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女帝流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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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的小矮子胆小又爱哭,是个很笨的孩子。

她口中的小矮子,现在已经长大,可以独当一面了,是南国国史上第一任女帝。

“不知道流光殿下还瞒着我什么事呀?”

琉璃从宫殿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十分眼熟的铜盒子,雕着南国特有的花纹装饰,还细致地镶嵌着各种各样的宝石,这不就是在乌达城刚碰到流光的时候她掉在河里的那个嘛!

那时她就对这个盒子宝贝的很,莫不是……

流光见织梦想起来了,赶紧解释道:“织梦姐姐……真的很对不起啊!其实上邪蛊一直在我手里,我把它偷偷带出去了,我我我我不是故意不给你们的!我……”

织梦却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这一点小事你这么紧张干嘛?”

流光拽着她的袖子,眸子里有些歉意,着急地解释:“可是你们本就是来寻找上邪的,你们的朋友明明急需它去救命,它分明就在我手里,我却瞒着你们,还以此作为交换条件强迫你们帮助我……我我我真的觉得很抱歉……”

织梦扑哧一声笑起来,戳了戳她的额头。

“说什么呢!虽然我们是很需要,可是上邪蛊乃是南国至宝,哪有白白给我们的道理。还有一点你要知道,不是你强迫我们帮忙,这天底下还没人能强迫我跟哥哥做不想做的事,我们想帮你才帮的。而且这可是你说的,做一个交易,互相交换不是很合情合理吗?我们帮你可以得到上邪蛊,何乐而不为?这等小事,不必耿耿于怀。”

逐安点点头,很认可织梦的说法,别人的东西本就没有白白拱手相让的道理。

流光看着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她得有多幸运才能遇到这两个人,可是他们很快就要回到故土去帮助他们的朋友了,她的眼睛里又不由自主的泛起泪光,眼泪汪汪地朝着织梦扑过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呜呜呜,织梦姐姐我我我我好舍不得你还有师傅!”

织梦看着流光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哭笑不得。

“喂喂,流光你现在都当上女帝了,得注意点形象啊!整天哭哭啼啼的,你的子民们都要笑话你了!”

“呜呜,女帝也是小孩子嘛,小孩子哭一哭又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琉璃把手里的盒子递给逐安,逐安打开一看,盒子里放着一团鹅卵石大小的光球,散发着金色的光晕,明明灭灭,格外好看,逐安轻轻伸手拿起,入手触感柔软而冰凉,对着阳光一照,金色的光团里有

一只小小的蛊虫,像是一只夏日夜晚发着光的萤火虫。

琉璃从流光那里听到了她离宫后的经历,在拓拔盛会上她也一直坐在高台上把一切看在眼里,由衷地感激着他们两人,上邪蛊能帮助到他们两个人的朋友,这一点点回报很值得。

她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做了一个祈福之礼,表达着对他们的尊敬和祝福。

“逐安阁下,上邪蛊是我国无上至宝,效用什么的我也就不多嗦了,既然你们两位慕名前来寻找,必定对此是有所耳闻的,不过身为圣女,再没有比我更了解它的了,我有几句话还是得提前告知你们。”

逐安客客气气地回了一礼,“有劳圣女了。”

“上邪蛊归根到底乃是蛊毒,既是毒对身体就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影响,在我翻阅过的王室典籍里有过记载,曾有人服用上邪蛊后,出现过或轻或重失去记忆的症状,可能是所有的记忆,也可能是最近的记忆,有这样的风险还是得事先告知于你们,阁下拿回去后,使用上邪还需谨慎,不过蛊毒效果因人而异,也不必太过担忧,它的功效还是可以保证的。”

逐安沉吟片刻,作为医师,他很能理解琉璃的话,是药三分毒,在经常使用的药物中,不乏这样效果显著却存在其他不良药性的药物,琉璃出于谢意好心提醒,他赶紧温言谢过,小心翼翼地收好了上邪蛊。

这边的事也算告一段落,半月之期也快到时间,想必疏花那边肯定等得很着急,他们得快些赶回去了。

等收拾妥当,两人便同流光姐妹告了别,踏上了归程。

织梦同逐安并肩站着,她笑着向流光挥了挥手,背上还不忘背着逐安给她编的那个她视若珍宝的斗笠,虽然眼睛里有不舍的悲伤,笑容却像是这炎热的夏天里最明亮的风。

“流光,再见啦!”

琉璃陪着流光站在城楼上目送那两人远去,流光憋了一会还是觉得眼睛里酸酸的,不顾城墙上卫兵诧异的目光,扑过去就抱着阿姐哭得稀里哗啦。

虽然他们相处不过短短几天,可是对流光来说,他们两个人却像是陪伴他成长的亲人,一直站在她身边鼓励着她,守护着她跌跌撞撞往前走。

现在她的背脊会越挺越直,会走得越来越远,哪怕他们不在身后守护着她了,她也能勇敢地继续往前走下去,再不是从前那个磕磕绊绊的懵懂孩子,心里也期盼着下次见面时,她已经成为更好更强大的人。

不再需要别人守护,而是去守护阿姐,守护王族,守护她南国千千万万的子民。

可是,哪怕知道不得不分离,他们要走时,仍然真的很舍不得。

琉璃唇边含着温柔的笑意,抱着大哭不止的流光,没有阻止她哭泣,任由她哭个够。

听着流光依旧孩子气的哭声,她的心里只觉得宁静而柔软,目光里那两个人的背影越来越模糊,却仍旧不断往前走着,没有停留。

原来每个人都在为了各自的道路而努力前行着,连一直躲在她身后,需要她保护的小流光都勇敢了起来,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自己的路。那么,她也得勇敢起来才行。

她一直想挣脱的那副命运的镣铐,好像突然间自己就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捆绑住她的究竟是命运还是自己呢?

所谓命运什么的,通通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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