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张作霖“击鼓骂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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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获悉曹锟兄弟态度转变后,知道直奉之战已不可避免,但对曹电不能不答复:

“顷接曹巡阅使通电,谅已达览。惟对于此次奉军入关经过情形,确与事实不符,当再详晰陈之。查从前奉军原驻关内者,不过一师两旅,直皖战争以后,因京畿地面空虚,酌增两旅。并经曹使面告以南方不靖,请以西师兵力援助。年余以来,奸人挑拨,猜疑叠起。作霖鉴于各方情势,为息事宁人计,即于今年一月决计撤回。乃甫经动议,大总统饬派鲍总长,曹使遣其令弟曹省长,先后东来,谆谆挽留,曹使来电,且有‘弟如决计撤兵,兄即辞职’之语,电牍具在,可复按也。

“作霖当时以大总统既再三传谕,曹使又情意殷殷,公义私情,无可诿卸,即允遵谕留驻。惟各军久驻关内,训练检阅,劳逸不均,当拟先行输入一部分换防,并与曹省长高洽,酌添少数军队,以资联防。曹省长并谓:‘奉直两军驻在一处,且看有无冲突’一语,时有大总统所派之鲍总长在座,共见共闻。论为‘既无中央明令,又不知会地方长官。’然则鲍总长非大总统特派之总长,曹省长非直隶之长官乎?且此次所称奉军所驻地点皆从前奉军原驻之地,并未扰及人民一草一木。乃前队甫经过津,而曹省长即弃津不顾,马厂驻军亦弃炮退走,涿州琉璃河方面则挖壕备战,郑州方面则积极调兵,对于奉军决战之阴谋,乃完全披露。

“而吴佩孚平日所谓‘不扫灭奉天,不能横行’之声言,与曹使从前之巧使吴佩孚詈段合肥,而个人则以‘并不知情’四字为隐身符,其策划乃复施于作霖矣。此即奉军进兵之事实,与曹使所谓‘竭力容忍,多方退让’之经过情形也。至于统一问题,作霖通电措词,系‘以武力为统一之后盾’,曹使颠倒其词,竟称谓‘武力统一’,则此电文具在,乃欲以一手掩尽天下耳目耶?总之奉军如无益于直,则撤退可也,留之何为?留之而又诬其启衅,诬其扰民,其心安在?种种事实,谁为启衅?是非功罪,自有公论,决非口舌笔墨所能强辩,霖与曹锟亦决不作此无谓之争。第恐真相不明,听闻淆乱,用再通电陈明,敬希鉴谅是幸。”

这时,赵尔巽等调解人还在作最后努力。

张作霖于一九二二年四月二十三日电复诸调人:“如仲帅(曹锟字仲珊)到津,自当即日就道,共商解决。”

诸调人于是联名致电吴佩孚:“时局风云日趋险恶,弟等上感元首敦迫之谊,下聆国民呼吁之殷,业于个日联电仲帅雨帅,请其约日莅津晤商,以资解决,并请双方先将前线军队约退,以安人心。当时本拟同电奉邀,恐因洛阳地方重要,台旌未便遽离。故拟俟仲雨两帅面晤后,再由仲帅面约。台端热诚谋国,统一南北之举,研究经年。现雨帅皓电既以促成统一为言,是与执事所抱意见已相符合,将来会议以后,公开讨论,必能持平解决,以民意为从违。万垦台端于此最近期间,力持坚忍态度,以待调人之进行,是所切盼。”

吴佩孚对调解人的电报根本不予理睬。

四月二十五日,张作霖终于翻脸了,他发表通电痛骂他的亲家曹三爷,骂曹一生行事模仿他的“祖先”曹操,是个口是心非的奸雄。

电云:“我哥通电,均经奉复。对于奉军入关一事,大意尚须奉质者,请再详言。来电所称‘不奉中央明令,不告本地长官’两语,已将奉军经过事实,明白通电。其是否不奉中央明令,不告地方长官,明眼人皆能明晰。弟姑援一成例言之,为我兄弟相共研究之资料。前年直皖战争,我兄首统雄师,直趋畿甸,岂亦奉有中央明令耶?涿洲、良乡、琉璃河附近,皆京兆尹地面,非直隶辖境,亦通知该管长官耶?至于武力为统一之后盾,决非‘武力统一’四字所能解释。

“就使断章取义,为谋统一而兴兵,较之为地盘而兴兵,为公为私,岂可同日而语耶?试问上年湘鄂之战,为公乎?为私乎?如其为公,何以不予督军,则称菊人先生,顿兵衡阳,以为要挟。任为巡阅使,则称我大总统。决水灌堤,以祸人民也。昔贤云:‘苟不欲人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我哥不此自责,而乃强诬奉军以不奉命令,武力统一,何不稍加反省,乃竟冲口而出也?吴佩孚之骂段合肥也,吾哥曾嗾使之,此吾哥与弟亲言,不敢相诬也。今则以施之合肥者,将施之于弟矣。

“犹对众通电云:‘事事退让。’只许我负天下人,不许天下人负我,虽魏武一生得意之语,后世即以此为奸雄二字之歌诀。在汉魏专制时代则可耳。若大同之世,天下为公,一举一动,皆当适合人民公意。项城晚年一用手段,则群起而指摘之,卒致败亡,近事可为殷鉴。吾兄老矣!文字之间,或未暇详究,一味以罪恶加人为快,而自忘其躬自蹈之也。与其使天下后世阅吾哥之通电,摘其阴私而诟谇之,不如俯采微言,自为更正,不失为改过不吝之英雄也。诗云:‘慎尔出言’,愿吾哥三复之,无听市井无赖之狺狺狂吠,犹掀髯大笑,以为得计,则非弟所敢知矣。”

时局演变到此,已不可收拾。

在张作霖“击鼓骂曹”的通电当日,以吴佩孚为首的直系军人齐燮元、陈光远、萧耀南、田中玉、赵倜、冯玉祥、刘镇华等联名通电宣布张作霖的十大罪状。

电云:“国民苦胡逆张作霖久矣。曩以国家多故,犯而不校,启大盗自新之路,存上天好生之德,涵育包荒,以有今日。斯因父老昆仲夙昔所怨责,而佩孚等所内疚神明者也。狼子野心,非我族类,德不能化,语不能感,矫命乱纪,犯阙称兵,罪恶贯盈,末日已至。长此容忍姑息,既无以拯国民水火之苦,更无以答友邦希望之诚。用敢厉兵秣马,整饬戎行,直揭罪魁,昭告中外。张作霖包藏祸心,窥窃神器,盗取图谋统一之名,阴行破坏统一之实。曩岁国民大会,原期排难解纷,而张则力阻其成。比年西南北犯,无非增长内乱,而张则甘为作伥。近复勾结叛逆,四出构兵,障碍统一。其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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