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煮剑论英雄(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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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剑。”

冉仲淡淡道。

李闵济与冉仲离了不到二尺多远,他并没有多少动作。但冉仲每向李闵济挥出一招,都会碰上一股无形剑气。李闵济虽手上无剑,但他的周身却皆是剑。锋利异常,斩破虚妄的剑。

忽的,冉仲双掌化爪。其修长光洁的手指,顿时变得硕大,粗糙。他的指甲,更是变成了约有七寸来长的漆黑铁爪。霎时间,他身上散发的威压,便更加浑厚起来。随即,冉仲双掌交叉一划。便见,十道漆黑如墨的指影登时便朝李闵济攻去。

这十道指影来的又急又凶,李闵济若是躲了,那冉仲定会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将李闵济置于死地。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李闵济自然不会多,他骤然伸出两指。其指尖竟凝结出一把长约二尺,宛若实质的碧蓝色长剑来。李闵济随手便是朝前一划,这一招看上去随意,实则暗藏玄机。李闵济一剑斩在那十道爪刃之上,便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将那十道爪刃斩成了无数碎片。随即,李闵济这一道化形的剑气也登时碎裂,变成无数块旋转的菱形利器,就朝冉仲铺天盖地的刺去。

此时,江岸上正观望的众人忽听得数声轰然巨响。他们循声望去,便瞧得江中一座矮丘,已然被轰成平地。众人暗暗心惊,却道这二人的修为,已然达到登峰造极之境。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沙哑的老者的叹息声:“嗨,妖道的唯一传人,当的是不一般。若是他碰到别人,当的这一爪就能要了别人的命。但奈何,他碰到的是在剑道上已臻至化境,又推陈出新的李闵济。可惜,可惜。”

有一小姑娘便问道:“爷爷,这何为妖道啊?那不成是书里讲的,那专门危害苍生的坏道士?”

那老者微笑回道:“芝儿说错了,爷爷口中的妖道并非指的道士。妖乃是妖怪的妖,道乃是道路的道。其意思就是说修行妖之道。”

小姑娘说道:“芝儿明白了,但芝儿也只是在书里晓得古时有妖,但如今却是没瞧见过。爷爷,难不成如今世上还有妖?”

老者笑道:“现在的确没了妖,但还有修妖道之人。而徽州冉家的冉仲,便是如今世上妖道的唯一传人。传言冉家先祖曾是斩妖的大能,他为后悲留下过几样宝物。其中一样,乃是一头墨玉麒麟的双爪。刚才这冉仲施展出的这惊世骇俗一招,便是用那墨玉麒麟的双爪打出来的。”

小姑娘闻言,又好奇的追问道:“那剩下的几样宝物呢?”

“剩下的便是两只眼睛,这一只名为斩,而另一只名为龙凤。其余还有一样,那爷爷我便不晓得了。”

且说此时,那冉仲已然躲过李闵济的那一招碎剑之雨,并趁机又向李闵济攻了几招。招招皆是羚羊挂角,出神入化。李闵济也是一一回应,其招式更为玄妙。但此时江岸之上的众人却无暇欣赏,因为他们全然被那老者与小姑娘的一唱一和给吸引住了。

而在人群外蹲坐着的独孤训初听那老者说话,只当是他信口开河。但听到最后,他便不由得暗道:“这老头儿到底是何身份,怎晓得如此之多。”

“爷爷,那你觉得他们两个,谁会赢呢?”

老者微笑道:“若是单论现在的情况,二人是不分上下。但若是冉仲使出自己压箱底的绝技的话,那结局便未可知了,因为李闵济也有自己深藏不露的底牌。”

“呵呵,在下独孤训,敢问阁下尊姓大名?”独孤训按捺不住,缓缓朝人群中走了过来。众人一瞧这朝廷的鹰犬来了,当的是瞬间便避让开来。那老者与小姑娘的身边顿时宽敞了起来,老者对独孤训微笑道:“免贵姓沈,至于名字,老朽的确记不住了”

那老者话音未落,一道劲气便从独孤训掌心发出,朝他绞杀而去。这老者却是浑不在意的说道:“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独孤训霎时间便惊骇不已,刚才他这一招,可是用了自己不下七成的功力。但这道劲力却被这老者在无形之间给化解了,独孤训自诩他这一招世上能挡下的虽大有人在。但在谈笑间就将他这招给化解的,那世间便是绝无仅有了。就连正在天上打的正欢的两位,也无法做到。

刹那间,独孤训便在脑海中闪过了多位姓沈的江湖名宿。但没有一位,能跟他眼前这人对上号的。若这老者有意隐瞒自己的性命,那道是不奇怪了。“真人不露相。”独孤训暗道一声后,便拱手笑道:“在下多有得罪,告辞。”说罢,独孤训身形一闪,便讪讪的离去了。众人当的是大吃一惊,他们想不到这老者到底是何等身份,竟能令这丛云卫的统领如此客气。

若是董平在此看见这老者,他定会有些印象,这老者不就是那日在北莽边陲小镇里的说书人,沈先生么?

“阁下可是从毛古小镇而来?”

沈先生神情动容,沉吟了半晌后他道:“正是,阁下难不成是旧相识?”

“也算,也不算。”闻言沈先生便往四周看去,但他却找不到是哪里的人在与他说话。忽而,他猛然瞧见,一戴着斗笠的麻衣人从江面上站了起来。麻衣人手握一根鱼竿,那鱼线此时还正静静的垂在水里。

按说这江岸上站着有不下千人,但他们都好似没瞧见这在江中垂钓的老者。莫说他人,就连沈先生也是刚刚才看见。

沈先生瞧向那斗笠人的脸,但那斗笠人的面前却萦绕着一团黑雾,令沈先生看不清其真实面目。

“阁下若是旧相识,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沈先生用传音之法说道。

那斗笠人淡淡道:“就如阁下一般,你忘了自己的姓名,我也忘了自己的长相。姓名与长相大抵能算的上一种东西,又有何重要?”

沈先生微笑道:“既然如此,那阁下又何必现身相见呢?”

斗笠人淡淡道:“看这小辈们斗的欢,我便一时手痒,想向阁下讨教一招半式,还望阁下不吝赐教。”

沈先生闻声微笑道:“若阁下真与老夫是旧相识,那就该晓得,老夫的职责所在,不擅自比斗,这便是老夫的职责。”

“这份职责早该改了。”

沈先生微微一怔,忽的正色道:“若阁下知道这职责是谁定的,想必阁下就不会这么说了。”

“不管是谁定的,都该改了。”

说罢,沈先生便瞧见斗笠人一甩鱼竿,那藏于江中的鱼线陡然间便朝他袭来。一线划过,江上众人尽皆觉得眼前一黑。刹那之间,恍若隔世。

“芝儿小心!”沈先生一把将小姑娘拦在身后,随即又一掌就朝那向他袭来的线头迎了过去。

物极必反。

这两股滔天巨力碰撞于一起,对于外界却丝毫没有影响。

“你是!”

“我说过,那职责早该改了,故人。”说罢斗笠人回甩鱼竿,便又重新坐于江中垂钓。但外人,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爷爷,你刚才在跟谁说话,为何还要芝儿小心?”小姑娘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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