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那时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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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那本是笑眯眯的黄老板,突然面色一凌,随即他上前握住窦怀生的手腕把起了脉。过了片刻,黄老板松开窦怀生的手道:“你刚才是不是频繁运功来着,这毒都快侵入心肺了!”

窦怀生低头一看,只瞧有四条从手足蔓延出来的黑线,已然快要汇集到自己的胸口上。

“方才晚辈为了赶路,便动用了些真气。”窦怀生混不在意的笑了起来道。

看着黄老板眉头紧锁,窦怀生不由得问道:“那这毒还有救吗?”

黄老板眉头一展,随即微笑道:“只要没侵入心肺便好办,但要花些工夫。”

“那便麻烦黄老板了。”

黄老板摆了摆手道:“不妨事,你先上楼去歇息,我去弄些草药来。楼上的房间门都开着,你随便进一间便可。”

“多谢。”窦怀生说罢,便向楼上走去。

见得窦怀生消失在楼梯口,黄老板笑了笑后便走出了大堂。

且说窦怀生推门进入一房间之后,便将门插了起来。旋即,他坐在椅子上,满脸凝重的看着手臂上的那条黑线。窦怀生用手在那黑线上一擦,那黑线便被被拭去了。

原来窦怀生在被那群马蜂蛰过以后,便感到自己身上的毒已经被解了。而他现在身上的这些黑线,则是自己后画上去的。

“这若真是个大夫,怎能看不出我这些小把戏。我倒要瞧瞧,他们在搞什么鬼。”窦怀生脸色一寒,目光中流露出了少见的杀气。

且说那黄老板一出驿站,便来到山上,对着一棵大树讲起话来。

“放心,他已经来了。我说他怎么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呢?”黄老板说罢,那树后就传来一冷冷的声音道:“那孩子机灵的很,怕是他已经看穿了我的手段。这才迫不得已找你来帮忙,你切记莫要出了什么岔子。”

黄老板一拍胸脯道:“这你便放心,一个小鬼头而已,能翻起多大浪来?你先将那烙花毒的解药给我,待我将他的毒一解,那他还不对我言听计从。对了,那小子不知干了些什么,那烙花毒已经快要侵入心肺了。”

“哦?刚才我倒是发现,有个人一直偷偷摸摸的跟在那孩子身后。”

黄老板闻言笑道:“那便没错了,他俩肯定是交手来着,这才导致那烙花毒过快发作。那人便交给你了,只要他一接近驿站,你便杀了他。”

“我怎么做事,不用你教。”

“那倒是。”黄老板讪讪一笑,旋即,一个人便从树后走了出来。只瞧出来这人,便是那面色铁青,还断了一条胳膊的红衣小童!此时,这红衣小童的残留的那只手上,正捧着一个小瓷**。

黄老板拿过那小瓷**后,声音又从树后响了起来:“你知道自己在给谁办事,莫要将这事给办砸了。”

“自然,为他办事,是我的荣幸。”说罢,黄老板就将瓷**揣起来,下了山去。

且说窦怀生正在屋内打坐调息时,便有人咣咣的敲起了门。

“是黄老板么?”

“正是在下,小兄弟且把门打开,药已经煎好了。”

窦怀生下床,拨开插销,将黄老板让了进来。

黄老板将热气腾腾的汤药放在桌上后笑道:“小兄弟,这药,你可要趁热喝。”

窦怀生微笑道:“多谢黄老板。”说罢,窦怀生便将那药碗端了起来。正当他要喝时,又突然将药碗放了下来:“黄老板,晚辈在来这驿站的路上听闻一些传言,心中有惑还望黄老板予以解答。”

黄老板笑道:“小兄弟请说,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窦怀生思量了一番后开口道:“听闻,这驿站中曾经发生过一起血案,不知……”

窦怀生一语未毕,黄老板便满是愤恨的握紧了拳头道:“不错,当年之事,我可是历历在目啊!”

“当年那血案发生时,黄老板也在场?”

黄老板点头道:“死里逃生而已。”

窦怀生闻言不由得暗道:“那你是杀人者,还是被杀者呢?”

“小兄弟,想必你已晓得这驿站是私人所立了,但你可晓得是谁建造的这驿站?”

窦怀生摇头道:“晚辈不知。”

黄老板摆了摆手,示意窦怀生坐下。

“说起来,这驿站是二十年前所建。这驿站共有七座,连通蜀中与岭南。”

“蜀中!岭南!”窦怀生心念一动,听到这两个地方,他便想起了一个人来。

黄老板接着说道:“二十年前,南疆十六国发生骚乱,欲要北上入侵大宋。当时大宋在与辽国打仗,抽不出兵力来支援南方。这抗击南疆十六国的担子便压在了老王爷身上。”

“老王爷?”

“蜀中王,赵非,赵老王爷。”

窦怀生闻言恍然大悟,那蜀中王赵非的事迹他曾听自己的父亲讲过。当年的赵老王爷曾与其并称为大宋的双虎,一守南,一挡北。

“但老王爷手中的兵马已有大半被调去了北方,任凭老王爷能纵横捭阖,也难以抵挡南疆十六国的攻势。这关乎国家兴亡的时刻,我等练武之人自当不能袖手旁观。于是蜀中的各大习武世家便与岭南的各大门派携起手来,共赴沙场。而当年南疆十六国将战线拉的极长,为了能及时通报东西军情,便建立了这七座驿站。”黄老板说罢,目光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之色。

窦怀生点头道:“保家卫国,当的就是习武之人的本分。”

黄老板笑道:“是啊,但如今的习武之人为苟且偷生,哪个又敢言保家卫国呢?甚至连惩奸除恶之话,也藏着掖着,不敢说出口。”

窦怀生闻言微笑道:“黄老板说错了,你若是曾在燕临,见过为苍生慷慨赴死的义士,便不会说这句话了。”

“哦,那这么说来。小兄弟倒是愿意保家卫国,惩奸除恶喽?”黄老板笑了起来。

“不错,当我第一次拿起剑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为苍生赴死的准备了。”窦怀生淡淡道,他的目光中全是坚毅之色。旋即,他又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在这驿站中犯下血案的便是南疆十六国中的人了。”

黄老板摇头道:“非也,五年后战争结束。这驿站一开始的通报军情的作用便没了,但这驿站也没荒废了,而是成了蜀中与岭南的少年少女护诉衷肠之用。那时,这里的传送的每一封信,可都带着花香啊。”说罢,黄老板低头一笑。他那下垂的眉眼与嘴角,看上去也顺眼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又是谁对在这驿站中歇息的信使痛下杀手的呢?”窦怀生不解道。

黄老板微笑道:“说了又有什么用?将枉死者的悲惨遭遇讲出来,便是难得一闻的离奇故事。在下不会讲这般无聊的故事。”

窦怀生道:“若真是枉死之人,那我便给他们讨个公道。”

黄老板闻言,略带讥讽的说道:“孩子,果真还是个孩子。小兄弟,有些话,当玩笑开了便罢。”

窦怀生微笑道:“这不是玩笑,这是本分。”

黄老板登时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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