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在第二十三章名花倾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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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顺见他装傻,忽的一笑,似讥似嘲,“禁苑的花儿呀,好看是好看,可惜都是凡品,咱家听说李大人的园子里,倒有那么一株绝世仙品,啧啧,着实有福气,怕是皇上都比不过你呐!”

皇帝都比不过自己,这是什么罪过?李文泽如何敢认,此时最识趣的做法就该是进上以表臣子忠心,可是,那绝世名品,如何能点&“^b点^进上?如何敢进上?

李文泽如坐针毡,豆汗如雨,脸色乍红乍青,怒火和隐忍像两条毒蛇,同时噬心。

金顺站起来,似猫儿戏鼠,从袖里拿出一纸文书,在李文泽眼前一晃,放到圣旨一旁。

“和离书”,墨迹淋漓如刀似箭,李文泽怒火填膺,就欲拍案而起。

金顺指了指诏书,轻蔑又阴狠的威胁道,“大人如今不过是停职待勘,三法司勘出个什么来,着实难说,许是抄家,许是族灭,大人不妨猜一猜是哪样!”

金顺说完这句话,起身离开,快到门口时,似想起什么,身说道,“多谢李大人的好意,咱家却之不恭,就笑纳了!万岁听说大佛寺菩萨灵验,许是要去拜拜的,可惜,那庙景致差点,大人家里花儿养得好,还是早点送去的好!”

说罢扬长而去。

气的李文泽哐啷一脚,把他坐过的椅子踹的四分五裂。

内室有架八宝阁,悄然转动,走出一个人来,正是裴衍礼,也不知在后面听了多久。

李文泽怒到极点,胡须都在颤抖,见是他,气道:“你都听到了吧?荒淫无耻,桀纣之君,气死我了!”

“你这又是何必,早在我们同意少夫人觐见之时,不就料有此事!”

李文泽如皮球被刺破,一下子泄气,萎靡的坐下,愁道:“此番可瞒不住少了,子涵,子涵他定然不同意的!”

想到义子的伤心愤怒,他心中一悸,这些人中,怕是只有自己还有些真情。

“不,他会同意的!”

“不,我不同意!”李子涵面沉如水,瞳孔里划过一丝阴狠。

“我原以为这天下虽然改姓了宇文,但是人心向背,我大荣毕竟度第一?恩泽未远,还是有人念着姓李的,想不到竟是自己人先倒戈一击,好的狠,竟连母都能不言不语的拱手让敌,是不是明天就轮到小王了?”

这几句话刁钻入骨诛心之至,座上诸人惶然变色,纷纷离座跪罪。

李子涵心中怒极,面上却越见冷峭,伸手扶起义父,却对裴衍礼一干谋士视若无睹。

裴衍礼面无表情,跪在诸人之前,口道,“少……”

李子涵哪容他说话,讥道,“我倒不知我竟是少,不知谁家的少竟连自己妻子都护不住,要拿妻子讨好仇人!裴先生博览群书,学贯古今,不如给我几个样来!”

恩师变成裴先生啦!

“昔日,唐玄宗之母窦德妃被武后杖杀禁宫,玄宗当时已出阁建属,岂非不知母仇焉?汉高祖刘邦与项羽陈兵广武,项羽欲烹食太公,高祖云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则幸分我一杯羹。岂非不知父仇焉?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生养之恩,比之夫妻之义又当如何?玄宗高祖彼时若不能隐忍一时,羽翼未丰,时机不至,即与敌人殊死相博,固然快意一时,然,而后年基业未知属意何人。”

一位中兴之,一位开国之君,挟风云之势,拨乱反正,廓清帝宇,登建皇极,建立不世功勋,当时情势与如今确有可比之处,李子涵眼内精光频闪,心中突跳。

裴衍礼也不去看李子涵的神色,目视地砖上的斜纹,突然问道,“孛儿只斤。

木真帝,其微末时,后薛蝉为外敌所虏近半载,帝夺妻子后,珍而视之。蒙朝初立,薛蝉即为大皇后,后人追谥光献翼圣皇后,其一生,可谓生荣死哀,光耀万丈。”

李子涵目露迟疑之色,若说方才不过缓颊,这一例才真正打动他的心,面上时红时白,显见挣扎万分,半晌道,“你们都先走吧,让我再好好想想!”

谁敢再撸虎须,逐次鱼贯而出,裴衍礼冲暗影里的人递个眼色,也离开书房。

“非烟,有时候,我真恨我这个身份,我要是不姓李多好!”李子涵眸含深痛,目视窗外,一队鹭影掠过,自由自在。

“我就烦你们这些人,不干不脆,顾忌这个,顾虑那个,想吃螃蟹又怕夹手!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把宇文澈给杀了,让他不了京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柳非烟倚在暗影里,指间滑动着一枚金光异彩的大钱,说起刺杀宇文澈便如杀鸡宰鱼一般的漫不经心。

李子涵眼厉如雪剑,弑心大作,现在确实不是最好的时候,可是什么时候又是最好的时候?宇文澈要是死在扬州,未必不是自己的机会!

“有几成把握?”

“若是只有咱们行事,顶多三成!京里来的大皇子,上次没得手,这也找上了如意楼,有他们的人做内应,又多了三成!”

“那咱们就留下他!这次,我也去!”

夜色把白云坞笼罩起来,影影绰绰的密林越发显得神秘莫测。

李子涵依然站在窗前,腰杆笔直,手里拎着一小坛西凤白,酒是烈酒,江南子喝不惯的烈酒,从喉到胃,一线火辣,烧的心里轰然。

燕九兴冲冲地推门而入,浓烈的酒气熏得他一皱眉,而后一个小酒坛迎面飞来。

“来的正好,陪我喝点!”

很多时候,男人喝酒需要理由,更多时候,男人喝酒不需要理由!

燕九爽快的昂首痛饮,热辣辣的酒一入腹,腾地血脉顿燃,“好酒,三十六年西凤白,哪来的?”

“明德十六年,陕西巡抚王勉为皇帝贺寿,令凤翔烧酒坊秘制了一批御酒,进上八十一坛,酒坊私下埋了三十六坛,后来,战火一起,这酒就一直埋在柳林镇!”

燕九哈哈大笑,又鲸吞了几口,一抹下巴上的酒浆,连呼痛快,喜道,“大哥,你猜猜看,我找到了什么?”

入门休问荣枯事,一看容颜便可知。他这些日,日日泡在地宫,定有所获。

月光斜洒,燕九神采飞扬,宛如换了一个点&“b点人,建安风骨无遮无掩,让人惊艳的移不开视线。

只见他从怀里不知摸出什么来,冲李子涵一抛,金光溜火,暗带紫芒,李子涵接在手里,异常坠手,却是一锭金元宝。不由得心中突跳,翻过底细看,字迹清晰,赫然是“内承运库金花银”。

李子涵把玩着金元宝,暗叹天意难测,这批金花银终于有了下落。

李子涵目锁燕九,眼前男儿眼中清澈,眉宇豁朗,既无贪欲,又无骄矜,似这样天大一笔财富都没打动他,他想要什么?

“暇远最?新?第一???,为兄心有疑问,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你能不能如实我!”

目寒如刃,霜剑破体,燕九却恍若无感,笑着又吞了一口酒浆,洒脱道,“大哥想问就问吧!”

李子涵扬手一梭,金光如电,笃的嵌到木几上,底面朝天,内承运库几个字清晰可辨。

“匹夫求财,君子取义。前朝秘藏计有千万,堆起来,能幌瞎世人的眼,能勾动豪杰的心,能引出滔天血浪,暇远却心无贪念,志不在此!你,想要什么?”

燕九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立,看向窗外。

“钱财乃身外之物,多了也不过锦上添花,没有嘛,哈哈,不怕大哥笑话,小一管秃笔在手,还真不曾为阿堵物发愁!”

燕九看了一眼李子涵,目光有愧却无悔,旋即望向寰宇,苍穹之上,明月当空。

“燕家几代痴人,难过情关,暇远为她而来!”

李子涵心中剧震,月儿,又是为了月儿!燕家,好个纠缠入骨的燕家!夜空蓝邃近妖,宿命?孽缘?

星如子,天如枰,机缘难测!

“燕实浦是你何人?”

“正是家祖!”燕九傲然肃道。

清溪燕,多情燕,取次花丛谁家院?

天叫此人此时出现,命也!

李子涵口干舌燥,酒意直冲泥丸,瞬间做了个悔尽一生的决定,他一把握住燕九的手腕,你随我来!

月光把两个人的身影拖长,燕九认出这是往素心堂的方向,心头跌宕起伏,难道?莫非?

男人们的足底碾碎落花,冷香沁骨,廊下悬着的竹铃无风自颤。

“小九,为我画一幅画吧?”

“什么画?”

“国色天香!”

燕九愕然抬头,眼中满是惊疑,国色天香,怎么会是国色天香,原以为这世上只有父亲与自己知道的画,他又是如何知道的?他是谁?

李子涵却没给他思考的时间,似乎也不想给自己思考的时间,急促的说道,“我知道燕家素以美人为纸,非绝色不绘,你既有心明月,想必,心甘情愿!”

月儿,天女,国色天香,这一串意思连在一起,燕九顿时想的痴了,脑中一片接着一片的绮情丽景,心里再无他顾,一双眼紧紧地望着李子涵,只怕他说顽笑话。

李子涵停了瞬许,唬的燕九心咚的巨跳。他随即从怀里摸出两个小小的瓷瓶,不由分说的塞到燕九手上,沉声道,“你即是燕家人,当知道怎么用,等会我唤你,你再进去!”

···作者的话:关于为什么作者叫迷楠,这自然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是什么,现在还是继续悬念吧!如果有一天,这篇文章能够写过一半,那就庆祝一下,揭露谜底。另外,本来想双节双更的,可是家大人告诫作者,不能让别人觉得你写的</font>很轻松,点头以为然,下一章就国庆再发,虽然我还是没想明白有多少别。</font>最后,预祝所有人中秋节快乐!</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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