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试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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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朱淡淡地嗯了一声后,绕过那张床端正地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赵茗看着她坐的样子笑道:“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

聂朱理好了裙摆,将自己的小腿遮住了后一本正经地答道:“师父教的。”

赵茗坐了起来,也学着她的模样,看着她笑着问道:“对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口中的师父是谁呢?你师父也是妖精?”

聂朱抬起头来:“我师父不是妖精,他是给人算命看风水的,我师父叫聂远孚。”

赵茗仰头看着天花板,那一块块拼接的地方延伸出了一根根如树枝状的裂痕,他想起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聂倚秋给他发的那段信息,正是因为聂双猜想聂朱就在古墓里他们才会跑到丰县来,恍惚之中他好像想起来,他们说过,聂朱杀害了他们聂家的祖师爷聂远孚。

他一下将目光移到了聂朱那张漫不经心的脸上。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紧紧地盯着她那张脸问道:“你是说,你的师父是聂远孚?”

聂朱认真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乖乖听讲的好学生,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他紧紧地看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如果说就是她杀了自己的师父的话,她这个态度也太不对劲了吧?难道说妖精到底是妖精,永远不会懂得人类的情感么?

聂朱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便皱了皱眉:“你可以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吗?”

赵茗低下了头:“哦,哦!”

聂朱看着他:“我说我的师父是聂远孚,你就变了一副样子,是哪里不对劲么?”

赵茗忧心地挠了挠后脑勺,却是再怎么笑也笑不出来了。如果说这个叫聂朱的妖精杀了自己的师父,抢了自己师父的功法,独自藏进了那么深的山林之中,那么极有可能她现在这副柔弱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他还记得她在古墓里时面对聂双杀死了聂倚秋的那时候,她那副无动于衷的表情。想着想着,他的背脊生出一股恶寒来。

如此种种,皆能说明她修炼这么多年,连聂家的祖师爷那么厉害的人物亲自带着她都没有训导出她的半分人性来,那他这岂不就是引狼入室了吗?

要是哪天他不小心惹了她不快,他岂不是还等不到灯灭他就直接死翘翘了?

“喂?”

聂朱拧起眉毛来看着他:“到底是哪里不对了?你要这么看着我?”

赵茗连忙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

他看见聂朱的眉毛舒展了开来却眯起了眼睛,一双明眸掩在了细密的睫毛之下,她没有起色的嘴唇动了动:“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晓。”

赵茗愣了愣,随着聂朱抬起手来,露出了小袖下纤细的手腕,她将手合了起来微微动了动中指,那一瞬间他感觉的大脑像是被一块厚厚的白纱蒙住了,他之前所有的思虑都被清空了一般,也丧失了思考与挣扎的能力。

他像是那砧板上的肉,任由聂朱宰割,却救不了自己。

随着她放下了手,那块白纱也被揭开,他又能活动了,整个头却疼得仿佛要裂开一般。

他一边扶着头,一边抓着身边的被子,仿佛喘息都十分费力了:“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一瞬间,他在想,她果然是个没有人性没有感情的妖精,也不能指望她对他这个救命恩人有什么感激之情了,他应该早些逃命的,他不该带她出来,这下好了,他的命已经不是他的了,他的命变成了这个妖精手里的玩物。

聂朱正襟危坐地看着他,淡淡地道:“第一次是会有些疼,不过你要是将你的想法如实讲来,也就不用受这份苦了。”

脑袋里面的痛感慢慢缓和了下来,他不敢再看向聂朱,生怕她又作出什么来要了他的半条命。

他的心里却是极其愤怒的,他恨她不念及半分情面叫他如此痛苦,又恨自己实在无能,到了这番境地完全是他自作自受。

聂朱静静地看着他抱作了一团,道:“你的心火点燃了我的灯,所以我能通过灯知道你的心中所想。”

赵茗抖了抖,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难道会有反抗的力量吗?”

聂朱站了起来向他行了个礼,他隐隐约约能知道她作的是古装剧里的长揖,是很大的礼,便盯着他床上的枕头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聂双道:“冒犯了你,实在很抱歉,只是我跟你既然已经在同一条船上,照你说的,我还没有足够的力量能打得过那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来追杀我,也必定不会放过你,所以我们同坐一条船。我没什么可隐瞒的,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关乎你性命的事我也会尽量告诉你。你把我从那里救出来,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只是希望你也不要对我隐瞒你的想法。”

赵茗愣了愣,自她从墓里出来,倒是头一次用这种求和的态度跟他说话,他转头看向聂朱:“为什么你一定要知道我的想法,你又不是我的什么,我们只是被迫绑在了一起,彼此留一些隐私,不好吗?”

聂朱答道:“你放心好了,我只在意与我自己有关的事。你从别处听闻我杀了我自己的师父,所以你在害怕我,害怕我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会害了你,是吗?”

赵茗也没有别的可说的了,便也只能点了点头:“是。”

聂朱笑了笑:“若是我说,我师父不是我杀的呢?你可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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