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登门拜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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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落知多少,几番风雨几番愁?

这来来往往的一生,都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温柔的时光太真实,分离时便越发割舍不下。

沙漠里的雨来去很急,范围也很零散,渡鸦策马赶路到一半时,夜雨已经停了。

马蹄声急促,在夜间的沙漠里有些空旷,赶到将军冢的时候天刚亮,一轮朝阳从大漠深处爬上来,眼前的万物都像是渡上了一层金光,亮得耀眼。

十几年过去了,曾经的小村庄已经只剩下一个隐约的轮廓,痕迹被荒草掩盖,却是在他眼中,一点一点,一年一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他更像是一个守墓人。

渡鸦将马随手拴在废墟里孤零零残存的柱子上,徒步走向了将军冢。

虽然那人已经看不见了,他却执拗地坚持着自己的尊敬,每次到村庄遗址入口处,他就下马徒步走进去。

十多年的时光,让人们遗忘了很多事,人们只记得眼前,只记得沙匪渡鸦,只记得有位亡故将军的名字,继续坚持来将军冢祭拜的人却逐渐少了。

真是薄情。

渡鸦规规矩矩地在墓前磕头行礼,像个青涩懵懂的孩子,至少在将军墓前,他只是当年那个被救下来都会哭的孩子,而不是沙漠里骇人听闻的沙匪头领。

出门急没带什么祭品,他跪在坟前,伸手清理着坟墓角落里冒出的杂草。

沉默了片刻他才开口,语气带着些少有的忐忑。

“将军,我似乎是……见到肖儿了。”

“可是……”

可是,他不敢相认,也没脸相认。

时间无论过去多久都好,很多事已经化成了执念,像是他挖掉的这一只眼睛,空荡荡的眼眶会跟着他一辈子,这份执念亦是如此,不死不休。

哪怕已经有了**成把握,不管是佩剑还是年纪都能印证,那孩子就是将军的骨肉,他心里也跟着难以抑制地涌上欢喜,原来当年大胡子真的把林肖送出去了,都平安的长得这般大了,可是如此,也越发煎熬。

他以为不会成功的事,逃避的事,其实做到了,大胡子他们用生命硬生生铺了一条血路出来,让他这个半路落荒而逃的人,哪再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林肖。

哪怕一眼就认出了那把将军的剑,他也只是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林肖一圈,借对峙的机会才能有勇气仔细看看他的样子。

太阳越升越高,烤得大地开始发烫,也烤得他的嗓音少有的温柔,跟平时对沙匪们下达命令的声音不一样。

他低着头,开始絮絮叨叨地对着墓碑说话,像是在同挚友闲谈,把他看到的事讲给将军听,希望将军泉下有知,心里会欣慰一些。

能说的话好像挺多。

那孩子身形很像大将军,眉眼俊美,气质却很像忘愁夫人,是不是会医术的人都是这样子的?温润的,安静的,自谦的。

不过仔细想想性子又很像将军当年,年纪轻轻,便存侠义之心,愿意去帮助别人,想来这么多年,他过得还不错,且心性勇敢,孤身拦截沙匪作乱,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很有将军当年的风采。匆匆交手几招,修为高深,

也不鲁莽,脑子转得很快,这样挺好,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别人。

剑用得很好,有将军当年的风采,平日里肯定没少用功。

仔细算算如今已经十七岁了,也不知道也一直生活在哪里?是哪位恩人收养了他?之前经历过什么呢?

这些都好想亲自问一问。

虽然根本开不了这个口就是了,然而他在心里把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往好的方面想,如此也好存个念想。

最重要的是,平平安安长这么大了,真好。

他很庆幸自己有生之年,得以一见将军的遗子,真是上天垂怜,虽死无憾。

总之,是个叫人喜欢的少年呢,将军。

逐安远远看到那方绿洲里修着很大一座庭院,青砖黛瓦,瞧着不像是西北常见的风格,配着绿洲里充盈的植物,穿枝踏青,倒是显现出一丝江南的韵味。

西北太阳毒辣,一层的屋子容易闷,中央的小楼修得很高,在屋顶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风车,慢悠悠地转着。

穿过一段稀疏的草地,逐安停在了大门外,没有贸然闯进去,手指微微蜷起,带着些微不可察的紧张。

他今天早晨出门之前本以为织梦会同他一起来,毕竟他们一直都形影不离,然而织梦蹲在院子里看着孩子们往小花盆里种东西,沙匪们一来,把院子里堆在墙角的小花盆都踢翻了,以前种下的小花被踩坏,现在孩子们拿了种子又打算重新种一次,闻言织梦抬起头,笑着对逐安摇摇头。

“哥哥,抱歉哦,我今天跟孩子们约好一起玩,不能陪你去了。”

逐安望着织梦,她歪着头看得很认真,偶尔跟孩子们说两句,神色并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很奇怪。

织梦很少会不愿意与他同行。

不过既然织梦不愿,那他只能自己去了。

逐安出了门,站在这里的时候,他忽然察觉织梦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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