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对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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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楸带着两人,分别冲夏恒川、洪鱼蕉和于书生和沈攸白来。

有沈攸白在房间里,夏恒川自然睡不着,他盘膝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提心吊胆半夜,沈攸白躺在床上睡得香甜,也没像他想象一样的是假意逢迎,实际上是半夜来取他人头的杀手。

夏岭暗中安排的人,他知道的只有小六,实际上,自从小六被他年少顽劣的时候揪出来之后,就一直呆在明面上,也算不得暗卫,至于自己那位爷爷。夏恒川呆在老和尚身边的时候没能见过,等他回到夏府时,知道自己爷爷早就去世了,夏岭以前又说,把他送到山上也是这位爷爷的安排。他虽然怀疑沈攸白的身份真假,却不疑心自己爷爷能把手伸到夏家之后好几代。

毕竟自己也是只老狐狸,可以想到那位狐狸的祖师爷本事应该了得。

夏恒川看看那边熟睡的沈攸白,她似乎沉浸在睡梦之中。他刚才试图去查探沈攸白一身真气的深浅,却一无所获,夏恒川轻弹出去的气,到了沈攸白那边却都像是撞到了墙壁上,又弹了回来,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夏恒川又试了几次之后就放弃了,他不由地苦笑了,明天,如果能活到明天早上,见了洪鱼蕉该如何解释,还是让他头疼的一件事。

沈攸白不知为何醒了,从拉了一半的帐子下探出半个脑袋,盯着床边的夏恒川,夏恒川闭上眼睛,佯装睡熟了。

虽然这叫小白的女子的确是个美人,但是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夏恒川也明白得很,漂亮女人的确漂亮,可有一些漂亮地出了规矩,也挺吓人的。

沈攸白悄悄走下床,走到夏恒川身边,夏恒川知她走得越来越近,背后汗毛倒立。沈攸白抱着他的胳膊,声音甜腻道:“公子不如一起去睡?”

夏恒川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沈攸白轻声说:“我就知道公子是装睡的。”

她晃着夏恒川的胳膊:“公子到床上去睡吧,要不然家里长辈知道了,肯定还要责骂我,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好,对不起公子。”

夏恒川从她手臂里抽出胳膊,说道:“你想睡就去睡吧,一会冯楸如果真的来,我会把你叫醒。”

虽然夏恒川知道沈攸白的功夫肯定在自己之上,根本用不上他来做这个好人,不过自己好歹是个男人,就算是装也要装出个样子来。

沈攸白蹙着眉头,柔声道:“公子别怕,就算来十个冯楸都没关系,我一个人就杀得了他。”

夏恒川汗颜,见她执意要纠缠下去,灵机一动,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再不去睡,以后我就不再见你了。”

沈攸白轻轻低身,又是捏捏夏恒川的脸:“公子这是心疼我,小白知道。”

她扬起嘴角,一步三回头地走到床边去,笑盈盈地倒在了床上。

夏恒川咽了口唾沫,再次闭上了眼,强行令自己入定。

片刻之后,沈攸白仿佛又是睡着了,夏恒川才稍稍放下心来。

寂静的寒夜中,客栈门外响起一阵犬吠声,紧接着又是一声狗的惨叫声,夏恒川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这两声犬吠,在窗子上戳了一个洞,向下看去。

夏恒川看到远处空地上四个人并排站着,所站的地方是一家曾失火的店,不知是谁谣传那处风水不好,店铺关了很久也没人买下,如今只剩大片废墟。

就在此时,住在他隔壁的洪鱼蕉悄声从窗户间翻了下去,一脚踏在地上,手中提枪,背上负戟,腰上挂剑,向着那片废墟走去,难得见他这么重视敌人,竟然带上了三样。

沈攸白光着脚,轻声走到夏恒川身后,夏恒川鼻尖飘来一股令他心神荡漾的香气,他没回过头去。

沈攸白伸出手指,学着夏恒川的样子,轻轻戳出一个洞。

只见街道上又多了一人,清癯书生在寒风当中咳嗽了一声,缓步向冯楸四人走过去。

夏恒川不回头地说:“你老老实实在楼上呆着。”

沈攸白问道:“他们两个打四个?”

夏恒川说道:“我去,三个打四个。”

沈攸白抓住他的胳膊,说道:“不行!你去,我肯定要去,你不去,我一个人也可以打两个。”

夏恒川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他无奈道:“你不是暗卫吗?只要我死不了,你就不用出去。”

沈攸白咬着嘴唇,不肯松手,夏恒川看她一眼道:“姐姐,你真是暗卫吗?你看看跟在我后头的小六,可没你这么不听话。”

夏恒川说道:“那书生身边有个小书童,你看好他就可以了。”

沈攸白放开手,满面哀怨。

夏恒川抬起手,撑在窗台上,道:“去穿上鞋子吧,天这么冷,小心冻出病来,到时候可就得我保护你了。”

夏恒川从窗间飞下,踩进绵柔的雪中。

冯楸笑道:“楼上那个女人呢?你准备一打二?”

洪鱼蕉满脸我就知道的样子,伸出大巴掌拍了夏恒川头一下,憋了半天,说了一句:“好小子,行啊你。”

夏恒川笑在脸上苦在心头。

冯楸腰间佩刀,黑金色蟒皮做鞘,满身透着肃杀气息。他带来的冯府三位客卿当中,一人拖一杆长枪,一人用剑,还有一人赤手空拳。拖长枪的名叫刘溪,一杆枪在手中抖得虎虎生风,有裂雷一式在边塞小有名气。用剑者名蜀玖,像是一名中年儒生,离冯楸三人最远,不知他是要动手还是会选择旁观。赤手空拳的名叫陆渊,他以拳击掌,对着夏恒川三人扬了扬脑袋挑衅,看起来最为邪性。

洪鱼蕉问于书生:“你行不行,不行我跟夏恒川一人两个,下午吐了那口血还没缓过来吧?你去歇着吧,姓夏的小子不行,我一个人也行,老子当年一对多的时候多了去了,那些个名门高手还不都是给我一一拖死了?”

洪鱼蕉说完这句,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于书生默然而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夏恒川默默打量对面四个人,那名配剑的儒生蜀玖似乎确实不打算出手,向后倒退了两步,拉了拉自己头上的裘皮帽子,盖住了自己满身霜雪的鬓角,坐在一棵歪斜的枯树上,把剑挂在了树枝上。他寡淡说道:“三对三,我就不出手了。”

赤手空拳的陆渊站在原地,猛一掌拍向蜀玖坐的树,蜀玖身上的衣袍上顿现一阵猛烈动荡的涟漪,他伸出两指,轻轻弹了弹衣角,自己身上那阵涟漪被弹平下去,他周遭一片涟漪却不停,身侧倒了两棵树。

蜀玖做在书上闭上了眼。

夜里静得让人心慌,犬吠声都不再出现。

冯楸率先发难,冲向嘴里叼着一根枯草的洪鱼蕉,洪鱼蕉提枪猛地抡出去,抡了一片大圆,枪头直指冯楸,枪尖指处,地上炸出一个大坑,洪鱼蕉接连点了五次,声声在冯楸身边炸起,冯楸刀出手,平挥出去,每刀都指向洪鱼蕉的脖子,想要直取人头。

用拳的对上于书生,于书生始终衣袂飘摇向后,采取守势,以柔化刚,一次次抹去陆渊拳头中的雷烈招式,让陆渊感觉尤为火大。

夏恒川对用枪的刘溪一人,剑短枪长,他靠一身深厚的内力虽然吃不了多大的亏,却始终讨不到任何好处。刘溪一杆枪枪头隐隐透着暗红色,像是嗜血过多的邪性,刘溪长枪挑刺,夏恒川双手持剑费力格挡下,长枪在剑上即将弯成半轮满月,夏恒川深知吃力越多,反弹越大,再不敢迎接下来,左手在长枪上连拍三次,卸去枪上的劲道。刘溪被夏恒川三拍反震到虎口,向后退了一步,自觉自己被一个年轻后生羞辱了,一记直刺过来。长枪尖破空发出一声长鸣,夏恒川低身递剑下刺,侧身堪堪躲开用力极沉的枪头,又忽然发力挑起,指向刘溪的下颌。

刘溪侧身一脚踢开夏恒川的剑,夏恒川倒退两步,撞断身后一刻碗口大的树。

他咽了咽喉间涌上来的血,迅速运气调整,三十六周天循环,生生不息。

坐在树上不曾动作的蜀玖睁开了眼,他盯着夏恒川,手不碰剑,剑自然出鞘,刺向浑然不觉的夏恒川。

原本弃枪持戟的洪鱼蕉眼见夏恒川要遭殃,急忙丢出一戟,替夏恒川格挡,那一剑却诡异得很,撞上这一戟,只是一顿,气道稍减,继续向着夏恒川而来,夏恒川正前方,刘溪又是抖了抖枪,重新抖出一杆鲜红。

洪鱼蕉见状干脆把自己后背亮给冯楸,定要救下夏恒川,冯楸矮身一记扫堂腿,打定主意要绊下洪鱼蕉,洪鱼蕉手握竹篓,捏出两三小虫,弹到冯楸身侧。

夏恒川已经准备正面硬抗下刘溪一枪,他全身气劲猛提,身体内炸开一团热气,准备迎下蜀玖一剑。

沈攸白这时从窗口刺出,脚尖轻轻在蜀玖的剑上一踩,翩跹落下,蜀玖的剑气势一泻千里,一折向回飞去。

沈攸白怒对蜀玖:“你这个人真不要脸。”

蜀玖慢悠悠从树上站起来,握住自己重新飞回来的剑,说道:“我不出剑激你,你会下楼?”

沈攸白脸色苍白,咬了咬唇,冷言:“你以为你能赢得了我?”

沈攸白手指作钩,飞身一钩一钩抓向蜀玖,蜀玖用剑格挡,指尖撞剑,竟撞出细小火花。沈攸白回头看看四人当中处境最差的夏恒川,袖中滑出一柄小匕首,左手抓住蜀玖一剑,掌心顿时血流如注。

蜀玖的一柄剑被她握得动弹布特,两人在内力上相互较劲,蜀玖显然是看轻了沈攸白,不知她小小年纪,哪来的一身深厚内力。沈攸白全身气劲磅礴如海压过,蜀玖小江小河就算不得什么,她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把蜀玖一剑向下一压,掌心匕首迅速刺向他的眼,蜀玖眼中一疼,双掌用力,将她击飞出去,沈攸白向后倒滑,至半空中止住倒退的趋势,一蹬身后树木向前飞来。蜀玖已是一目流血,沈攸白再抽匕首,立即要刺向蜀玖左目。

冯楸见蜀玖有难,抽身过来,替蜀玖挡住这一把小匕首,匕首一弹射向墙壁,完全没入墙中。蜀玖再也不敢托大,从树上下来,开始正视面前这两个年纪轻轻的男女。

冯楸抽身替蜀玖挡去一劫,洪鱼蕉可没放弃对他的追杀,冯楸再对上洪鱼蕉就显得有些跟不上调子,两人本是平手,洪鱼蕉追上他之后,冯楸挡了三挡,也大步后退了三次。

洪鱼蕉见夏恒川没事,趁着冯楸身形未稳,抽刀从上到下对冯楸三拍,拍得冯楸陷地三尺,拍一下,狰狞笑一声,如炸雷平地起,震得地面抖了三抖,冯楸虎口炸裂,飙出血花,血花在寒夜中迅速凝结成冰。冯楸一滚拔出三尺深坑,洪鱼蕉一跃两丈,使出一个千斤坠,砸入地下,被冯楸一滚躲开,堪堪躲过,一枪砸向他得背心。

冯楸被枪的余势一扫,背后顿如火烧。

洪鱼蕉得空冲于书生喊道:“有能力结了就赶紧结了,你要是再呕出一口血,你家小书童可不得哭死了,他再哭一句,我就把他扔出客栈去,吵得老子半夜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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