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浮屠夜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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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平微笑道:“石将军请放心,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也不会为图一时口快,就夸下海口,区区一万两银子,我自认为取来还是不在话下的。”

闻言石莽点了头道:“既然如此,那董参军便先下去休息,待过两个时辰,便启程吧。”

董平听罢刚想走,但又停了下来对石莽说道:“石将军,难道你就不派几个人跟着我?”

石莽皱眉道:“为什么要派人跟着你?”

董平闻言一时哑然,他不禁暗道自己像是魔怔了一般,怎的问出了这种话。

石莽笑道:“董参军放心,若是你不回来。本将会将林三川的脑袋砍下来,泄愤的。”

董平闻言笑道:“如此甚好。”说罢,他便抄着手走了。

石莽回到帐内,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她暗道:“根据鲁一尺那信上说,董平是因为生活贫困拮据,加上无一技傍身,才来这蜀州寻他,谋个差事。但现在看来,这董平非但不是什么没一技傍身的蠢人,而且这也是有的门路弄银子。看来他对鲁一尺,还是有诸多隐瞒呐。”想罢,石莽也是打了一个哈欠。她脱下盔甲,显露出玲珑的曲线。单看这身段,任谁能想像到,平日里冷酷果决的石莽石将军,竟然是这般尤物。

章泽兰来到岸边,路上碰见巡逻的士兵与他打招呼,他也是冷眼相对。岸边停着一艘船,船上坐的是那裨将武得功。章泽兰跃上船后,武得功便开口问道:“将军,你可问出个所以然了?”

章泽兰没回他,而是低声命令道:“等出了吞鲸岛地界,我自己回去,而你便留下来,替我监视着董平。”

武得功沉默了片刻后道:“章将军,这样做怕是不妥吧?”

章泽兰淡淡道:“没什么不妥的,我看那董平来我们这里是别有居心。我们打下来的根基,可不能毁在他手里。”

武得功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替将军监视着他。”

章泽兰应了一声后道:“若是你发现他有外通贼寇的迹象,那便一不做二不休,结果了他。”

武得功闻言,眼皮都不带眨的说道:“这是自

然。”

“走吧,也该回去了。”说罢,章泽兰便抄起一旁的船桨与武得功一起划了起来。

当离开吞鲸岛二十里开外后,武得功便跳下了船,趁着夜幕苍苍,又往回赶去。而他却没注意,在他背后,一个小脑袋瓜浮出了水面。

“他穿着盔甲,那便是当兵的,而那个差点将我杀了的仇人也是当兵的。跟着他走,说不定还能将寻到我那仇人。”想罢,龙天罡便又潜入水中,偷摸跟上了武得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与此同时,一艘船身上包着铁皮的大船正划开夜幕,缓缓行于湖面之上。

燕四浪来到了甲板之上,她看着燕飞煌的背影问道:“当家的,我们这大半夜的将这铁浮屠开出来做什么?”

燕飞煌叹气道:“这事情啊,还真是经不起念叨。最不看到的,还是发生了。”

燕四浪闻言惊道:“难不成是说,闫勿得真的死了?”

燕飞煌点头道:“不错。不仅如此,闫家兄妹还一口咬定杀死闫勿得的人,是萧家的幕僚刘夫堂。”

燕四浪摇头道:“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若闫勿得真是被杀死的,那也不可能是刘夫堂。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怎能杀了老谋深算的闫勿得?我瞧闫家这是欲加之罪,他们准是看上萧家的那片蚌场了,所以才让刘夫堂被上了这黑锅。”

燕飞煌淡淡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刚才也是收到了萧家的求助信,说是闫寿阳已经找上了门去,这才带上你们去萧家撑场子的。怎么说,我们萧燕两家也是有秦晋之好,虽说算不上是唇亡齿寒,但现在这风雨飘摇之下,丢了萧家这个盟友,那也是一大损失。”

燕四浪此时倒是笑了,她道:“当家的无需多虑。那日刘先生比我们走的还早,那闫家就算是想让刘先生背这个黑锅,那也得有人有证据才是。要不然就算他们闫家兄妹再横,那咱们也不会听他们空口说白话。”

燕飞煌闻言回身忽的伸手弹了燕四浪一个脑瓜崩,随后他连连指点着燕四浪说道:“丫头,丫头,你叫我怎么说你呢。你方才说的那两样,可都在他们手里。刘夫堂不仅被闫家兄妹给捉了去,而且他们也能证明,最后去见闫勿得的,就是刘夫堂。而且最要命的,是他们手中还握有刘夫堂亲笔画押的口供。人家这活儿可做了全套,咱们不服软也不行啊。”

燕四浪听罢,心中连骂刘夫堂是个经不住屈打而成招的软骨头。她道:“既然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咱们还去做什么?”

燕飞煌道:“闫寿阳狮子大开口,一句话就想要那蚌场一季七成的收成。那蚌场里还有我们燕家两成份子,若是真被闫家拿去了七成,那我们燕家可是半文钱都拿不到了。这次去萧家,除了是帮萧家撑场子,更是为了将我们燕家的利益给争回来。”

燕四浪闻言不解道:“我们萧燕两家联起手来,难不成还怕一个闫家?为何非要听他们这么摆布?”

燕飞煌微笑道:“丫头啊,你虽然聪明,但眼界却是太低了。你想,闫家兄妹也晓得我们萧燕两家联手的厉害,但他们却敢找上门来,并且狮子大开口。这便表明,他们晓得我们不敢对他们闫家出手啊。现在千岛府的局势会如何发展,那是谁都说不准。风云突变,往往就在刹那之间。钱财虽重要,但我们现在却不能为了区区钱财而自损实力。那闫家两兄妹是天生的疯子,以前还有闫勿得压着他们,他们不敢多有造次。而现在闫家由他们掌了权,他们便无法无天了。若是我们对其发兵,那他们当真敢于我们鱼死网破,所以这个险我们冒不得。

况且我们如今理亏,那也只能选择妥协。而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尽量保存住自己的实力。今夜去萧家,能保住蚌场的五分收成,那我们便算是不亏。”

听罢,燕四浪无奈道:“我倒觉得,那闫勿得说不定是被闫寿阳与闫寿月亲手杀的。弑父这般大逆不道之事,我想这兄妹二人还没准儿真能干的出来。”

燕飞煌淡淡道:“闫勿得怎么死的不要紧,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死了。”

“要是这次谈不妥怎么办?闫家兄妹若一直抓着咱们的软肋,逼我们退步,那我们……”

燕飞煌微笑道:“所以我才将这艘铁浮屠给开了出来,萧当家的已经有了主意。若那闫寿阳一直咄咄逼人,那我们断然也是不能放他们走了。但无需我们动手,我们只用堵住那闫寿阳的退路便可。”

“若真将闫寿阳杀了,那闫寿月想来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燕飞煌轻叹道:“若是逼不得已,那也不得不大动干戈了。但至少对付一个人,要比对付两个人来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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