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情劫难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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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一面就分离,往后更长的时间,都未曾再碰面,他只能抓着那支发簪,睹物思人,甚至那时他们之间发生的短短几句交谈,都算不得什么好话,一个像是浪荡的登徒子,一个像是拒人千里的移动冰窖,对她而言,那场初遇,怕是都算不上什么好的回忆,所以……所以,才会一直不愿想起,一直将对他的印象停留在那个糟糕的碰面里。

可是,他仍是将自己情窦初开的懵懂情愫,打包捆好,跟着她一起转了身。

那现在呢?

又转身了。

是不是这一次转身就是决绝?

疏花就要从他的世界里,漠然地走开了,连点念想都跟着一并碾碎。

然后,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以后,只能做两个陌生人,或许,好一些就记着他挡剑的情分,成泛泛点头之交,再相见时,也只能客客气气的问一句,近来可好?

客气又疏离。

像是那永远跨不过的半步距离。

这样的苦涩,如同一把磨不快的刀子,一刀一刀割在心头,越发钝痛。

情,怎么能这么痛呢?

眼看着疏花就要走出他的视线,慕飞白僵住的手又迅速伸了过去。

他心里只有一句话,慕飞白啊,不要骗自己了,既然喜欢,怎么可能做得到无动于衷?

就这么看着她走,怎么可能做得到。

他认了,疏花就是他的劫!

耳边的喧哗声似乎变得有几分遥远而不真切,来来往往的人都隔得很远,只有街尾的两个人,像是游离在人群之外,灯火氤氲,他们静静的看着对方。

慕飞白看着疏花的脸,只觉得忽然有些不真实。

在他跑过去伸手抓住疏花手臂的时候,为什么……一直往前走的疏花忽然也转过了身,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沉默对视着,在对方的眼睛里可以清晰无比地看到自己的倒影,两个人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她,回头了。

为什么?

他好想知道。

看着那个人,那张脸,那双眼睛,慕飞白再也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疏花的名字。

“疏花!”

疏花没什么表情,语气也还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抓着她的手腕,心里的情愫像一颗埋进土里许久的种子,疯狂间窜成参天大树,将他整个人贯穿撕裂。

“疏花,我……我很喜欢你,也只喜欢你!我,我没有爱上过什么人,你是第一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才喜欢,能不能,能不能请你教教我!”

慕飞白声音都在发颤,像是慌不择路的宣泄,说完又慌慌张张往胸口摸去。

指尖发颤,摸了好几次才摸索到怀里的东西,他拿出来,举到了他们眼前。

疏花不用低头就能看清楚他手里的东西,甚至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

一支浅色的玉簪,发簪上雕着一朵冰山雪莲花的样式,精致而温润。

这支原本属于疏花的发簪,在去年武林大会上,被慕飞白不小心夺走的发簪。

也曾在湖城的一间小院里,在慕飞白贴近胸口处的衣服里,找到了这支被珍藏的发簪。

慕飞白目光滚烫,抓着这支发簪,两年来从不离身的发簪,一直贴在心口安放,还带着他的体温,他用力地抓在手里,像是抓住了自己的心,这彻底耗光了他所有的理智,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把大火,已经烧起来了,不到粉身碎骨化为灰烬的地步,熄灭不了。

滚烫到心跳都过于用力得有些疼痛。

此时没有别的念头了,只想将自己所有的感觉,所有的爱意,一股脑全说出来。

“从去年武林大会山庄后廊一见,我就没有一天忘记过你!是,我那时不过刚满十七岁,年轻幼稚,我也以为那情潮只是一时萌动,很快就会过去,可是我错了,两年了,它一直在我这里。”

他抬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声音越发激动。

“我并不是拿你玩笑取乐,也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你认得这个吗?这是我两年前从你发间不小心抢下的发簪,这么久了,我一直有好好带在身边,片刻不敢离身!”

“燕回飞白,冰雪疏花,我想同这句话一样,一辈子,同你并肩!”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不那么喜欢你!如果你知道办法,请你告诉我!”

“我是真的钟情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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