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清纯太医虞彦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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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榻上的女子峨眉如黛,殷红薄唇略显苍白,双眸紧闭,尽管如此,依旧掩饰不了她倾城的容颜。虞彦飞轻手轻脚走上前去,似乎是怕惊动榻上的女子。他坐在秀秀为他搬来的凳子上,伸出白皙的手为程君怡把脉。

片刻后,虞彦飞低沉如潮水般的声音传入秀秀耳中:“皇后娘娘只是因为落水受了凉,染了风寒,在下为娘娘开几副药,好生修养几日便好。”虞彦飞话音落罢,便去随身带的医药箱里找纸和笔,秀秀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虞彦飞很快就写好了药方,娟秀的字迹和他的人一样尽显柔美,宛如女子笔下诞生的字迹,秀秀不识字,也不知道写了什么,只是看着虞彦飞把药方交给一个太医院的随从,便起身离开程君怡的寝宫了。

秀秀一路送他出来,虞彦飞刚下了凤鸣宫的台阶,转身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叮嘱秀秀道:“药我已经吩咐太医院的人去抓了,待会给你送来,你一定按时煎给皇后娘娘吃。”秀秀连忙低头道,“是,奴婢知道了。”秀秀站在凤鸣宫台阶下目送着虞彦飞渐远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春日的东宫里也是那么的诗情画意,春光明媚中几只黄莺鸣叫着飞降在树杈之上,好像是在奏响一曲古典音乐。正是春意盎然的四月天,和煦的微风温暖了每一个人的心,融化每一条冻结的河流,唤醒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吹绿了每一棵小草;东宫宫苑的樱花悄然绽放,远远眺望,宛如一片粉雾云霞,笼罩在东宫的宫墙之上,地面上落英缤纷,仿若人间仙境。

东宫中,手执书简的少年眉目如画,俊美儒雅,眼中透露着一丝调皮,白色衣袍整齐的铺散在地面上,衣袍上的金丝如意纹高贵华丽。

陈尔雅朗朗的读书声从书房的窗户传于宫外,微风把一片樱花瓣吹入了陈尔雅的书房,花瓣飘落在他的书简,陈尔雅的读书声也被春风送去了遥远的天穹,隐约回荡在东宫之上。

陈尔雅的对面坐着一个身穿灰色衣袍的中年男子,男子看上去大约已是不惑之年,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用一根墨色发带牢牢扎起,束在脑后。他闭目静静聆听着陈尔雅的读书声,面前放着一杯清茶,不时的抿上一口。

“山有扶苏,斜有荷华。不见……”陈尔雅富有磁性的声音不停的回荡在书房,“停,太子殿下读错了,那个字不念斜。”太子傅停下手里喝茶的动作,睁开一双精明睿智的双眸,有些责备的盯着陈尔雅。陈尔雅吓得差点丢掉手里的书简,不敢作声。

“那读什么,请先生赐教。”陈尔雅捧着书简来到太子傅面前,请求太子傅明示他。太子傅接过陈尔雅手里的书,轻吐一个字,“隰。”陈尔雅听太子傅念出了那个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准备接下太子傅手里的书。

谁知,太子傅把书向高一拿,皱眉道:“殿下,为何背了一个时辰都背不下这篇诗经,而且还读错字?”陈尔雅听罢,低声说,“尔雅愚笨,望先生不要责怪,《诗经》中有些字太难了,尔雅……尔雅背不下来。”陈尔雅说到此处,像个无助的小孩子一样,一只手拽住腰上麒麟佩的流苏,不安的拨弄着。

“太子殿下,其实你并非愚笨,而是在于不认真。”太子傅拿着书简,教训着陈尔雅,“啊?先生为何这么说啊?”陈尔雅一脸疑惑的问道,好像他根本就没有走神。

“太子殿下,你一上午在干些什么,你有好好把注意力放在书本上吗,一会看看窗外的燕子,一会又去玩弄玉佩,你能背会书上的东西吗?”太子傅把书简扔给陈尔雅,“认真点,一心一意,持之以恒,流水也能穿透石。”

陈尔雅急急忙忙接过书,应了一声“是”,又坐回桌案旁,把目光移到书简上。这次,他没有再三心二意,而是专注认真的把注意力全部融入这篇诗经中,再也没有左顾右盼,东张西望。

一个时辰后,太子傅起身走到陈尔雅面前,拿过他手里的书简,要求他在宣纸上默写刚刚的那首诗经。陈尔雅从笔架上随手拿下一支细小的狼毫,白皙修长的手握着笔杆,蘸上墨汁,整整齐齐写下了那首诗经,就连刚刚他怎么都记不住的那个“隰”字也被他端端正正的写了在宣纸上,好像刚刚心不在焉的那个少年根本就不是他陈尔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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