧!”

“请!”

两人俱是四处张望了一番,一前一后行至更加僻静的一处偏殿。塞拉拉开门,待二人同时进入后又拴上门闩。

“话说银狡兄刚才为何不拆穿在下呢?”

周宇还是习惯叫他银狡,尽管他猜测真正的银狡可能早已经挂了,眼前这个是李代桃僵、偷梁换柱的顶包货。要不然,雀斑男为何说银狡城主得了重疾,有日子没露面了呢?

“既然卡尼兄不喜欢遮遮掩掩,那塞拉也没必要一叶障目了,是吧?”

“对着呢,咱俩谁跟谁,打开天窗说亮话得了!”周宇双手一摊,听他这话的意思仿佛跟塞拉认识少说十年八年。

“义父大人对我说,在风轮上曾经杀死一人。此人知晓通往索拉西亚通道的秘密,又带着一个奇怪的女人和孩子。在下心里一琢磨,不是卡尼兄还能是谁来的?”

“既如此,刚才在下乔装入室之时,银狡兄为何先是喝住,然后又假装不认识在下呢?”

“这个嘛,喝住兄台是为了确认下判断,也教卡尼兄心里做些打算。但识破又不能道破,若是在下道破了兄台的身份,你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吗?”

银狡所说不假,若是当时他不喊住周宇,接下来大都督不一定会搞出什么名堂,越搞越大是要死人的。况且,没有这出戏,大都督隐身黑暗之中,银狡极有可能再次与周宇失之交臂。

“看来银狡兄,是有买卖跟在下谈喽?”周宇是聪明人,眼见银狡有机会除掉自己却并未痛下杀手,一定另有隐情。

“哈哈哈,痛快。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银狡走过来,一巴掌拍在大都督肩膀上,周宇则是客气地点了点头,随后往旁边闪了闪身,躲开了。

这个动作示意,你我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

“银狡兄,不是在下多疑,是因为你和你这便宜义父身上实在有太多秘密,敝人为求自保、不得不提防有佳。若是兄台有生意想谈,咱们哪说哪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必要套什么近乎、拉什么家常,对不对?”

“好,卡尼兄快人快语,我塞拉最是喜欢跟你这种人打交道。”

“那兄台到底想跟在下谈什么生意呢?”

“在下想让卡尼兄把通往索拉西亚通道的秘密烂在肚子里!”

两人眼神相视一撞,似乎迸出火星来了。

“为什么?又凭什么呢?”

“为什么?这个请恕在下不能告诉你,卡尼兄。而凭什么?凭在下可以帮兄台你复仇!”

银狡说得斩钉截铁,听得周宇一阵恶寒。

“你的意思是说,你会帮我。。。”

大都督在脖子上抹了一把,他万万没有想到,刚才还在酒桌上义父长、义父短的银狡,居然转脸就跟别人合谋干掉口中的引路人,可见此人心术何其毒辣。

“那我就有些不明白了,银狡兄。弑父一事于我是报仇,于兄台可是大忌,从一个生意人的角度看这么做划不来吧。”

“哈哈,在下从来就不是一个生意人。所有挡住她前进之路的人,都得死。这是她的执念,也是我的宿命。”

她?她是谁?无主之地的语言是分阴阳性的,周宇耳中听到的这个代词,俨然是一个女性。而让他记忆犹新、印象深刻,让奇蜂、刁蚕这种种族合法继承人都会神魂颠倒的女性只有一个,就是妮卡。

难道,这桩生意背后的人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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