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近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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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府内,午时小酌。

曲家漪是认得老江的,白家人嘛,厉害的厉害的,白敬泽便没敢让他进去,至于那宗紫之流,也没有带进去。

门房问及这位打扮倜傥的公子哥可是有镖要解运他方时,白敬泽只说是来敲打敲打那秦诚的,老门房一翻白眼,就没让进去。白敬泽便抖搂了一手快步奔走的法子绕进门去后,被正巧在门前的洪跃迎进内堂,奉为座上宾。

白敬泽祥装不知,“可是总镖头亲临?”

洪跃身上有伤,不与此人计较,反而直奔主题,“打得过姓秦的?”

白敬泽呵呵一笑,“打不过不是还有你洪老哥嘛?”

洪跃退后一步,抱拳道:“敢问英雄姓名?”

白敬泽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黄,单名一个孤掌难鸣的鸣字。”

洪跃赶紧握住白敬泽双手,“从此兄弟不再孤掌难鸣,里面请!”

正厅内,总镖头秦诚,当家的曲家漪还有那败下阵来的白面书生都在,书生名叫施一,恬居曲家账房一职。

至于新收的十余名孔武有力的汉子,有觊觎曲家漪身子的,有家里揭不开锅的,也有些许案底的,都在东堂吃食,有酒有肉。

至于主厅内,由着洪跃引荐自己这位“江湖朋友”,相识于微末,重逢于落魄,凭着些许手脚,来此讨个生活。

曲家漪笑问道:“本事如何?”

自称黄鸣的男子轻轻搓了搓鼻翼,笑着回道:“够吃你家咸蛋黄吃到饱了。”

曲家漪微微一愣,似乎不解其意,只是已到了饭点,又是洪跃的朋友,便招呼落了座,秦诚主座,身侧分别是曲洪二人,随后施一在左,“黄鸣”坐右。

正当三杯五盏酒席正酣时,酒量不咋地的白敬泽两指点向桌面,身旁酒杯跃起一尺有余。

白敬泽捻起悬空酒杯一饮而尽,眼睛余光瞥了眼心生好奇的曲家漪,心里得意。

可放下酒杯后看了眼对面似乎心不在焉的施一后,白敬泽轻轻摇头,毕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嘛,看不懂门道,不怪他。

白敬泽攥碎手中酒杯后猛然起身,“小子一向有话直说,”白敬泽看了眼洪跃,借着酒劲朗声喊道:“来此,只为想要秦老哥交出总镖头之位,以免伤了大家和气,让曲当家的难堪。”

秦诚一看这小子和心怀不轨的洪跃沆瀣一气就来气,轻哼一声,不过当着师妹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淡淡说道:“老夫在三江城也算小有薄名,之所以小友如此挑衅,”秦诚同样看了眼洪跃,“只怪自己心肠太软,拳头没有落在实处罢了。”

双方已经走至外门练武场,东堂汉子都揣着酒碗出来看热闹,施一给众人一一满上后,自称不胜酒力,告罪一声,回去休息了。

出门后拣选小路一路急掠,沿西门出得城去。

一处古树下,书生轻轻跺脚,地下显现出一道暗室,走出四个人来。

瓮声瓮气的高壮汉子,叫他一声当家的。

毕东和左统领顿时恍然,毕恭毕敬,口称圣公,只是圣公为何变成了书生模样,不敢想,更不敢问。

那个擂台下起哄的邋遢泼皮,最没正行,笑笑没说话。

施一问道:“方才天上的动静,可有察觉到端倪?”

众人均是摇头,唯独那泼皮淡淡说道,“离得太远听不真切,但是那音线像是在咱山头摆摊算命好几年的那位老先生。”

施一叹气回道:“不出意外的话,便是此人了。”

泼皮问道:“那你听到了什么?”

施一看了一眼毕东。高壮汉子便引着他和左统领下去了。

待得没了脚步声,施一一屁股坐在地上,又顺势平躺,仰望天空。

“是随我入泽四字。”

“哦?”泼皮笑容玩味,“是说给你听的?”

“明显不是,”施一就那么懒懒地侧身趴着,看着地下蝼蚁,仿佛就是在看他自己,“看不出境界啊,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老先生,言语随和,算卦是真准。”

难得这古怪存在如此感慨,泼皮越发觉得看来是有事与自己相商,便问道:“怎么说。”

“我第一次去试探老先生,老先生问了很多奇怪问题,我想着二关岭不能老是死气沉沉的,便想着留他一命,毕竟我施一也不是那嗜杀之人,便一一作答了,当然都是骗他玩的,老先生被我的说词吓得胸口猛跳,那自然是做不得假的。”施一笑了笑,“后来待我离去前,老先生要给我算一卦,掏出三枚样式古朴的铜钱让我随便扔在桌上即可,我照做了。”

“后来呢?”

施一苦笑道:“卦象我是看不出来的,毕竟不曾涉猎,那位说算这种大祸临头的卦象最折阳寿,原来显现出来的几字,是初三易避祸躲灾,老先生还说,具体怎么躲,得加钱。”

“你信了吗?”

“没有,要是信了加多少钱也是乐意的,所以才有后来三月三那天被如同疯狗的老匹夫追着打,打烂了躯体后才不得已用了这幅身躯,这也算是我压箱底的一副了,再烂了,就没法去做成那件大事了。”

泼皮汉子倚住身后古树,问这位蹲在地上的古怪存在道:“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是打算与我的接班人好好相处?还是另有打算?”

“这事一直没和你说,我养好伤第一时间去往那人搭盖的草屋处,却早已人去屋空,只留下桌面上指力浸透的三个字而已,但是是不是说给我听的,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哪三字?”

“结善缘。”

汉子哈哈大笑,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你施一的大道跟脚,都是和那些尸体打交道的,结善缘一事,天底下就你施一最做不好,也做不得。

施一不以为意,缓缓坐起身来,淡淡说道:“所以我才收揽了这一直盼着让我吊命的毕东,至于他敬献的那本册子,连你这太青弟子都说了,烫手的很,是你那董师叔的物件,好是好,可你我根本弄不到易湖的那池佛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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