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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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内格外突兀。

闻盛开的门,阿敏跟在后面,她还是那样,温婉端庄,面上完全没有岁月的痕迹,反而像是一杯醇厚的酒,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有风情。

“赛小姐,好久不见。”

原琴将削好的苹果往她手边递,她伸手接。

“阿秋。”原琴喊。

“啊?”这个冒失女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原琴拉过手臂。

“你不是想吃猪扒包么?我请你。”

“可我现在不饿......”

话还没说完就被原琴带出房门。

“砰”,关上门。

房内只有他们叁人。

她将苹果放回果盘,那一截细小的腕从病号服里露出来。

她比以往更瘦了。

裸露在外的皮肤更加白,接近惨白的白,像个虚弱的玩偶,头发顺着她的动作滑落,她已经太久没打理,比先前长了许多。

“你没事吧?”

阿敏问。

“你没事吧?”

她反问,问的是那天阿敏被吓晕那件事。

阿敏不气也不恼,顺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举止间都透着冷傲和贵气,和他的气质很像,一如她们初见那天。

她看见阿敏从他的屋里出来,两人对视时她从阿敏眼中看到的傲,被人惯纵的傲气。

“我没想到你会为了他挨枪。”

阿敏从包里翻出名片往桌上搁,随后缓缓往她那处推,“我替他谢过你,以后有什么事你就直接来找我。”

她根本不理,看一眼名片后将它连带着果皮一并扔到垃圾篓里,没说话但表面了态度。

心里憋着气,这气的根源连她自己都不知。

阿敏看着她的动作,莞尔一笑。

“先失陪了,晚上他约了和周生的局,迟到的话他会生气。”

周生?

哪位周生?害她中弹那位还是那个老头?

她蹙眉看过来。

阿敏仍然淡然地笑着,回答她:“你这一子弹倒是拉近了他和周家的关系。”

“你什么意思?”

火气堆在心口,她感觉无比的燥。

随后看向闻盛。

他插着兜,从兜里摸出烟叼在嘴上,“咔擦”一声响,又突然想到什么,他将烟取下没说话。

阿敏没回答她。

这才是较量,一场拿捏她短处的较量,她输得彻彻底底。

也明白跟在他身边的人她根本斗不过。

“赛小姐,这一子弹让周畅少爷更加惦记你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说随意。”

“阿盛,我们该走了。”

阿敏径直往门口去。

赛佳儿拉住闻盛的手臂。

“他呢?”她握着的力道有些虚浮,后腰又开始痛,强忍着痛感蹙眉看他。

这一个月来,她假装不在意无所谓,但心里迫切想知道答案,骗不了自己。

闻盛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

“你还是在意。”

她的眼角泛红。

“他不会来。”

鼻尖也跟着红,瞬间觉得呼吸不上来,她努力平复情绪,急促地喘着气。

“别等了。”

她很晚都没有睡着。

房门被保镖看守,住的楼层在十二楼,她出不去。

躺在床上,她腰后背疼,只能侧着睡。

白天阿敏的话一直绕在脑海里,情绪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眼泪止不住地流,浸湿了枕头。

耳红眼红鼻子红,她哭得整个身子都在抖。

哭累了才有了点睡意。

迷迷蒙蒙间,感觉到一股滚烫。

身后有人将她整个往怀里圈,带着那股她熟悉的味。

她以为是在做梦。

“是你么?”

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嗯。”低沉酥麻的音。

她开始止不住地哭。

他的手从后面顺上来,抚着她的下巴,替她擦眼泪。

“别哭了。”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

一定是梦吧。

“我好痛。”

他帮她揉着腰后背,一下又一下,动作轻缓温柔。

“我欠你的债,能不能用这一枪抵了?”

良久,她都没听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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