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敢与君绝 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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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说他!

趁着夜色,她赶到了今天听到的回答里反复出现的安宰府,手腕一翻指尖就多了几根如发丝般纤细的长线,闪着锋利的寒光,吹毛断发。

她把长线往墙头一抛悄无声息地钉入砖瓦里,手中一收,身子就被带着往院子里翻,像是毫无生气的傀儡,她稳稳落地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府里很安静,后院里只有长廊下挂着几盏纸灯笼,像是女子幽怨又叹息的目光。

她反复在后院的地上还有墙头的砖瓦间寻找,若是在这里摔下来肯定会留下什么痕迹才对!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这后院的土竟是全部翻新过一遍,什么都没留下。围墙的砖瓦有一处颜色更新,像是最近才换上的新瓦片,可是这样一来什么痕迹都没了。

可是如此大费周章,肯定是出了事才对。

她站起来,就静静靠在围墙上等着,她要抓个安宰府的人问一问。

不一会果然走来一个巡夜人,似乎对这片后院有些惧怕,不情不愿才往这边靠过来。

等他一走近,她指尖的傀儡线如同鬼魅的长发一样,悄无声息地缠上那人的脖颈。

脖子上突如其来的冰冷只叫人头皮突然炸开,恨不得把魂都喊出来。

只是在他出声尖叫之前,她冷冰冰地说:“闭嘴,不然我割开你的喉咙。”

那人哆哆嗦嗦几乎要跪下,“我不叫!别杀我别杀我,我绝对不叫!求求你别杀我啊!”

她冷着一张脸没说话,整个身子都陷入后院的阴影里,连面容都有些模糊。

那人被吓个半死,她还没问,他已经哆哆嗦嗦地哭诉起来,“我我我只是个奴仆,我还不想死,别杀我……”

“不想死?也行,我问的问题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若有一个字假了,我就割下你的一块肉,活活流血流死,你可要想清楚

了。”

那人身子剧烈一抖,脸色白得跟张纸一样,不住的磕头求饶,“你问我说我说,不敢有半句假话!”

“你家后院的泥土为何要翻新一遍?”

“这位鬼……”纠结着不知道叫什么,只得说正题,“不敢欺瞒您,这后院里前几日摔死了一位公子。”

她无端喘了口气,声音都在发抖,“死的谁?”

那奴仆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回答,生怕她手哆嗦着就把他脑袋削了。

“是是是镇上最有权势的子氏家族的长公子,子辛公子。”

“为何……为何死在你家院子里?”

“那公子是……被推下来的!啊!”他感觉到脖子上凉嗖嗖的东西收紧了,他心惊胆战地叫起来。

“你还敢说谎?镇子上的人都说他是……醉酒才翻墙摔死的……”

“别杀我!奴才不敢撒谎,奴才就是安宰府上巡夜的奴役,那天晚上的事也是奴才先发现的!怎会有假!奴才听到后院墙头有动静以为是贼就跑去一看,本来那两人已经要走了,那位小姐似乎腿脚不便,子辛公子是为了帮她才一直没走,结果他被同行的那位小姐给……推下来的……那……那位公子摔在地上的时候还是……还是……”

她眼睛里流着泪,整个人越发阴沉,像是要融化在阴影里,语气却还是强忍着,“还是什么……”

“还是……还是睁大眼睛的,像是自己也没想到会被推下来。”

她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洗面,只觉得心里苦涩无比,半晌才又开口,“推他的那个人是谁?”

“奴才不是想瞒着您,可是奴才不敢说啊!那位小姐家的人特意来给了大笔封口费给我家老爷,所以……连子氏的人都没说啊!”

所以外面传闻里,完全没人提起那位小姐。

她悄无声息地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我也不为难你,我只问你,那位小姐是不是衣裙华丽,满头珠钗,模样很漂亮?”

那奴才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咬咬牙还是认了,“是!其实奴才最先看到就是那位小姐……可是老爷不让奴才们说半个字,奴才也没办法,卖身做奴讨口饭吃……性命捏在您手里,不敢欺瞒,若有半句谎言,不得好死!”

再抬起头,那脖子上的冰冷凶器已经没了,方才那鬼魅一样的女子也不见了,他身子还是害怕得不停发抖趴倒在地上。

只觉得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浑身都湿了。

她一个人走在又黑又冷的长街上擦了擦眼泪,还是忍不住小声哭起来。

那是她小心翼翼捧在心尖上的人啊,怎么到了别人手里被这般随意地轻贱对待至此!

那是她心尖上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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