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破禁入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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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锦点了点头,“出自扶摇决,是郭师弟生前教我的保命神通。”

董锦又陆续讲了些出山以后的情况,自己私自下山,是犯了大忌讳的,自己虽有监察之职,但真正的监察掌权人,其实是邱至的师弟,石佛境的洪海。

只是这洪海在前段时间匆忙去了内泽,董锦这才有了机会,否则按照洪海的神通,自己还未到荆坡取到必备破禁玉符,便被如拎小鸡仔一样提回来了。

所以董锦算准时间,拍下了黑市的破禁玉符后,第一时间到这内泽周边除通道外最薄弱的禁制区域,万事俱备,只缺人引开驻守此处阵眼的那名三宗修士了。

如果不是太青门人,董锦也不介意与荆坡相识的这两名溶血境武者,打杀三人。

谁曾想还未等穿过这百余里的桂森,就被这二人下了黑手,若非许密及时出现,即便能凭借扶摇决的瞬飞神通逃出升天,也只能铩羽而归从长计议了。

之后许密答应了董锦的“不情之请”,陪董锦走了一遭桂森尽头,原本二人的计划是由许密佩戴董锦准备好的面具打个头阵找到并引开那名坐镇修士,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许密和董锦即将拉开距离时,董锦传音给许密不用多此一举了,即刻回太青复命就行,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即便太青祖山那边盖棺定论说他董锦是叛出太青的叛徒,董锦也认了。

许密再傻也晓得是那看门人现了身,已经与董锦谈妥,自己久留无用,又有伤在身,还是即刻归山吧。

因为董锦百余年不曾下山,许密暗自庆幸,不晓得是哪位师兄弟在此,助董锦渡此一劫,否则光凭董锦再次送出的这枚除秽符,可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可许密这次猜错了,轮岗在此驻守的修士不是别人,是放题兆会。

兆会董锦,相互听过名头,却是第一回见。一个是七入内泽毫发无伤的百年内的天才衔脉后期修士。

一个是东乌谷大石榴树子孙种认主的持有者。

兆会和董锦做了个买卖,因为别人不晓得,兆会却是兆家家主,知晓一些那棵树的东西,所以这笔买卖就是,董锦拿自己那棵石榴树的种子来买路,董锦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兆会也不是那含糊的人,正待动手时,董锦说出实情,自己的那棵树,从未结果,自己多年所画符箓,凭得也仅是树干的汁液而已。而那些高挂树干上的石榴,只是祖师们叮嘱务必保密的假象而已。

兆会恍然,那就是买卖可以继续做了。

果然董锦再次开口,可以拿另外一粒种子买路,只是这种子是其师尊带出来一直未曾开花结果的一粒,至于能否在你兆家主手里出现奇迹,全凭你自己本事了。

兆会曾不听自家丹田期老祖劝阻,偷偷入过内泽东乌谷,遥遥见过那长在山巅之上,汲取岩浆又高耸入云的石榴祖树,只是兆会不是傻子,没有选择继续一探究竟。

兆会入内泽择路的底线,便是起码保证自己没有太大危险,起码不用轻易祭出那几个保命神通。

与刘榀的以拳开路不同,兆会更像是那算计到极致的投机之贼。刘榀每次出泽,身上均有大伤在身,却对裨益自身体魄益处很大,而兆会不沾衣衫片角,每次口袋里鼓鼓囊囊,收获颇丰。

道不同,不耽误二人是好友。

随后董锦南行,兆会没有跟着。片刻之后,兆会便悔青了肠子。

没想到破禁入泽的动静,会有这么大,一道艳绿色的“门缝”炸开后,如同割裂了两个空间般,绿光直冲云霄如天马行空,又如昙花般一闪而逝。

这可惊动了百里外内泽入口的放题宗丹田期祖师,此人自号九靡,不但身具放题宗雷法神通,还精通佛家偈言,一念所致便能御雷而行,真真是快如雷电,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禁制处跟前,兆会匆忙落下云盘,伏倒在地,口中称罪。

“何罪之有?”九靡淡淡开口,“不如先说说你手心里的东西?”

兆会暗骂一句老贼,刚站直的身子又匍匐在地,佛唱一声“罪过”,低头恭谨说道:“回二师伯,弟子见一名溶血境的面生武者在这桂森走过,正待过去盘问,谁曾想那厮一照面就跑,脚下还贴了稀有符箓,奔速不快,腾转挪移却厉害得紧,云盘转动不易,我便下了云盘到地面寻去,只是还未曾追出多远,身后便现出绿光,是中了那调虎离山之计,罪过在此。”

“兆会,师伯问你的问题,是你手里攥了什么,你避重就轻,心中已然是没了此物,看来是想将此物赠与我?”

兆会头颅微微抬起,沉声说道:“师伯想要?”

“小师妹把你都宠坏了,毕竟你年纪小,还是个不足百岁的孩子,我不怪你。”

九靡侃侃而谈,“这就类似你刚才与我说的那些话,前言不搭后语,所以师伯问话,你的回答应该是此物是何物,而非一句又臭又硬的‘师伯想要’?”

九靡顿了顿,又点头说道:“兆会小师侄,师伯想要,即便你手里握着一坨屎,只要你愿意给,我也收了。”

兆会缓缓摊开手掌。

九靡手掌隔空一抓,那枚种子便到了手掌之上,九靡观其纹路,先是皱了皱眉,难得脸上有了一丝踌躇。

这粒种子早已干涸枯竭,却又散发着茂盛生机,这又作何解?

好东西,是自己眼拙不识罢了。九靡看了看兆会。

趴地不起。

“这玩意外面可没有,这是什么?”见兆会纹丝不动,终于嘴里有了些和蔼口气,“不过是中了奸人之计,被人破禁入了内泽而已,这地方进去就是九死一生的小须弥山北部,别人求死与你又有何罪?起来说话。”

兆会哪敢起身?依旧匍匐在地面上,沉声说道:“回二师伯,弟子也不晓得此是何物,是上次去往内泽,散修兜里捡的。弟子重金种了十余年,依然未曾开花结果。”东西已经给了九靡,兆会就不再怵什么,因为这位二师伯是出了名的见利起早好说话。

“你就不会问问你师傅这是什么?看来师徒只是名分,不过也对,小师妹几乎没教过你什么...不如让师伯教你几招?”

兆会惶恐,口称罪过。

“你作为兆家这代独苗,修行资源给的过多,修行过于顺遂,我听说你兆大爷第一次去内泽‘洗澡’,竟是家族内所有溶血境、衔脉期族内长辈外加供奉倾巢而出,护你全程。加之你们兆家有独门修行法门,使你这名誉上的师傅倒成了个花架子,不过甄师妹曾言你兆会打破衔脉期迈入丹田期的瓶颈之大,不在我之下,从那以后我便得多关注关注你了。”

兆会心里咯噔一下,怪不得师尊曾叹息说道,即便自己如今已巩固好丹田中期境界,也未必是你二师伯这个丹田初期的对手。

今天经九靡这一点拨,莫非言下之意是自己如果迈入丹田期,会比自己这位二师伯还能打?

那对比以后一跃成为石佛境的刘榀如何?

兆会心湖的涟漪被九靡敏锐的感知到了,淡然一笑。

“实话实说。”

“回二师伯!”兆会猛然跪倒,这次与之前两次不同,眼神坚毅,真心实意地答道:“此乃东乌谷的大石榴树的祖宗种,刚才破禁之人,正是太青董锦!”

“阿弥陀佛,兆会,以后你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再走一问一答的放题流程,可好?”

兆会拂去身上尘土,露出笑容:“弟子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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