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老板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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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宁州,再向西走二百里便是大漠。这地界戈壁滩与黄沙漠混杂,虽不是大漠腹地,但也是人烟稀少。

一辆牛车深一脚浅一脚的行在黄沙之上,赶车的是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后生,他戴头巾,腰缠满是油渍的白围裙。车筐里出了装着时令果蔬,还有半扇猪肉。更有两男一女,耷拉着腿,坐在车尾。

“早就劝老板娘给换头骆驼,吝啬的很……”后生嘟囔了两句,又歪头对身后笑道:“你们可抱福吧,要不是遇见我,你们怕要被老领头给唬了。”

车尾三人笑着称是。

大漠虽然残酷,但其中也掩埋着不少从前富庶的城池。于是百年来,有不少人前往大漠淘金。而在宁州边界,便诞生了带领淘金者往大漠而行的老领头。车尾坐着的三人正是萧山鸣三人,他们一路行到宁州边界,看到哪茫茫大漠时,却都没了主意。常听闻大漠里的风沙吃人,若要是没个向导可不行。在那边塞小城里一边打听,三人便找到了当地有名的老领头。殊不知,当他们三个在小城里打听时,早就中了那老领头的圈套。

几十年前,小城中的领头们还有钱好赚。但近些年,前去大漠的淘金客是愈发少了。于是小城中的领头们就干起了宰客杀人的生意,其中的门道多多,就不一一细讲。无非是将人生地不熟的外来客骗到大漠中的险恶之地,然后动用毒药暗器再借几分天威,杀人夺宝。这行当在小城中已经成了体系,那些领头可谓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萧山鸣三人本要中套了,却被在一旁买菜的后生给三言两语挑破了那老领头的险恶心机。老领头虽然愤恨,但好像知道后生所在的大漠客栈不能招惹,便往地上吐了两口黏痰后,就背着手走了。

后生自报家门,说自己姓木单名头,木头,这名字有趣。木头来自大漠镇沙馆,那镇沙馆是间客栈,三千里大漠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而且客栈里的老板娘是大漠里的百事通,他们想要找人,问他老板娘,就算是妥了。就是一点,要想住店问事,要的银子可不低。

萧山鸣三人一商量,觉得与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小城里挨宰。还不如跟木头一同去那客栈里看看,名刀明枪他们不怕,就是怕阴处飞来的暗箭。

车轮撵在浑浑黄沙之上,听不见声,却听见寂寞。

孙明香从蜀州的青山绿水而来,何曾见过如此苍凉辽阔的大漠,她略显兴奋的指指点点,萧山鸣见她高兴,自己心里也是欢喜。

而林三川向来对迤逦的景致不感兴趣,他心里除了惦记董平的安危,便是琢磨着那大漠里的老板娘。看这大漠里的烈日,风沙,那老板娘定是个黝黑黝黑的妇人,但大屁股与大胸脯,总归是有的。

“木头,你家老板娘的肠胃可够大的,这猪肉都够我吃小半年了。”林三川玩笑道。

木头扭了扭肩膀,身子一倒,便躺在了那半扇猪肉上。

“我家老板娘自然吃不了这么多,但前几日来了几个客人。那口味可是刁钻的很,蔬菜水果,那是隔了夜的不吃,必须得要现摘的。你看这半扇猪肉,要搁咱们身上,那定是一块一块的剌着吃。人家呢,就吃猪身上各个部位最嫩的那么一口。谁让人家有银子呢,口味再刁,咱们也得伺候着不是?”听木头发了一通牢骚后,三人都是暗叹,哪里来的人,可真是好大的派头。

林三川阴阳怪气道:“不是贪官,就是污吏。老子要是得了势,定要比他们还猖狂!”

木头笑道:“这对你们来讲也不算坏事,这每日的猪肉他们吃不完,剩下的可就便宜咱们了,到时我跟老板娘说说,你们的饭食钱便免了。”

木头话音刚落,林三川便猛的将他的头给抬了起来。

木头满心不快道:“你做什么!”

林三川瞥了他一眼道:“看你那一头油,可别将这肉给枕脏了!”

木头听罢抓了抓头,果然是脏的很,他嘟囔了两句,也不再往后躺。

这时,孙明香颦蹙双眉,扭了扭身子。

感受到她的异样,萧山鸣按住她的双肩问道:“怎么了。”

孙明香微笑道:“没什么,就是出了一身汗,不舒服的很。”

听闻此言,木头便喊道:“着有什么,等会儿到了客栈,姑娘洗个热水澡便是。”

孙明香惊喜道:“客栈里还有水洗澡?”孙明香虽没来过大漠,但也知道大漠中水的金贵。她平日里最爱干净,一听到在大漠里还能洗个热水澡,自然是欢喜的不行。

木头有几分自傲道:“那是自然,店里近些日子女眷多,所以常备着热水。”

听闻此言,林三川不由得问道:“你家除了那老板娘,还有别的女人?”

木头白了他一眼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来了五个客人,其中有四个是女眷。”

听罢,林三川双眼一瞪,憋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又往前行了十几里,木头口中的那客栈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三层胡杨木楼,满身疮痍的矗立在黄沙之上,客栈看上去摇摇欲倾,不知何时就会听见哗啦一声。一张残破的幡子迎着风飘荡在客栈门前,隐约能从幡子上看见镇沙馆三个大字。

“三位挪挪屁股吧。”

木头说罢,萧山鸣三人便跳下了牛车。木头一路赶车来至客栈门前,对立面吼道:“老板娘,来客了!”

“来了来了,吵什么。”

一位怀抱襁褓的三十多岁妇人,摇曳着身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她就是这镇沙馆的老板娘。老板娘肩披红纱,上身随意用一条宽大的白布裹了起来,显出酥胸半露,包裹腰肢苗条。下身穿褐布裙子,虽捂的严实,但捂不住两条修长的**。老板娘倚靠在扶杆上,一双眼波流转,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此时萧山鸣三人也进了客栈,林三川一见这老板娘不禁赞叹道,真是个标致的妇人。

老板娘笑吟吟的开口道:“木头,去把货给卸了。”

在木头临出去前,林三川抓住他的胳膊小声问道:“你家老板娘的孩子,是跟你生的?”

“呸!”木头朝林三川脸上吐了一口唾沫,便甩开他的胳膊走了出去。

这时,那老板娘笑了,她看向林三川道:“客观哪里的话,你觉得奴家能看的上那毛头小子么?奴家要生孩子,也是跟阁下这等汉子生呀。”老板娘的嗓音迷离诱惑,轻启檀口间,便将林三川撩拨的血脉喷张。

“老板娘若是有这个意向,那在下也不推……”

林三川话音未落,就听得一声闷响,只瞧一只大手已挡在了他的面前,滴滴鲜血正从大手掌心滴答而下。

萧山鸣张开手,将握在手中的石子扔在了地下后淡淡道:“我这位兄弟本无心冒犯,还望老板娘宽恕则个。”

老板娘摇曳着身段,从楼梯上缓缓向下走来,她一边走,一边微笑道:“若是在此出言不逊,那老娘就拔了你们的皮哦。”老板娘的温言细语,但众人听来却是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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