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双方博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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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臾轻哼一声,“我可与这位口气大得吓人的高老弟不是一路人,我之所求,你想必也在树上听真切了,是为了宿怨报仇,真意门接洽的不是我想要的那个,我立马走人。”

“不耽误不耽误,许当家的只要帮高兄和我劫下红货,我倒是不怕得罪什么真意门,愿帮许当家出手一次的,再说了,就算许当家已经不求登高,也要想想那徒子徒孙们吧?”黄鸣笑着说完,又想要去讨要刚才唤作三郎的孩童手中的木剑,孩童自然视若性命,不肯给,还大呼了一声:“剑在人在!”

“厉害的。”黄鸣顺势转身将那还打算在自己屁股上捅个窟窿的孩子的脑壳按住,轻轻一推,笑问高源道:“高当家的意下如何?”

“如何分账?”

黄鸣身子微微前倾,不假思索答道:“两位各得四成,小弟我只求两成,不过事成之后,由着小弟先挑。”

高许二人对视一眼,竟是许臾率先点头,让高源颇为意外。要知道这许臾平日里自视清高,这种事上,是不屑于与自己对半分账的,不过看到那许长情,便有些恍然了。

灵珠灵币,金银财宝,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刚需。

见两人答应,黄鸣这才自爆本事:“我名义上是来自吃辣岭,实则是东北两域交汇处的山泽野修,那里有处貉子沟,是个与这边乌鸦岭齐名的地界,相对名声不显,只因那边庙太小,于我修行裨益不大了,这才出山闯荡一番,松动松动瓶颈。”

高源自然没听过什么貉子沟,这都是黄鸣随口杜撰的,却依然抱拳问道:“敢问好汉姓名,境界?”

黄鸣一拍身后箭囊,“不敢当,在下陆秉湾。三体窍打底,有些杀力。”

高源身后的那名已有霜鬓的男子自然是不信的,自己堂弟天赋异禀,苦修三十余载才做实了三窍武者,出门在外,报名号都会抬高一窍,自称四窍武者,自己亦是,虽有一枚位置极其不雅的体窍,出门一样自报二窍武者。

不过此人神色内敛,言语得体,看上去,确实是比自己强上那么一丢丢。不过这青年面相的男子有些高瘦,筋骨似乎是差了些,背着这么大一张弓,拉得开?

于是这位高源的堂兄便对高源说了一个字:“弓。”

高源一点即透,笑着对黄鸣说道:“陆兄这弓可有四石张力?可否开弓与我等掌掌眼?”

黄鸣笑道:“拳高莫出的道理,高当家的不懂?这弓既然在我身上,便不会有拉不开的道理,一旦入场,打头阵的自然是你高当家和许当家,到时候两位便会晓得为何陆某能分得这红货的两成。”

高源正待再次试探,没曾想那许臾帮着身边的“陆秉湾”说道:“既然你能在我两家议事时听那么久不被察觉,那我信得过你,何时动手,可有计较?”

“另外一拨人已经在路上了,”黄鸣叹气道,“我与那波人谈崩了后才来找的两位当家,那边觉得我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两成实在是狮子大开口,如此看来,咱才是一家人。是吧?”

说完黄鸣看向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姑娘,忘忧。

小姑娘发现那外来人在看她,也不避讳,直直盯着黄鸣,几息后,报以一笑,随之二人分别移开目光。

高源身后的那中年男子再次开口,“那帮人?”

黄鸣笑着说道:“人不多,拳头挺硬,至于能不能在打杀镖子后双方坐下来谈买卖,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所以许当家的男徒弟和高老哥的那些山上寻常子弟,就别带了,至于这位老大哥...”黄鸣看了看那个接茬的中年男子。

“我叫高窗。”那男子应声道,“我也有二窍的底子,自然是要陪当家的走一遭的。”

黄鸣点点头。

从始至终,黄鸣都没有与那忘忧言语一句。

夜里,路遥住进来六个人,男女都有,不似近处的,孙掌柜看了眼老神在在的于五,后者没有反应,待得几人在楼上安顿下,于五叫孙掌柜回去歇息几天,这几天就先别过来了,顺便一会走得远了,将一枚烟花样式的玩意儿点燃。

孙掌柜便去了。不过多时,虎禾只身前来,身后背有一把铜环刀,向在柜台内擦拭物件的于五点了点头。

后者报以一笑。

第二天一早,六人未用早饭,就急匆匆走了,让一宿没睡的虎禾摸不着头脑。

于五淡淡说道:“哪有打窝就立马上鱼的道理,有虚有实,才有意思,你说是吧,虎禾兄弟。”

虎禾憨厚笑了笑:“咱家只知道打打杀杀,弯弯肠子学不来。”

于五便跟着笑道:“那就别学。”

向经下山后左顾右盼,并未见到信中提及的接引之人,正待破口骂娘之时,树后走出一位花臂大汉。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拳震三洲西北的谢兄嘛,兆老弟好大的面子,既然老哥来了,那几位弟兄,都在附近吧?”

谢荇回道:“不在,兆小友此次邀我等出山,事情不大,路途不远,价格给得又足,只是做完这票,可能得去大祁那边避避风头,向兄,我们边走边说。”

“兆紫可在那边?”向经跟上谢荇步伐,边跑边问。

“已混在队里,一会厮杀,该是不用留活口的,我们速战速决,我还要去蓉城那边掠阵。”

“那边也有兆紫要杀之人?”

“不瞒向兄,他们三人都在那边做事,按照兆紫的说法,蓉城驻守的太青弟子,多半会帮衬着对付我们,我怕他们三个,不一定吃得下。”

向经这便有了兴致:“三人吃不下的太青弟子?不会是那名震北域的奎赴京吧?”

“自然不是,”谢荇见那向经有与自己较量脚程的意思,便稍微提了提气势,加快步伐道:“听说是一位挺能打的外门弟子,在他们那处窝点好像藏了什么阵法,射出光束能让二关岭的那位都吃些小亏,不过兆紫信誓旦旦地说道此等威力的阵法哪能轻易布置?经过这半年多的搜寻兆紫老弟也没找到痕迹,基本可以认定此法便是那人的杀手锏,用过便没了。甚至有可能与一位隐士高人有关,兆紫说曾有高人路过蓉城,动静不小,那人走后,二关岭的两人便去往了那处路遥酒店,身旁的一位四窍宗师出手与之教技,即便有那人在身旁提醒,也未曾从那名叫黄鸣的太青弟子手下讨到便宜,所以我断定这位太青的黄鸣,最少也得是个四窍,或者如我一般,是五窍武者。”谢荇看了看在旁边不远处沉思的向经,补充一句:“亦有可能是和向兄一般气窍外练的大家。”

“那可吓死个人,”向经捂了捂胸口,“太青的门槛现在都这么高了吗?不过蓉城那边,定会比这边更有意思,如果完事早,谢老哥带我一起过去耍耍。”

二人快若奔雷,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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