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夜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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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之所以慌,就是因为这位不怎么露面的山主,竟会因试炼这种小事,主动现身并交代规矩,只给劣质符纸,至于试炼所用符箓绘制全靠本事。

男子念头转变只在一瞬,随即干笑一声,开口说道:“师妹言重了,既然能携有符器瞒过三轮考官,也是师妹的能耐,既然这样,我们各凭本事?”

“如此最好,看招!”橘四一抖绫罗向上攻去,此绫罗符器说是符器,却只是一枚取巧的下等符器而已,只是绫罗够薄,才能用秘法曲卷成一枚头绳大小,真正用处也仅在困敌而非伤敌,手中又无合适符箓及攻伐器具,得胜点只能是趁其轻敌近身前去释放火系术法,打这名有些小聪明的内门师兄一个措手不及。

男子见橘四直奔而来,一手抖动绫罗,一手负后摆动气机驱动树枝,不禁有些意外:照理女子擅长近身厮杀者确实是少数,但真有敢近身搏斗的,无一弱者。只得祭出在路上临时刻画的那些个水符箓,甚至来不及去溪中汲水,便捏破符石向橘四投掷而来,所化形的也并未水蛟之属,而是两枚水环,由上往下向橘四罩来。

橘四艰难躲过一枚,水环落地时发出沉重声响,只听响声便知那水环中掺入了重力禁制,眼看第二枚在男子的气机牵引下躲不过了,才将全身气机凝至绫罗之上,只见绫罗无风自鼓,涨成一张扇面来迎击那枚水环,男子露出得逞的笑容,大喊一声:“疾!”那水环在男子掐指牵引下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绕到了橘四腰肢,一下便将橘四撞飞出去,水花四散。

橘四只觉眼前一黑,体内气机紊乱不已,忙念清心咒法稳固心神,水环破碎前击中她腰肢的力度不比一块磐石差了,破碎后的水环也将其淋了个通透,橘四只觉喉头一甜,便吐出了一口鲜血,好在在男子临掐诀时,终于逮到他了。

原来橘四在看到男子改变水环轨道时自救已是来不及,便同时改变了绫罗的扇面,径直向男子脚踝缠去,趁男子脸有错愕之际,橘四不再犹豫,快若迅雷般奔至男子身前,却看到男子正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不好!”橘四在瞬间就预感到不妙,只是此时已来到男子身前,想要后撤都来不及了,只听男子大喊一声:“起!”周围林间蔓藤及树枝就缠绕了过来,将橘四全身上下包裹了一个严严实实。

“哈哈哈,师妹,你还是太稚嫩了。”男子从容得意,缓缓向橘四走来。

“阵法!”橘四这才意识到失算,眼看男子近身欺来,不再藏私,将气机运至已被困住的十指,十指指尖瞬间冒出十枚火光,将那些枝叶在瞬间火化掉了。

男子这才发觉失策,忙退回去脚踩藏在地下的阵盘,橘四哪能让他继续操纵此阵,那绫罗依旧缠在男子腿上,也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橘四猛然将绫罗一甩,将男子甩了出去,烧开枝干后也不管那在兜里乱掏符箓的男子,忍着痛披着乱发就消失在了夜里。

橘四极速往班列堂方向奔走,心头小鹿乱撞,大意了,自己确实低估了一名来自符号山的内门子弟,假装是一名擅使水符箓不擅近距离肉搏的修士,实则是一名木根属的阵师,那男子的脚从始至终就没有动过!所以根本就不是什么狭路相逢的对决,而是一场守株待兔般的绞杀。

若自己的主修术法不是火属,或那男子的阵法不是木根属,那今天惨遭摘环的,就是她了。

遇上的第一个内门弟子就如此棘手,自己所剩气机已是不多,该如何是好?

橘四蹿上一颗巨树,打坐调理已经所剩不多的气机,左右为难。

而在橘四身后,符号山内步入溪林的修士,还未遇到内门子弟,自己就先打了起来,两名门生猛然间从路边树林蹿出,要偷袭那位赤膊的秃头汉子,被他几拳撂倒。正欲上前补上一拳,对方却乖乖送上了身前木牌。

此子名叫淳于让颐,师承太青一个极小的附属山头,他的亲传师傅也仅仅是一名开窍期武者,却教出了他这青出于蓝的弟子。

当师傅的没什么可以教给他时,淳于让颐已是一名四窍武者了,当师傅的说,是时候拿出那枚太青令,让他去太青谋造化了,便将供在祠堂的那枚太青令从禁制中取了出来放于枕边,不曾想第二天一清早令牌就不见了,随之消失的还有自己的大师姐。

老人捶胸顿足,大骂女子叛徒,淳于让颐边安抚老人,边思量如何追回令牌。当天淳于让颐也下了山,并在一旬后在南岸山追上了师姐刘敏,两人大打出手,最终被击伤的女子拱手让出令牌,并发誓再也不回北岸山门。

淳于让颐顾念师门情谊,便放过了平日里对自己还不错的刘敏,带着太青令回山门复命了。谁曾想回到师门,老拳师叹了口气,告诉他夺回的令牌,是假的。

淳于让颐楞在当场,没曾想这刘敏竟有如此心机。再次拜别老拳师下山寻觅刘敏下落,一直不曾有消息,后去往降头庙碰运气,几经厮杀,终于以命搏出一份机缘,并与三江城的一个大户做了笔大交易,换得了一枚极有年份的太青令。

甚至在出城时正好迎上了归城的刘榀,淳于让颐见到自己心目中的武圣人,自然纳头便拜。在刘榀的授意下与他身后那名叫张恒的男子切磋了一场,谈不上单方面碾压,却也在百余招后败给了张恒,因为刘榀说,张恒不但是一名四窍武者,还刚刚进阶了地才,方才对敌,手段尽出的淳于让颐其实输得不多,得了刘榀青眼,“赏”了这名后辈一拳。

这一拳下去,淳于让颐径直飞出了护城河,惹来了围观者的一阵喝彩,醒来时发觉早已躺在客栈中,还未下床便发现本来毫无建树的腰背隐窍,竟然松动起来,成为了一名五窍武者。

淳于让颐醒来后便去府尹府拜访刘榀,只是刘榀没有再见他,他便在府尹府前跪了一天,磕了两个响头后,不再迟疑,大踏步直奔太青门而来。

此前两次试炼淳于让颐并未看到大师姐在场,因为那持有十三号太青令的是一名男子,以为大师姐已将宗门令牌高价折买掉了,直到步入溪林那熟悉的自家宗门步伐,才泄露了师姐蹩脚的伪装。

偷天换日,刘敏你真把我这小师弟当傻子了不成?

东剑阁方向,柳鱼趣步入后便不缓不急等在那里,并顺利摘走了后面一位门生的木牌,两人还在摘完玉牌后做起了交易,如若可以,后者愿在班列堂拿两枚青色木牌赎回自己的,柳鱼趣爽快答应了。

那么只需再摘掉一块东剑阁剑宗弟子的红色木牌即可,柳鱼趣缓步前行,两次察觉到身后有人看到了她,并识趣退让了,柳鱼趣也并未咄咄逼人,随他们去了。

当不当大师姐,并没那么重要,此次前来,拜得内门即可,主要还是要替坐化的恩师当面质问奎登台,才是入太青的主要目的。

只是柳鱼趣忽然停下了思量,打量起了身前拦住去路的那名轻挽发髻的年轻男子,身前两柄木剑缭绕,剑眉星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剑修修士,还是两把?”柳鱼趣微微皱纹,东剑阁竟然会有此等人才。

而那男子笑着开口:“听说你要见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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