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谁的爱,不是错爱呢?(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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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和嫂子又聊了很多关于家庭烹饪的事情,聊到嫂子去过很多国家和地区,聊到她会在当地采购食材自己烹制,有时候会请米其林的厨师指导。还聊到嫂子出过本烹饪书,里面的图都是请专业摄影师拍得照片,菜色也都经过仔细摆盘,但是最终卖得不怎么好,可能是因为不够家常……

我也说了说竹苑的事情,但是跟嫂子的经历比起来,我这茶楼开得就跟路边杂货店的小门脸没什么区别了……不过嫂子很给面子地表现出了极为佩服的态度,而且态度真诚地让我直感动!嫂子说自己从小就想开个餐厅,但是觉得餐饮业太苦了,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还全年无休,所以就一直没有勇气做。

我赞同得直拍大腿!早知道餐饮业这么苦,我就该一直留在英语学校当个老师,何必非要过这把当老板的瘾。现在钱也投进去了,店也开开了,没有了给别人打工的自由,没有了不开心就辞职去找诗和远方的洒脱!毕竟如今我能跟谁辞职?我拖着个茶楼怎么去找诗和远方?只能自己骑虎难下,守着我这一方竹林茗香,假装这里就是远方。

幸好这大半年经营得还不错,各项业务有序,客人的数量增长缓慢,但在这里的开销越来越高,对于竹苑这种小而精的茶楼来说,这样的发展是最好的态势了,我作为败家子的心情也稍有舒缓。但要说我现在还有多大的雄心壮志要赚个钵满盆满,那是彻底没有了。只盼着竹苑的经营能等同于一份差不多的小中产收入,而且工资还不能算加班费,一旦算进去,我现在的时薪肯定不如之前当英语老师多……

这顿饭我们吃得很开心,我和嫂子聊得也很开心,精卫填海全程给我们两人夹菜添水,很是细心体贴,尤其他对嫂子的口味、习惯、食量都拿得准准得,常在我俩聊得起劲的时候跟服务员要一小碟醋或其他佐料,供我们蘸取。听嫂子说,有一次精卫填海出差,回来的时候徒手拎了一个焖烧锅新炖的汤煲,句说是算好嫂子能吃上的时间,专门让有秘方的传承人定时定点连夜熬制的。几个小时的火车,精卫填海把焖烧锅在怀里抱了一路,连卫生间都没去过,生怕焖烧锅漏气了、汤撒了、摔了。

我听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是什么神仙爱情!也太拼了吧!

但同时,心中也多了些问号:为什么精卫填海能爱嫂子到这种程度?

午餐后,嫂子表示要回去睡午觉了,我又是一通羡慕,想想自己,都多久没有睡过午觉了?别说午觉,平时睡个懒觉都是奢侈啊……

精卫填海宠溺地叹了句:别看她比你年长,其实就像个孩子。

在竹苑门口跟二人道别,同时邀请嫂子有空就来玩。嫂子兴奋地表示以后搬过来就常来找我玩,然后她就像小动物一样,一沾上副驾的座位就睁不开眼睛了。我看着不由得一笑,抬起眼刚好对上了精卫填海颇有些无奈,似乎藏了些苦衷的眼神。

本来我内心就疑惑万分,他这最后的眼神更是让我的好奇心不断膨胀。虽然我和精卫填海只是网友,太关注别人的家里事不怎么礼貌,但我真得很想知道他和嫂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嫂子的视频是在“她家”?为什么嫂子经常出国但是精卫填海却永远游戏在线?为什么嫂子看起来生活优越,精卫填海却总称自己是打工仔?

也许精卫填海是隐藏富豪,或者是某个部落的酋长,或者说家里有一座矿山,但是他自认为男人当自强,于是供养着美艳娇妻游山玩水,自己勤勤恳恳从基层做起?

也许精卫填海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高级男公关?今天带来了这个“嫂子”,明天还会带来另一个“嫂子”,他依靠自己的某些绝技游走于富婆之间,赚取大把大把的金银财宝。说不定,今天这个场合就是“嫂子”的某种恶趣味,其真实的意义是给精卫安排的某项隐藏任务?

也许……

我在后厢喝着茶,却完全没有注意茶的滋味,满脑子都是精卫填海和嫂子的关系,脑补了一出出玛丽苏和凡尔赛剧情。

好吧,最大的可能就是精卫填海和嫂子没有结婚,只是在正常交往的过程中。毕竟和精卫填海从来没正经聊到过这方面,只是一开始向我介绍时就用了“嫂子”这个代称,于是我也就跟着这样称呼了,而且顺理成章地认为他这种而立之年的男子应该是已经成家了。

几次想给精卫填海打电话问问清楚,又觉得打听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实在是不太好,硬生生地将冲动憋了回去。

正当我被好奇心折磨地坐立难安时,精卫填海来了电话,我一看是他的名字,几乎兴奋地跳了起来,立马接了起来,然后故作镇静地说:“喂,这么快就想我了?”紧跟着,我就为自己这个开场白后悔得想扇自己耳光,之前不是想好了不能在现实中跟精卫填海口无遮拦么,既然我不喜欢暧昧的戏码,就不能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可不是吗……想跟你唠唠。”精卫填海的声音有些低迷,没有任何打情骂俏的意思。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刚刚损失了一个亿的大单一样。

“唠吧,你想唠什么?”我也将语气沉下来,语速也尽量慢了一点,配合他的情绪,甚至已经告诉了自己无论听到什么,尽量鼓励,尽量往好的方向说。

“哪有说‘唠什么’的,要说‘唠啥’。”精卫填海突然不合时宜地调侃起来。

“怎么这么矫情,还‘唠啥’……你要没事就赶紧挂了,贫气个什么劲儿!我这忙得不得了,可没功夫听你叫我说方言。”我心里压着那么多问号想问不敢问,还配合他的情绪尽量让自己体贴温柔,尽量压抑自己其实真正是颇为烦躁的心绪。而他居然不识抬举地还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这么大火气。”精卫填海笑着,他可能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大反应,“就是想找你随便聊聊,我说你听着就行。”

“那你说吧……我听着。”我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分,换了个温婉的语气,假装自己是午夜电台的情感节目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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