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爱上你040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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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swisen.com

“柳厂长,早!”陈秋实第二天准时把车开到柳思慧家的楼下,也正式开始他的助理工作。

“你也早。”柳思慧今天穿的是黑底,白色细条纹的西服套装,虽然难以欣赏到那一双笔直的美腿,但是柔软的西裤却能完美展贴合在浑圆翘挺的臀型上,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陈秋实并未见到周如云,按说母女二人同在一个单位,跟车一块走也违规不到哪去吧?这个年代也没人会管这种公车私用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如云不跟您一块走吗?”。

“她呀,还跟我拗气呢!我们先走,让她自己去吧”。

陈秋实这时心里也明白,母女俩人的隔阂其实是早就种下的,也难怪日后的关系会那么紧张,甚至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虽然没能见到周若云,但陈秋实倒并不觉得失望,因为她是财务科的会计,以后有的是机会打交道。

回到工厂,第一项工作就是厂内的管理层会议。

他这个厂长助理级别看着挺高,也非秘书、生活助理之流可以比拟。但他是彻头彻尾的新人,又是从比较清闲的宣传科借调而来,自然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于是他就低调的挨着角落坐下权且做个会议记录的角色。

“给你们下达的文件都看了吧,从本月开始我们江南第一毛纺厂就和市财政完全脱钩,以后自负盈亏。咱们就议一议该如何拿出这个改革的方案来,好及时递交给发改委进行审批。”柳思慧坐在主位上直接讲道,女强人的气场尽显,丝毫不拖泥带水。

“柳厂长,咱们今天的会议主题不是应该尽快敲定空缺的副厂长人选吗?这个国企改革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定下来的。但管理岗位可不能空着,多影响工作效率啊”。

此刻说话的中年男人叫做王大年,是毛纺厂党委书记。在政府机关,书记是一把手,但在企事业单位中可就沦为了尴尬的老二,毕竟这种人除了动嘴皮子之外,对生产一事了解得并不多。

陈秋实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却也对他有所耳闻,此人梳着大背油头,起码抹了二斤摩丝。本人还很好色,毛纺厂不少小姑娘,老娘们都被他骚扰过,但背后关系也不弱,通着市委呢。

“王书记,工厂的生死就在这一线之间。现在已经有两位副厂长了,各自分担一些工作也足够,没必要再继续增加了。”柳思慧冷着脸直接回绝道。

“柳厂长,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王大年拿着钢笔在桌上敲道,“咱们提拔副厂长是为了什么?一来可以帮助管理层分忧解难,多一个人多份力量!二来也能给更多辛苦工作的同志一些精神鼓励,就像咱们毛纺车间主任小吴,那也是工作了十多年,技术上是把能手,管理上也从不含糊,难道不该提拔吗?你们说呢。”

会议桌上倒是有几人点头同意,但也有人嗤之以鼻,而柳思慧则是一脸不悦,不过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直接向财务科长道“邱科长,麻烦你把第一季度的财务情况汇报一下”。

“好的。”邱庆成点点头,随手便摊开了手头的一份文件。

“慢着……”王大年打断了他的动作,坚持道“柳厂长,这个议题是咱们上次开会就定下来的,就得按照既定流程来走。我知道您的能力出众,毛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但也得注意劳逸结合不是,况且您家里还有两个姑娘要照顾”。

王大年说这话的时候那束小眼神不停在柳思慧的身上打转,极其猥琐。看似说话客气,实则就是铁了心的要让她下不来台。“增加一名副厂长也能为您分分忧,又不是违规操作,这是制度的要求!一个完整的管理团队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您说呢?所以我提议现场直接表决,如果同意提拔吴主任的请举手”。

老淫棍这番态度何止是铁了心的找麻烦,已经直接抢过主动权,越过厂长下了命令。

话音刚落,会议桌上就有接近一半人举起了手,但没几个敢直面应对柳思慧犀利的眼神。

“我……我弃权!”呈半举手状态的是宣传科大老刘,宣传科算是双重管辖,既负责党建宣传也要接受厂长的领导,而且他也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两边谁都不得罪。

王大年瞪了他一眼之后,面对柳思慧露出得意的笑容道“现在是6票赞成,6票反对。根据咱们副厂长的民主选任制度,过半数就能通过决议,柳厂长您还有什么问题?”。

“王书记,你数错了吧?”柳思慧这时不仅没有气恼,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咱们这里有14个人,你怎么只统计了13张票?还有一人没举手呢。小陈,你是赞成还是反对啊”。

陈秋实心里咯噔一下,大爷的,本来还想低调的藏着,这刚来第一天就被当枪使。但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去支持王大年,就冲那人品也知道他满肚子都是坏水。于是回道“我坚决反对”。

“这谁啊?”王大年见现场出了变数,立刻铁青着脸阴阳怪气地说道“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会议桌了么?”。

“王书记,你都能在这,为什么厂长助理就不能在这。论行政级别,那也是和副厂长同等待遇!”柳思慧毫不含糊地回击道,这官场也不是白混的,都撕破脸皮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什么助理,我怎么不知道?”王大年气急败坏道,“不会是某人养的小白脸吧”。

“王大年,你放肆!”柳思慧怒道,“身为党组委书记,就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

“呵呵,说到痛处了吗?”王大年也是破罐子破摔,直接把笔记本合上就起身道“这会没法开了,一个面首都能投票了,看来我得找轻工局的领导好好谈谈了”。

说罢一摆手,大步流星故作潇洒地走出了会议室。

“散会!!”柳思慧面色铁青的一拍桌子,也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下热闹就大咯,不少人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刚升任助理的陈秋实。厂长是女强人不错,可还不到40,要风情有风情,要身段有身段,又是丰腴的熟妇,就算在全市的企事业单位内也是有名的一朵娇艳的牡丹花。

要不是她家男人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恐怕这打主意的男人得排到长江边了。

王大年居然敢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说这种花边,要么是有了十足把握能把柳思慧拉下马,要么就是掌握了十足的证据。而这个昨天才刚下了调令,新来的小哥看起来倒是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没想到背后还能和这强势的女厂长有一腿,只是不知道少年老妻是什么感觉,不过光想象起来还是挺带劲的。

陈秋实心里那个郁闷,要是老子做了这事,你t随便说我都无所谓。关键是根本没影的,就直接被扣了屎盆子,显然是有备而来,不仅被自己人当枪使,也被对手拿来做攻讦的对象,真是欲哭无泪的。

本着低调的原则,陈秋实夹着记录本低着头回去,柳思慧正坐在办公桌后正气得大喘气呢,见他回来就立刻开始发泄道“这个王八蛋,平时在厂里乱搞男女关系就算了,我是给他留面子没点破。今天就为了把他小舅子提拔到副厂长不顾那么多工人的死活,连这种造谣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您消消气。”陈秋实适时地倒上一杯茶端到她面前,道“我觉得此事不简单,虽然我来的时间短。但也听说过王大年这人就是个笑面虎,今天在会议上敢直接叫板,而且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造谣生事,背后必然有所倚仗”。

“你的意思是?”。

“可能恐怖的还在后面,他既然有了撕破脸的打算,就不可能只有这一招。”

陈秋实冷静地分析道。

“我还就不信他能怎么着我了!”柳思慧眉毛一挑,厌恶地道。

“那个,柳厂长。我听说他的关系在市委,您不妨打听一下,是不是上头有了什么变动?”。

柳思慧皱着眉头略一沉思,立刻拿起了办公桌的电话,等了许久才接通“喂,老周。最近市委有什么动作没有?……什么?怎么会这样!……哦……我知道了…………你天天不着家,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现在跟我说这些有用吗……”。

“小陈,你料想得没错,我也知道他的倚仗是什么了。”柳思慧放下电话之后,那种女强人自信傲然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落寞与忧虑“市长这两天被秘密双规,政府班长牵连甚广,人人自危,就连老周也不稳。所以这次代市长可能直接由市委组织部长接任,他和王大年是没出五服的堂兄弟”。

第五章。

“现在这种情况下,恐怕我也呆不了多久了。”柳思慧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昨天不把你调过来,或许你就不会被牵扯,你还是走吧,到一个能发挥你长处的地方,在国企没有上面的关系是混不下去的”。

“柳厂长,昨天您还对我谆谆教诲,要我努力做好工作,盘活毛纺厂!现在我还没打退堂鼓,您倒是主动放弃了!”陈秋实劝慰道,他不可能走的。

“难道你觉得还有希望?王大年一心想着党政一把抓,毛纺厂落到他手里会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

“我知道,这种人来把持大局无非是两种情况。要么把厂子贱卖甚至玩死,大部分工人下岗丢失工作,他吃香的喝辣的。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毛纺厂再亏也是咱们市的知名企业,动动脑子还能盘活。就怕他是和上头一块串通好,来个吃里扒外,通过改制进行私有化,以低廉的价格将整个厂子都收入囊中”。

前苏联解体没两年,俄罗斯的私有化浪潮中养肥了多少寡头?国内的政局虽然平稳,但改制过程中仍不免会被钻空子,这是必然的结果。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那么傻?”。

“因为我答应了你啊。”陈秋实总不能说我是穿越过来找你闺女的吧,八成会被骂神经病,剩下两成会被打。“古人尚且重诚信,既然您这么赏识我,士为知己者死,我可不能做逃兵,只希望您也要振作起来。您是毛纺厂的厂长,在没有新的任命下来,谁都不能赶你走”。

好一句,士为知己者死!柳思慧感觉被一股暖流所层层包围,这个相识不过24小时的年轻人,却带来了太多意外,也带来了感动。

“只要我在这一天,就会保你一天,让那些流言蜚语都去死吧,我才是这里的厂长!”柳思慧深吸一口气,铿锵有力道。

“这才对嘛。”陈秋实不禁欣慰道,不然我还怎么接触到周若云啊,但这狗头军师还得继续做下去,又献上恶毒良策“我觉得这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现在市长只是双规,还没有正式立案调查。代市长就不可能这么快上任,王大年这么心急无非是想提前邀功,表忠心,安插自己的势力。所以现在还有很多可操作的空间”。

“快说,该怎么办??”。

“有阳谋和阴谋。您要听哪个?”。

“都这个时候了,还卖什么关子啊!”柳思慧急道。

“好,阳谋就是舆论,发动群众的力量。哪个当官的屁股底下干净?散布些谣言,再往纪检委送几封匿名信,就算没事也能打草惊蛇,让他不敢妄动。阴谋嘛,就得利诱了,王大年好说,酒色财气就搞定,但那个组织部长我就不知道是什么货色了,实在不行就给他栽赃,让他没屎也能沾上屎”。

“你这是从哪学来的?”柳思慧白了他一眼,但没有责怪他,只是道“这个组织部长王瑞山,以前是轻工局的副手,所以才能把王大年安排进来。他们兄弟俩是一个德行,就好玩弄女性。王大年是荤素不忌,他最喜欢搞别人的老婆……”。

说到这时,她的脸上还有点不自然,莫不是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故事?面对陈秋实怀疑的眼神,柳思慧赶紧澄清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可别乱猜”。

“我什么都没想啊,不过您最好把知道的都说清楚,这样我才能做出更有利的判断。”陈秋实借机套话道。

“他就是那想法,我也得能看上他那熊样的才行!”柳思慧扭捏着满脸羞红的说了出来,敢情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哦……”陈秋实琢磨了会儿,道“我想到了个好主意”。

“快说,快说”。

“你去约王瑞山出来吃饭,顺便暗示一下,再把他带到宾馆啊,小河边什么地方,我再冲出去拍点香艳露骨的照片。给他贴到满大街都是,你说他还能不能?”。

“小混蛋,你是拿我当诱饵啊!”柳思慧立刻埋怨道,“这事我做不来”。

“那就只能从他老婆那下手了,应该有所突破。”陈秋实知道她做不出来,也只是逗逗她,这年头送礼基本都会经过家里黄脸婆的手,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飘飘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我可没钱行贿,你得给我批点才行”。

“要多少?我给你批个条子你先到财务科支取。”柳思慧并不含糊。

“先来5万吧”。

“什么?5万!!”柳思慧惊讶道,一个普通工人月薪也就300,5万块够在市区买两套房子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换一个厂值了”。

“那好吧。”柳思慧面对困境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她现在只能靠这个临危还不跑的千里马。

陈秋实兴冲冲地跑到财务科,一来为了取钱,二来顺便看下周若云。虽然这误会是消解,可再见到他时也是不咸不淡,为了以后能常来看周若云,他也只能暂时放下这段不伦的思恋,还是先保住了柳思慧的职务重要。

大树一倒,世态炎凉,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李清冉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里的无聊节目,翻来覆去也就十几个频道,看着电视中靓丽的女明星,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有种时间是把杀猪刀的挫败感。

愤懑地关掉电视,翻开手中的《读者》杂志,又无限感慨那些优美文笔下叙述的社会百态,或者是家恨,或者是情仇,都让她这个中年女人为之神往。

“笃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这种敲门声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因为她是极注意生活细节的人。亲朋好友的敲门声,间隔短,节奏强。有求于人的来敲门,必然是唯唯诺诺,心生不安,节奏自然比较缓。要是她男人回来,拍门是代表喝多了,直接掏出钥匙那才代表他今天没有酒局,不过这样的情况是越来越少。

这次的敲门声是不疾不徐,四平八稳,好像料定你在家,也料定你在听到之后会过来开门。

李清冉忽然有种隐隐的期待,猜想门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又有什么样的故事?这么想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门口,不禁被自己刚才的想法所逗乐,看来《读者》看多了是会害人的。

“美丽的夫人下午好,请问这是王副局长的家吗?”。

房门打开,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绅士。没错,用绅士来形容绝对不为过,笔挺的双排扣格子西装,雪白衬衣下是一条丝质暗红色领带,胸口插着叠得整齐的口巾,绝对不是那种低廉西装刻意做出来的装饰物。

男人身材修长,五官清秀,嘴角扬起的微笑就像春天的阳光一般迷人。

在这一刻,李清冉忽然觉得《读者》里写的故事又是那般真实与贴切。

“不知道你要找的是哪个单位的王副局长呢?”李清冉谨慎地问道。

“就是轻工局的王副局啦,非常和蔼可爱的那一位!”年轻男子的口音里有一点台湾腔,就像是铺面而来的清淡海风,令喜欢看台湾琼瑶剧的李清冉深感愉悦。

“哦,那就是我们家老王啊。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轻工局,去了市委组织部任职”。

“对,对。我找的就是他,早听说他升了官,还没来得及道贺。上次他帮了我不少忙,这次到内地出差,专程路过来表示感谢,这是我的名片和一点小礼物,还请夫人笑纳”。

随手递过来的是一张印刷精美的卡片,上书“香港环球贸易公司总裁:陈博然”,还有一个粉红色的礼盒,看起来就很高档的样子,印的全都是外文。

“这怎么好意思,陈先生还请进来喝杯茶歇一歇。”李清冉赶忙将他让了进来,甚至都没有让他换上拖鞋,这对于有些许洁癖的她来说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您的家里布置得如此温馨,也只有像您这样有知性、美丽的女性才有这样的格调。”陈博然端坐在沙发中,简单打量了几眼便不吝溢美之词地恭维道。

“先生说笑了,哪有那么夸张。”李清冉沏上一杯茶端过来放到茶几上,便在对面坐下,也学着电视里的台词叫着“先生”,这可是个新鲜词儿,现在的称呼还是同志。

“不,夫人您实在太谦虚了。我去过很多人家里,都没有这里令人感到舒适。

您一定是位非常懂生活的艺术家吧?”。

“咯咯,先生真幽默,我哪是艺术家啊。我就是个家庭主妇,以前在医院工作,自从有了孩子便相夫教子。现在孩子在外地读书上学,我也就清闲下来,没事呢摆弄点花草,收拾下屋内屋外,或者看看书,就这么单调”。

花花轿子众人抬,陈博然的恭维让她很受用,便卸下防备打开了话匣子。

“怎么会单调,书籍是精神食粮,爱看书的女性都充满着知性与感性。自古江南出美女,夫人不仅肤若凝脂,还驻颜有方,更兼具内在的涵养,已经无法用美女、才女这等普通词汇来形容了”。

“那该怎么形容呢?”陈博然的话虽然听起来肉麻,但神情专注不似作伪,反而还很真诚,李清冉不禁飘飘然起来。

“女神,缪斯女神”。

“咯咯,陈先生是不是经常这么恭维女人啊?”。

“您是第二位”。

“那第一位呢?”李清然的话里有些吃味道。

“我的母亲,她温柔、美丽、大方,就像夫人您这般,都代表着古老东方的典雅,就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那我真的很荣幸呢”。

陈博然毫不吝啬的赞美,再加上博闻广记,世界诸多趣闻轶事皆是信手捻来。

逗得李清冉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两人相谈甚欢,一时间觉得相见恨晚,直到临走时都有些恋恋不舍。

不过好在陈博然这次时间充裕,会滞留本地几天,李清冉自告奋勇的要给他做向导,相约第二天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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