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欣0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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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患难见真情。

【三十二】。

俺女儿今天出院了,她高兴,俺高兴,她妈燕茹更高兴,所有知道这消息的人都高兴。这次,不幸中的万幸,我女儿得了尿毒症,确实难住了我。我也晓得,这病得的急,去的快。是要命的病。稍有一点医学知识的人都知道,肾是人体唯一的排毒,解毒器官。没有它,人体的抵抗力几乎等于零。

一个人若要换肾,谈何容易!撇开作手术的几万元不说,肾源就是一个大问题。肾虽人人都有,但是,血型,性别,体内基因,肌肉纤维,一切的一切,相吻合者,凤毛鳞角,寥寥无几。既使找到了,人家同意吗?还有,这年代,国家有明文规定,捐献器官,只能采取自愿,不能买卖。

那天下午,省城中心医院病房外的长椅上,面容憔悴的燕茹,拽着我和主治大夫聂世伟的手,泣不成声:“她叔,她爸,救救俺萍萍吧!俺有心脏病,生萍萍差点送了命,不能再生了,老刘家三代单传,你们可不能让俺绝了后呀……”……人不该死天有救。就在我四处奔波,筹款寻肾的第三天,我的中学同学聂世伟,认真的打电话告诉我,有一个与萍萍年纪相仿,叫水木刃个姑娘,愿为萍萍献肾。并且,经过检查,各技术指标均符合医学规定。我马上询问,人家要多少钱?聂大夫回答,人家不要钱。天哪!这年月,市场经济,金钱社会,会有献肾不要钱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肾卖十几万元,难道她傻啦!我一连问了三遍,都是同样的回答。

当时,治病救人,啥也没顾。自手术成功,一切良好,全家皆大欢喜后,我全家合计,一定要见见这位好心的姑娘。想来想去,咋也想不出这位叫水木刃的姑娘是谁?我倒问了聂大夫几回,他守口如瓶,嘴里根本没透一点风。我想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报答这位雪中送炭侠肝义胆的大恩人,我这样想,她妈这样想,萍萍更是这样想。

清晨,和煦温柔的太阳光,穿过高大的落地窗,射进了热闹非凡的太原火车站候车大厅。拿着大包小包的我一家三口,买好车票,坐在靠墙的长椅上,说说笑笑的等待火车的到来。那娘俩,高高兴兴,喜气洋洋。一会儿说东,一会儿讲西,偶尔,萍萍还发出一阵阵清脆响亮的笑声。

太原站内外,乱而有序。南来北往的行人玈客,三三两两的走进走出,欢欢乐乐的红男绿女,断断续续的漫步街头。所有一切,再加上高音啦叭声,人群喧哗声,小贩叫卖声,汇成了周而复至的都市交响乐。哎!我咋在人群中看到了蓝裤白褂的红莉,只见她神情急躁,风尘仆仆,拎着装满各种食品的大网袋,连跑带走的奔向广场的公交车站。

“红莉”。我推开玻璃窗大声喊。“哎……”。红莉应着,回过头,我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先进来。她点了点头,提着东西朝回走。萍萍妈随口问我:“那是谁?”。我答道:“那是俺工地饭店的一个妮子……”。一进门,红莉见我和萍萍妈坐在一起,问道:“刘工,那是……?”。我怔了一下,回答:“这位是我女儿,那是她妈……”。红莉真嘴甜,末等我话落音,马上鞠了一躬,“大嫂好,萍萍好”。

“你来太原有啥事?”。我眼瞅着她的大包小包问。“哎呀,你不知道吗?梁欣姐在市二院住院,已经快二十天了,淑娴姐在这里照顾她,家里就我一个人,好不容易今天有个空,我来看看她,下午我还得回去。”红莉边说边急的直搓手。

“啥病……?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我问。

“谁知道,前几天,我有事回家,来后,听对门的李师傅说,淑娴姐跟梁欣姐到太原看病去了,谁知道俺梁欣姐得的啥病?”。红莉答道。“刘工,你一家到太原有事?”。红莉接着问。

“俺来给女儿看病,今天出院,等下午五点的车回去。”末等我答腔,萍萍妈抢先说道。

“那好,你们先坐着,我走了……”。红莉说着提东西就走。

“红莉,你先等一下,咱俩一起去看看梁欣,下午跟着回。——萍萍,你陪你妈在附近走走,我先去看看……”。我说着走着吩咐女儿。

“她爸,我们也去,见识见识你那精明能干的干妹妹”。燕茹说道。

红莉瞧着这娘俩,咧嘴一笑:“行”。

哎,要不是在市医院门口,李淑娴告诉我,真不知道……?梁欣,这妮子,可仔细一想,水木刃不就是梁吗?

那天,萍萍得尿毒症的消息一传出,整个工地,像火里撒了一把盐。大伙勇跃给我集资,上至经理,下到工人,民工,这个三十,那个五十,多则千二八百,少则三百五百……第二天夜晚,忙完前面事情的梁欣,拿着当日收的现金,到后院给李姐报帐,听到老板姐弟在屋里说话,就静静的站到了门外。

“姐,俺师傅的闺女出了事,大伙都捐款,我也想捐,可前几天发的工资,给咱爸妈买了养老保险,你先借给我两千,下个月发了工资还你……”。小李说。

淑娴:“李子,人家刘工,从你出校门,就手把手的教你,从水平仪,经纬仪,到全站仪,啥不是人家教的,这么着吧!我给你五千,到时候你还我两千,那三千是我捐的,再说,要不是老刘,给咱们找下梁欣这么好的厨师,咱饭店也没有今天,那三千是我捐给刘工女儿治病的,你给刘工说一下。”梁欣等李姐送走了弟弟,推门进屋。“李姐,李子哥来有啥事?”。梁欣边递钱边问。没想到,淑娴看了梁欣一眼,笑了笑:“没啥,一点小事。

梁欣听完,心里一格当:原来红莉回家,老板怕我走,耽误她的生意。但表面上仍不露声色。她只对办完事,张罗给自己寻插倒水的老板一眼,淡淡一笑;“姐,别忙活了,我今天困了,先回去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其实,淑娴早料到了这一着,尽管自己把梁欣当成亲妹妹,但梁欣总认为她是老板,钉是钉,卯是卯。说话办事,从不含糊。今天,要不是弟弟师傅吩咐,不让梁欣知道这件事,自己也不会被妹妹误会。

整个晚上,梁欣失眠了。她满脑子除了萍萍,就是刘浩,除了刘浩,就是萍萍。女患绝症,父心如焚。妻病在床,雪上加霜。但如何帮,她束手无策。在她心中,刘浩是天,是神。是比她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化身。她不运许心上人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也不允许他女儿有一分一厘的伤害。

可是,可是……她想拿钱,自己一个月七百五十元工资,赵城看病花了一千多,前些日子又给她爸邮了五百。现在,自己不但没存钱,反而,还欠老板好几百,开口再借,自己都不好意思。杯水车薪,无济于事。罢,罢,罢,刘哥啊,刘哥,你能在赵城献血救俺,俺咋不能献肾救他女儿。

反正,人取一个肾也死不了,就是死了,也无所谓,一报还一报,值!俺梁欣为人处事,从来都是良心至上,主意既定,天已大亮,她下定了决心,这事必须和李姐讲,必须……次日晚上,梁欣交完帐,看着放钱关抽屉的淑娴说:“姐,求你个事……”。

“行。”淑娴满面带笑的说。梁欣就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板。

事情果然不出梁欣预料,她悄悄的发现,随着她的叙述,李姐的脸越来越严肃。

待梁欣说完,李淑娴沉思了半天,这才郑重其事的回答:“欣,钱咱有,你拿多少都行。就冲你每天的工作表现,多用千二八百,姐乐意。可捐肾的事,非同小可。姐坚决不同意。第一,这事你同意了,刘工同意吗?你仔细想想,他女儿得病的消息,他都瞒着不让你知道,他能同意吗?第二,这换肾也不是人人都行,医学上有严格的要求,这事临汾办不了,要到太原,你敢保险,你的肾百分之百能用吗?”。

梁欣摇了摇头,钱对刘工固然重要,可买一个肾要十几万,就凭他区区每月一千五百元工资,妻病女上学,筹款买肾,难似登天。淑娴扭头望着窗外,一言不发。梁欣:“李姐,你就让我试试吧!万一不行,我就拿钱……”。无奈,忧心重重的梁欣出了老板的房门。

第二天早上,梁欣刚出门,淑娴叫住了她,说道:“欣,我想这事这么办,我跟你到太原,托人检查一下,你的肾能用,咱就换,不能用,咱拿五千块钱,你看行吗?”。梁欣:“姐,这钱……”。淑娴手一摆:“钱的事,以后再说。”梁欣迟疑了一下,坚定的:“行,姐,听你的……”。恩重如山。

当我们全家与李淑娴,走进梁欣的病房,她正斜靠在被摞上看书,红莉在房间扫地。看见我们进来,梁欣欠了欠身子想起来,淑娴摆了摆手,制止了她。萍萍末等大人吩咐,就哭着抓住梁欣的手:“小姑,谢谢你……”。一个谢字末落地,扑通一声,双膝跪倒。梁欣笑了笑:“别,别,别,起来,起来……”。探身伸手要拉萍萍。萍萍妈上前拦梁欣:“大妹子,她应该,我也该……”。

梁欣:“嫂子,俺哥给了俺一条命,这点小事,还不是应该的,还值得你们哭天抹泪,磕头倒对的……”。扫地的红莉插话了:“大哥,大嫂,李姐,我说我梁欣姐心好,咋样,没说错吧”。梁欣微微一笑:“人常说,亲姑姑,假姨姨,毛头妗子在头里。既然我是她姑,为侄女,理所当然,有啥大惊小怪的……”。她说着笑着,若无其事。但是,萍萍哭成了泪人。萍萍:“小姑,刘萍萍今生今世,当牛作马,报答你,孝敬你。”梁欣:“一点小事,都别哭,都别哭,没事。没事……”。

【三十三】那天,我在县委办完事,圆圆的太阳就快落山了。虽然立秋后,没有暑天热,但因刚下过雨,人们仍热的喘不过来气。道旁的万年青,少气无力,路上的过往行人,挥汗如雨。此时,我刚挤公交车到了城东,站在路旁,靠在一棵槐树上,等待工地接我回去的汽车。

“刘工,刘工……”。我闻声回头,哎,怎么是她,县交通局李局长的夫人。

她姓牛,名翠萍,原与我一个村居住,一个班念书。一口锅吃饭,一条路上学。

但这女人,心辣嘴甜,口是心非。俺俩人,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你看看,几十岁了,还像年轻人似的赶时髦,描着眉,画着眼,脸上抹的比雪白,嘴唇擦的像血红。大嘴一咧,黄牙外露,非馿非马,不伦不类。

我还没回过神,她拧着大屁股,连跑带颠走到我身旁,拽住了我的胳膊。坏了,坏了,越惊越吓,神鬼越怕。本来她弟弟牛二,承包的堤村桥引桥土石方工程,超预算合不上口。我就挠头,现又偏偏遇上她……准没好事,“急什么!急什么!来这边坐坐……”。她一边说一边往路边拉我。“啊,啊,李嫂,我回去还有事。”我推辞着,想脱身。“哎呀呀!你看看,你看看!俺兄弟到底是大工程师,常天忙,常天忙,忙的连跟他妹子喝杯茶的功夫都没有?”。她说着笑着,好像一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刹时,虚伪的亲昵,过分的热情,真弄的我不好意思。“走,这不远就是咱老乡开的饭店,有电视,有空调,咱老姊妹到那坐坐,喝杯茶,——放心,你妹子不是老虎,吃不了你”。牛翠萍哆哆逼人,柔中带刚,我咋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无奈,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她走进了汽车站对面的大槐树饭店。刚进门,饭店老板云山就和俩女服务员迎了上来。

因我们都是邻村,自小谁也认识谁。只是多年不见,有些陌生。打过招呼后,他把我和翠萍让进南房的雅间内,俩女子倒茶的倒茶,递烟的递烟。翠萍招呼门外的云山:“云山,山不转的水转,今咱老姊妹们好不容易聚到一块,云山,去,去,去厨房炒几个菜,咱好好聚一聚,你姐我请客。”

我一看不好,赶紧走。“啊!别,别,李嫂,我回去还有事……一会迟了,他们找不到我,回去,没车了……”。谁料,话音末落,挑帘而进的云山接上了茬:“刘哥,咱有车,一会我送你。老天有眼,兄妹重逢,这顿饭你弟我请,你不给李夫人脸,也不给兄弟脸?”。老板为巴接翠萍,竭尽全力顺杆爬。

饭店做菜就是快,云山下去没一会,俩女子一会端一个,一会端一个,三下五除二,功夫不大,大盘子,小碗子,满满的摆了一桌子。凉拌:头肉,口条,酱牛肉,凉拌三鲜。热炒:过油肉,苜蓿肉,红焖鸡块,糖醋鲤鱼……“吃,吃,吃……”。

云山与翠萍,递筷子的递筷子,放盘子的放盘子,拉的拉,扯的扯。没办法,我只好指着满桌的菜肴,像征性的招呼大家:“咱们大伙都吃……”。那料,刚夹了几下菜,只见翠萍给老板使了一个眼色,云山立即吩咐站在桌旁的服务员:“小红,菲菲,去拿两瓶”老白汾“再找几个口杯,俺姐几个好好喝几盅。”

“不,不。不,我从来不喝酒,一喝就上头……”。说着,我起身要走。翠萍慌了,连忙拽住我的胳膊,说道:“好,好,好。不喝就不喝,坐一会总可以吧!你这人……真是……”。

俩女服务员不顾我的反对,将桌上的三个杯倒满了,倒完酒,俩女子悄悄的溜了出去。圆圆的餐桌上,我和翠萍,云山面前的三杯酒,满满当当,透透亮亮。

云山首先端起杯,一饮而尽。并且,杯口朝下,朝我面前晃了晃,粗犷的大嗓门,像打雷:“刘哥,你兄弟先干为敬”。翠萍更不含糊,举杯扬脖,“咕咕咚咚”的往嘴里倒,可能是喝的太猛,肥胖的脸憋的通红,喝下的辣酒,呛的她直咳嗽。她抬起头,说道:“刘哥,你看妹子咋样?舍命陪君子……”。两道目光,如刀似剑,令人胆寒。

我犯愁了,在内蒙念书那几年,逢年过节,朋友聚会,那一次不喝个半斤八两的,可今天,地点不同,时间不同,撇开云山不说,翠萍不傻,这个平时只往上看,不往下瞅的势力小人。她会平白无故的请我吃饭,鬼都不信。要不是她弟弟……“喝吗?刘哥,我和翠萍姐都干了,等啥哩吗?快干,快干……”。

云山说着,起身就往我跟前凑,坐在我对面的牛翠萍,双手恭恭敬敬的端起杯子,俩通红的小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她说起话来,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刘浩,你妹子那点得罪你了,那点配不上你刘工程师。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俺老李好歹也是个局长,好歹也是咱县的父母官,你不给妹子面子,难道也不给李局长面子……”。这女人,话语不多,无懈可击。我一咬牙,接过翠萍手中的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随手把酒杯放到桌上。

云山出去了,雅间内就剩下我和她。“咋,不喝了,看不起你妹子……”。牛翠萍步步相逼。不知为啥?平常喝酒,三杯五杯没反应,可今天才喝了一小点,头就晕。“老刘,”翠萍醉的说起了胡话。“你别给脸不要脸,小红,菲菲,你俩过来,我抱住,你俩灌。我还不信,咱县有人敢不喝我敬的酒?”。说着,牛翠萍挽胳膊,撸袖子,敞怀解带,从背火紧紧的抱住了我。马上,她丰硕的乳房,紧贴我的脊背。热乎乎的酒精味,呛的人上不来气。

言起人到,妖孽降临。看来,她们早有准备,这俩妮子,薄纱遮身,衣裤全无。白花花的大腿,忽露忽藏,沉甸甸的乳房,时隐时现。偶尔,裙摆开启,那片茂密的芳草地,一目了然。很快,菲菲抱住我餐桌下的两条腿,小红解我的裤子,轻车熟路的从裤裆里掏出我的阳具,瞬间,菲菲张开樱桃小口,毫不犹豫的噙住龟头,双手抱定,上下套弄。小红立到我对面,肉墩墩的大奶子磨蹭着我光滑的前胸,嘴里噙了一口酒,双手捏着我的鼻子,往嘴里灌。

真比电影里的蒙太奇都准,这时,身穿蓝裤红袄的梁欣,披头散发的冲了进来。由于她跑的快,进的猛,震的屋里玻璃嗡嗡作响。她先朝蹲在地上高撅屁股的菲菲蹬了一脚,又在低头吐酒的脸上,狠狠的搧了一个耳光。接着把我从她们的怀里,往外一拉,破口大骂:“你们真不要脸,欺负人欺负到胡同道里去了。

哥,你咋也着么没鼻子,能跟这帮畜牲……搅到一块”。说着,端起桌上的白酒,一饮而尽,狠狠把酒杯往地下一摔,抓住自己的前襟往来一撕,拍着她那白皙皙的胸脯说:“哥,你瞧瞧,这伙婊子有的,你妹子全有……,你何必呢?”。这情景,慌的我一手提裤子。一手拽住梁欣朝外拖。

此时酒桌,牛翠萍变脸失色,双手叉腰,“谁家的疯女子,敢来我这撒野,云山,按住,按住朝死的打……”。梁欣也不是善茬:“你那屌势,咋,你姑奶奶敢来,就不怕你们龟孙”。说话寻家什,和牛翠萍拼命,饭店里外,行人看了一大片。我连忙把梁欣拉出来,叫了辆出租车,把醉熏熏的她拉了回来。

夜越来越深了……坐在床沿的淑娴看着浑身难受的梁欣,对我和红莉说:“今天,我和梁欣到县城进货,刚办妥,她看见你后,对我说,她有事,叫我先回,谁料……”。我既难过,又心痛,俺能说啥?

我也知这事算不了。出事的第二天晚上,忙到了十点,我刚想上床睡觉,梁欣和红莉来到了我的宿舍。平常俩妮子来这,有说有笑。可今天,全都蔫蔫的,没待我让她俩就并肩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刘哥,我今天到县里了,一则给人家赔情道歉,给你算饭钱。二则去饭店会会那俩浪货。这事,我全问清了,完全是那胖女人搞的鬼,完全是胖女人一手安排的……那俩浪货,是发廊小姐,是胖女人安置专门害你的,我再不去,公安局的人就来了,抓你的现行……”。梁欣低着头,一边说,一边用手摆弄着自己的发梢。

红莉说话可比梁欣大方:“刘哥,今俺俩进县城,欣欣姐说的对,你也真是,你又不是不晓得胖女人的底细,几十岁了还能上了她的当……”。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我和红莉开了一个玩笑:“莉莉,你和萍萍一般大,前几天还叫我叔,才几天,我的辈咋就小了妮?”。

红莉看了梁欣一眼,答道:“刘哥,今我和欣欣姐结拜,俺俩是姊妹,她叫你哥,你说,叫我叫你啥?”。梁欣拉了红莉一把:“莉,别说那不搁盐的话。今天说正事,你咋越说越离谱。——那天,俺跟老板进城办货,看见胖女人拉你,想着必有縁故,怕你吃亏,就悄悄的跟了上去,果果不然……”。我无可奈何的哎了一声。刚开口:“欣……”。我还没说完,梁欣就打断了我。“哥,你的难处俺也想过,可你想,要不是我那天搅和,这事传出去,你咋有脸见人……”。

红莉说的更好听:“刘哥,俺嫂有病,不能那个……,”她用俩手作了一个性交的动作,接着说:“啥时你刘哥想了,给咱姐妹招呼一声,保证供应,免费招待。要不比那俩货强,我头朝下走……”。梁欣拽红莉:“别胡说,也不害臊。”

红莉不以为然的:“咋,不是你路上叫我说的?”。我赶紧答话:“别吵,别吵,这话我不该说,萍萍妈有病这几年,俺不是吹,咱没半句闲话”。

梁欣打断了我的话:“你这话我信,可咱都是明白人,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没事人家能请你,你们既是同村,又是同学,这么多年,人家咋不请你。

还不因为你是工程师,手里有权,笔下有钱。不为多要钱,人家请你干啥?”。我坐在床头上说:“好妹子,你哥啥事都明白,可人话在尘世上,难啊……”。梁欣扭脸往这窗外,“刘哥,你再想想,人家拿钱走了,倒霉的是谁。俗话说,喝凉水使官钱,终久是害。”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只有挂在墙上的大钟,的的答答的走着。

不管咋,我觉得,梁欣在大槐树饭店闹的那一出,牛翠萍肯定饶不了我……【三十四】清晨,单关独宿的我,借着屋顶高高窗棂透进来的微微亮光,收拾着我两个月前,进看守所带的简单行李。一股股寒气穿窗而入,吹的我不由自主的打冷颤。

都进十月了,别人早换了毛衣毛裤,而我还是进来时穿的秋衣秋裤。

自从昨晚,白发苍苍的杨所长,把我无罪释放的手续,从厚厚的卷宗里抽出来,慢慢的往我手里递,他先用同情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而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老刘,这年月,作人难,作好人更难”。就是杨所长这句话,使得满腹冤屈的我,差点掉了泪。我低头从杨所长手里接过这几张薄薄的纸,叠的方方正正,装入上衣口袋,步子沉重的走出杨所长的办公室。

黎明,天气灰蒙蒙的,但我早早的守在门口,静静的等候那两扇紧闭的大铁门开启。自天而落的毛毛细雨,打湿了我的行李,衣衫。这俩月的牢狱生涯,我真像作梦一样,周而复至的像走马灯似的,一遍遍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中秋佳节,金风送爽,皓月当空,喜气洋洋。每年的今天,都是俺晋南人团聚的日子。远离故土的商贾官吏,庶民百姓,谁不搭车乘船,归心似箭的返回家,与亲人谈天论地,共叙家常。若进农家院,那全是户户全家围桌而坐,嚼咬着甜美的月饼,品尝这刚摘的瓜果。欢乐喜悦的气氛,充满了院内的各个角落。无独有偶,那天,我无事返家,萍萍也逢星期,一家人喜笑颜开,欢度中秋。尤其是萍萍妈,她不顾身患疾病,高兴的在院里跑前跑后,摆桌子,端盘子,对月蒙拜。

突然,一阵刺耳的警车声,由远而近,呼啸而止,嘎然停在我家门口,从车上下来几个身着警服的年轻人。为首的二十三,四。高大魁梧,神情严肃。进院先打量了我一眼,然后掏出证件,朝我一亮:“我们是县刑警队的,到此执行公务,请予配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遵纪守法,他们到我家执行什么公务,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要询问,那个掏证件的干警从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你就是刘浩吧”。

我点了点头。“你在编制堤村桥决算中,有严重的受贿嫌疑,我们来奉命捜查。”一声令下,几个年轻人立即进屋。萍萍妈拖着廋弱的身子,倚在门口唠叨:“你们公安局冤枉好人,俺家老刘几个月都没回来了,那能把受贿的钱藏在家里?

虽说,俺妮子看病花了不少钱,可我人穷志不穷”。萍萍比她妈说话更干脆:“妈,别拦他们……,让他们捜,我看他们捜不舒来咋办?”。村里的乡亲,闻声赶来挤在门外。叽叽喳喳,吵吵闹闹,探头朝里看。

一位干警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铁月饼盒,向院里那个拿捜查证的人说:“队长,这个盒子很可疑,这么重,我看不对头。”队长拿在手里掂了掂,摇了摇,命令打开。盒子打开了,果果不然,里面不是月饼,而是齐齐整整的二十摞百元大钞人民币。他扭脸朝我冷笑了一声:“刘浩,没话说了吧”。我同样扭脸问她妈:“她妈,这是咋回事?”。萍萍妈嚎啕大哭:“那是前几天,来了一个小伙子,自称是你们单位和你在一块上班,说你叫他把单位发的福利品捎回来,我随手就扔到抽屉里,……老天呀,这是栽赃害人哩”。“带走”。冷酷无情的队长下了命令。

门外的乡亲们,议论纷纷。“刘浩不是这种人……这娃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们一定搞错了……”。萍萍妈端着酒追到门外,“她爸,先喝一口团圆酒……”。

话没说完,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乡亲们七手八脚的扶她,我扭头看了看妻子,只对萍萍说了句:“妮,好好照顾你妈,别惦记我,你爸没罪”。就进了汽车。

白色蓝带的警车,仍然响着刺耳的笛声,把我拉走了……“吱……”。沉重的铁门开启声,打断了我的沉思,站在雨中接我的,除了臂缠黑纱的萍萍,还有一身黑衣的梁欣。“爸……”。萍萍叫道。“你妈……”。我问。“爸,我妈去世了,咱家就我和我小姑。”萍萍说。只比女儿大三岁的梁欣,俨然似一个大人,仰面朝天,只淡淡的说了句:“刘哥,咱回……”。

【三十五】回家路上,萍萍向我叙述了这两个月我家发生的事……我抓走的第二天,妻子的心脏病就犯了,大口大口的吐血。年近十六岁的萍萍束手无策。就连前来探望的左邻右舍,也没人敢插话。有几个胆小怕事的,悄悄的溜出了我家。可是,风风火火的梁欣,闻讯说到就到。她走到妻子面前,眼瞅妻子大量失血,面色苍白的脸,牙咬下唇说:“嫂子,别慌,待我给咱想办法”。

萍萍看着梁欣,一付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小姑,我爸……”。梁欣转过脸,深情的看着这患难之中的娘儿俩,说了句:“别慌,假的真不了……”。燕茹:“大妹子,你看我又拖累你了……”。梁欣回答:“嫂子,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是应该的……好好躺着,别动……”。医院的救护车终于来了,屋里的乡亲们,帮着梁欣和萍萍把燕茹抬上车,即刻,载着我含冤患病的妻子,苦大仇深的女儿,侠肝义胆的妹妹,风驰电闪的向县城驶去。

那儿都有好心人。燕茹住院,一进门,就遇到了热情勤快的李蕙姑娘,这妮子,高个头,瓜子脸,柳眉杏目,秀发披肩。一口一个阿姨,一笑俩个酒窝。鼻高嘴小,笑容满面。没暖水瓶,闺女拿出自己的,没茶杯,碗筷,李蕙立马找来一套。打针输液,挂号交费,姑娘跟着跑前跑后,待萍萍妈办完住院手续并抢救完毕,已经下午五点多了,萍萍累的趴在床边的小茶几上睡着了,梁欣端坐在病床对面的椅子上,静静看着吊瓶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窗外起风了,梁欣冷的哆嗦了一下,她先走到窗前关了窗门,返身拿了一件褂子给萍萍盖上。看着萍萍妈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抢救,苍白的脸上似乎有了淡淡的血色,苦笑了一下。

次日清晨,李蕙跟着一位年轻大夫来查房。小伙子是一个帅哥,白白净净,魁梧英俊。国字脸,大眼睛,一付琥珀色的近视镜架在鼻梁上,慢声细语,和蔼可亲。他弯腰微笑,询问病人。服药后的详细情况。萍萍妈睁眼一看,这不是那天,到我家送月饼的小伙子吗?那个头那声音,就连眼镜都是一样的,可她没声张,仍不动声色的回答大夫提出的各种提问。

医生和护士们都走了,萍萍妈这才欠了欠身子,对梁欣说:“妹子,我看这小伙子就是那天到咱家送月饼的那个人,……”。梁欣眼睛一亮“嫂子,这是真的……”。萍萍妈点了点头,接着说:“我看像,那天萍萍也在家,要不,你俩再去认认……”。梁欣推醒熟睡的萍萍,俩人相跟出了门。不大一会,返了回来。萍萍对她妈说:“我和小姑去看了,没错,就是他。”梁欣想了一下,似问所答的说:“嫂子,既然你们肯定是他,可他为啥要给我哥栽赃呢?”。萍萍妈用手拢了拢垂在前额的头发,不解的说:“俺不清楚……”。

梁欣站起来,在屋里踱了两个来回,猛一抬头;“嫂子,我晓得啦……,没错……”。萍萍到底小,马上高兴的:“小姑,既然你知道为啥,咱现在就去找他……”。萍萍妈咳嗽的没回答,梁有余,你现在问人家,凭什么?“萍萍头一拧说:”

你说咋办?“萍萍妈摆了摆手:”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梁欣仍不慌不忙:”

嫂子,萍萍,咱先摸摸他的底,决不能打草惊蛇,劳而无功。“萍萍不吭声了。

第二天傍晚,萍萍和梁欣到前面取药回来,在楼道里遇见了李蕙,俩人热情的跟李蕙打过招呼,正要分手,梁欣发现那位大夫身着藕色西装从二楼医护室出来,一见李蕙,马上媚态毕露的伸手把姑娘拦腰一抱,姑娘佯怒的将他往外推:“别闹,楼道里有人……”。那医生看了看萍萍,梁欣一眼,作了一个鬼脸,抱着李蕙进了医务室。并关了门。

梁欣先打发萍萍回病房,照顾她妈,自己悄悄的跟了上去。她顺着门上的锁孔朝里看……那个大夫把李蕙,面对面的搂在怀里,一只手挽着姑娘的细腰,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脖子,嘴对嘴的吻在了一起。李蕙的头虽然来回摆动,披肩发忽左忽右。但那医生牢牢的吸住她的嘴,咋也挣不脱。“楚斌……放开,我受不了啦”。对,梁欣知道了,他叫楚斌。楚斌一边用手抱住她的腰和手,一边掀开她的裙子,隔着白色的三角裤,来回揉搓着她翘美的屁股。并用手指顺着两条大腿内侧来回蹭。

“别摸了,别摸了……”。李蕙说着来回交叉着双腿。“乖,乖,听话,明晚回去我保证随你的便……”。楚斌头摇的像拨郎鼓,“不行,不行,这白班黑班老颠不顺,快一个星期都没过瘾了,馋死人了!亲姐姐……”。李蕙挣脱身子,往下拽衣襟:“好斌斌,今夜我值夜班,明天,明天一定管够你……亲哥哥……”。说着,走到门后开门,赶斌斌。门外的梁欣一看李蕙开门。连忙避到一边。

等楚斌下楼骑着自行车,出了医院大门,梁欣这才从暗处出来,也骑了一辆自行车追了上去。眼下,天已经黑了,梁欣在树下的阴影里骑着,生怕楚斌发现了自己。

楚斌在交通局家属院前下了车,回头瞅了瞅没人,推开第一个大门,走了进去。砰的关了门。梁欣一怔,这可咋办?“哎,有了……”。墙边有一棵碗口粗的大桐树,墙内有一棵对把粗的香椿树,从这儿上去,在那儿下去,如此这般……她先找了一个僻静地方,藏好自行车,上了锁。然后走到墙边将袄掖在裤内,紧了紧裤带,把鞋别在腰后,抱着桐树爬了上去,梁欣坐在院外的桐树杈上,借着明亮的院灯,将下面看的一清二楚。

楚斌放好车子,还没上台阶,中厅门帘一挑,就蹦出一个中年女人,胖高个,烫发头,一身黄色的连衣裙,分外刺目。上露粗粗的白胳膊,下间短短的胖小腿。

由于腰扎腰带,使她前胸的俩只大白奶,忽忽闪闪,真想随时都能掉下来。“娃呀,你可回来了……!快把你妈想死了……她连喊带扑,双手把楚斌的脖子一搂,俩脚就离了地。硕大的乳房,立刻紧紧的贴在楚斌胸前。楚斌不耐烦的拧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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