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祸起萧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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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怜以为出了这般纰漏,那群容家女眷设计陷害的丑事断不会再提到明面上来讲,也算是翻篇不提,得以护得关楹杉名声周全。

然而,事情远不像表面这般平稳过去了,甚至引发了一连串叫容怜措手不及的后续反应,可是,哪怕时至今日,容怜回忆往昔时,也时常分不清,那个时候,究竟有没有那样一条路,能让所有困境迎刃而解,能叫他们置身其中逢凶化吉。

可是,大约是没有那样一条路的,不然,这么多年的苦痛又因何而来?

容怜落水,在容家引发了轩然大波,而恰恰是他的意外落水打破了这份微妙的平衡,像是扣在面上最后一寸的假面,也被这次“意外”分崩离析,很多恶意来得突然,再没了遮掩。

外出办事的容寻迟了两日才回到府中,身边便是按着惯例只跟着亲信无往。

那是个面无表情的冷面刀客,素来只听容寻的命令。

容寻下了马随手将披风解下往府里走,无往快速接过,将披风搭在臂弯上,一前一后,进了门。

主仆两人低声交谈着,刚一脚踏进了院落,热茶都没喝上一口,就瞧见长廊尽头有一人匍着身子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无往仔细辨了一眼,回道:“主子,是容管事。”

容寻心里便是突兀的涌上一抹烦躁,敏锐地察觉到有事发生,当真流年不利,事事不顺。

他不悦地眯了眯眸子,这才朝着长廊尽头走去。

管事一直跪在地上等着容寻过来,头都不敢抬起来,待容寻走至跟前,先赶紧告罪一番,然后才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一五一十将春神祭宴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听完后,容寻脸色大变,连管事仍在告罪的废话都懒得听完,快步越过了哆哆嗦嗦的管事,急匆匆拐过了长廊。

脚步声很快就消失了,管事仍是跪着没起来,无往盯了一眼管事,错开视线冷声道:“小公子的药用备足了吗?失职的奴仆罚了吗?有无目击者找到了吗?谁的过失查清楚了吗?有时间在这里废话,不如做点实际的。”

管事被他的话问得一愣,马上反应过来,面色一赧,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奴才这就去办。”

管事从长廊离开后,无往看着长廊下那一院子花木院景,无意间瞧见藏在枯枝里的一点绿芽,目光放远。

春天要来了吗?

可是,这偌大的容府,却是容不得一点暖意的啊。

他收回目光,身形消失在长廊尽头。

容寻进了主屋,仆从们见他回来越发不敢抬头吱声,走路都越发轻声小心,可是仍是没逃过容寻黑着脸一顿大发雷霆。

无非是斥责一众奴仆办事不利,没有尽好看护之责。

毕竟容怜的身子骨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却突然遭逢变故,鬼门关里游一遭,确实是个不小的打击。

一众仆役大气都不敢喘,顾不得手里的活计,仓惶跪了一院子,莫敢作声,谁都不想被当成替罪的靶子,担上这份罪业。

没人说话,也没处理周全,容寻骂上几句发泄发泄脾气也算常情,但在气头上,一旁的关楹杉也挨了几句数落。

池棠替关楹杉觉得委屈不平,急着想辩解几句,却是被关楹杉按捺住了手臂,她嘟囔了几句,别过头去。

说起来确是该有几分委屈的,容怜落水,在这偌大的容府里,怕是最真心实意着急难过的人就只有关楹杉了,她本就日夜揪心,夙夜不寐,一人又急又怕,却只能无依无靠孤零零看护着容怜,硬撑着等容怜醒,也是等着容寻回来。

原本就是一肚子担惊受怕的委屈无从诉说,最是需要安慰关切的时候,于她而言,亲近之人无非就是容怜与容寻,哪怕此时只是得到容寻几句宽慰也是好的。

然而,都没有。

容寻在指责她。

心窝里像是埋了颗没长熟的梅子,一股难言的酸涩按捺不下,直往上涌。

最后一丝期待也被碾碎,关楹杉彻底没了脾气,她低着头,一言不发,被容寻责怪也没有一声辩解,只是背脊绷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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