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安内 第四十五章 重夺细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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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文龙和王方这对难兄难弟汇合后,不禁抱头痛哭,一方是损兵折将饥饿难耐,一方是担惊受怕疲累不堪,好在终于汇合在了一起,王方赶紧命人拿来干粮清水给贺文龙一众充饥,贺文龙也的确饿极了,拿起干硬的饼子放在嘴里,竟然使劲也咬不动(这可能就是饿到牙软了吧),好不容易咬下一块干饼,还未来得及嚼碎咽下,突然从后方传来喊杀声,吴乾率领风雷军从后方杀来了。

王方连踢带打,拼命催促手下士兵结阵防御,可连日来的强行军,使得手下士兵疲惫不堪,此刻明知敌人在逼近,就是无法抬起眼皮应敌……贺文龙带来的二百余溃军更是气力全无,一个个呆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一百米,五十米,风雷军骑兵一边策骑一边连珠射箭,后方虞军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来得及做出,便一个个中箭倒地,待到骑兵冲入虞军队伍,便开始了最原始的杀戮,而此时从道路两侧又杀出数百丰军,这些是朱越和胡车带领的袭扰之军,一时间整个虞军队伍乱成一团,领兵的大呼小叫,士兵却一个个毫无斗志,贺文龙见状再次哀叹,他连忙拉住王方,急道:“丰军兵势犀利,你我如今都成了疲军,无法阻挡,咱们还是快撤吧。”

王方急道:“可是咱们的粮草怎么办?”

贺文龙使出吃奶的力气爬上马背,头也不回的道:“保命要紧!”

王方双手一摊,自己和众兄弟拼了老命送来的粮食,还未到达细阳城,却得拱手让给敌军,他心有不甘,可现实总是残酷的,风雷军的犀利攻势容不得他犹豫,眼看后方士兵快要抵抗不住了,他也随着贺文龙一起,带领剩下的兄弟一路逃向寿阳。

这一逃可谓一溃千里,被风雷军骑兵衔尾追杀,沿途遍布虞军尸体,杀至天亮,吴乾下令收兵,于是率领手下将士,押运着虞军送来的粮食撤回细阳城。

这一战共消灭虞军三千余众,缴获粮草三百余车,风雷军战死五十余人,伤二百余人,关键是细阳县城再次落入丰国手中,可谓战果辉煌。

细阳百姓听说丰军把虞军从细阳又赶跑了,一个个欢呼雀跃,大家从逼祸的乡村返回城中,张灯结彩,燃放爆竹,形似过年一样热闹。当吴乾率领风雷军大队人马驶进城中时,受到了百姓们最热烈的欢迎。

吴乾率领风雷军在细阳一带搅得天翻地覆,丰国与虞国正面战场上形式也有所转变,原本节节败退的丰军慢慢站稳脚步,与虞国军队开始你来我往的拉锯战,丰国丞相王仁则带头辅佐年仅七岁的永安侯李泓继位,而原本最有可能继位的嫡长子李澜则被贬为民,一夜之间竟神秘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朝中其他派别的大臣们见木已成舟,便也只能随同丞相一起支持李泓继位,原来因为确定谁继位的问题终于解决了,王仁则的权势一时间无人能及,所有政令纲领皆出自他一人之手,成了丰国真正的无冕之王。

随着天气的逐渐转冷,不习惯北方严寒的虞国士兵开始有了归乡之意,正面战场的焦灼使得虞国将领也一个个焦躁不已,丰国军队的顽强抵抗是他们所没有料到的,如今进攻受阻,朝廷却不见撤军动静,长此以往,他们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吴乾等人重新安排好细阳城防后,一方面命朱越、胡车加紧招募义军,同时加强新兵训练,自己则和梁仁率领二百风雷骑兵奔袭寿阳,在吴乾看来,自己这点人马想要攻下寿阳难比登天,可是利用骑兵的机动性不断骚扰虞军在寿阳的补给线,却能使虞军产生深深的恐惧感,虽然我伤害不了你,但你却不能忽视我的存在,从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就是吴乾所谓的疲敌战术。

寿阳城内,陈双此时铁板着脸,眉头深锁的坐在帅案后,地上跪着贺文龙和王方,二人自知细阳之战己方一败涂地,和自己的指挥错误脱不了干系,此刻正颤抖的等着陈双最后的发落。

陈双心底也在思考,如果说牛犇一千之众战败是因为轻敌大意所致,那么贺文龙五六千人的队伍,最终也败的一塌糊涂,对面的丰军究竟是谁人在指挥?对方的实力为何如此之强?昨天他刚刚收到前线军令,让他加强寿阳城防御,随时准备迎接主力南撤,自己先后折损五六千之众,如今只剩下不足一万四千人的守城部队,想要再分兵攻打细阳是不可能了,看来如今只能先守住寿阳再说了。

想到这里,陈双猛地双眼一睁,喝骂道:“尔等无能,一个小小的细阳县城竟让你们损兵折将,溃败而回,如今本帅帐下人手吃紧,再无能力攻打细阳,只能收缩力量严防寿阳无恙,这给我军造成这种被动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你贺文龙。”

骂到这里陈双激动不已,只见他用力拍打着桌子叫到:“来人,给我把这蠢材拖下去军法处置。”

贺文龙一听面若死灰,他瘫坐在地上,无言以对,王方在旁边一个劲扣头求饶,其他将领见状也纷纷拱手求情,只听陈双道:“一将无谋累死千军,我要这样的蠢材有何用?来人,给我拖下去!”说着他抽出一支令牌丢在地上,这基本也就宣布了贺文龙的死刑,进来两个士兵拖死狗般将目光呆滞的贺文龙拖了下去。

贺文龙原本是陈双手下得力干将,如今却被自己亲自下令军法处置,他的内心也悲痛不已,可正因为他是自己的得力干将,自己更不能徇私。陈双忍住眼角的泪花,抬头对王方说道:“细阳之败,罪不在你,你也只是听命行事,起来吧,本将军不怪罪你。”然后他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自己坐在大帐内伤心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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