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滴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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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晥一直在想祝欢会和开口,是像雅若一样直接出声求饶吗?却没想到祝欢在这种情况,第一个能想到的竟然会是这个。

她朝着祝欢笑笑,漫不经心的说:“祝姐姐你那么聪明,不如猜猜看父皇母后能否知道这件事,是本宫一手安排的?”

“你的真面目早晚会被人知道!顾知晥,是我以前看走眼了,以为你好操控,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心思歹毒,阴险狡诈,甚至不要脸的对我下药,毁我名节!我要告诉全世界你的阴谋,让大家看清楚你肮脏的嘴脸。”

“哦?让人看清我的真面目?是像祝姐姐这样被人看清一样,看穿我的面目吗?那是挺可怕的,毕竟祝姐姐被人看穿了真面目,就落得如此的下场了,就连女子最重要的东西,竟然都毁在了另外一个女子手上,哈哈哈哈,祝欢,你害得顾佩清与寇振海媾和之时可会想到今天?哦不,你不顾佩清还要不如,至少二姐姐她呀,也是‘名正言顺’的嫁到了石晋伯府里。然而你呢?你是要嫁给雅若吗?”

顾知晥从来没有如此尖酸刻薄过,祝欢被她这么一说,竟无力反驳,只能一再强调:“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你说错了,本宫可不是在害你,本宫是在自保。祝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真以为自己在背地里做的那些肮脏事,本宫一件都不清楚吗?你偷偷将皇甫泽的信息带入宫,意图里应外合勾引本宫,每次在本宫面前大放厥词,诋毁本宫形象,这一切的一切,该由本宫来问,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祝欢虽有心理准备,猜想顾知晥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性格大变,如此针对自己,但被她如此直接点破出来,心里还是有些发虚,强作镇定道:“我不知道公主的说的是什么……”

顾知晥摆摆手,她本就没有打算与祝欢争个你死我活,她今日之所以会来见她,只是为了要亲手了结自己心中的一个心结,在前一世里,伤到最深的人并不是祝欢,她只不过是皇甫家的一一枚棋子,她在皇甫泽的指挥下,对她做出那些该死的事。

“你不用管本宫在说什么,本宫也不想与你解释,从本宫……重新睁眼的那一刻,本宫就告诉过自己,一定要让伤害过我的人血债血偿。祝欢,已经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了,你的父亲就算有心,祝贵妃就算出再多力,可是皇甫泽也已经打算放弃你们了。一个被关在慎刑司的人,还能够重新得到他们的信任吗?”

在听见皇甫泽的三个字的时候,原本一直漫不经心的祝欢终于有了反应,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顾知晥,自己与皇甫大哥平日里鲜少有往来,十分避嫌,为的就是怕被人瞧见祝家与皇甫家之间有所联系。旁人都看不出来的东西,顾知晥一个小小女生,又怎会知道?

“没错,你们与皇甫家的事,以为当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吗?”顾知晥笑容未达眼底,满眼讽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让本宫来告诉你,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在本宫与安国公世子的算计之中。你以为这次的事是针对你吗?错了,本宫想要对付你,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能来折磨你,我们,是想要利用你们这些小虾米,去钓更大的鱼。”

祝欢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忍不住发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要钓什么鱼?”

“沧州的遵化是你老家吧?”顾知晥低头把玩着自己玉葱般的手指,她还未到年纪,穆皇后没有安排下人为她染蔻,所以她的十根手指都是白白净净的,与满手污糟的祝欢,形成鲜明的对比。

听到顾知晥提到了河北,祝欢脸上露出了恐惧,她喃喃自语:“河北……河北!河北与我们没有关系,你为什么会提到河北。”

“哼,有没有关系,你心知肚明。你已是将死之人,我也不敢告诉,朔京回河北的这一路上都是本宫安排的人,你们想要藏下散组的士兵的愿望,恐怕很快就会露馅了。”

祝欢突然想起好早之前,顾知晥与她闲聊时,自己确实不小心将祝家在河北的矿山一事给说了出来,顾知晥怎会如此聪明?稍微一想便明白这当中的阴谋?

她还想要发问,但顾知晥却像是失去了耐心一样,不愿意在与她多说,慢慢的起身,欺压上前,春蝉早是将黄嬷嬷等人给清了场,自己则是离她们远远的,给顾知晥足够的隐私与祝欢说话。

顾知晥用只有她与祝欢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祝欢,因为你与雅若的事,相信祝家与突厥之间一定起了争执,你所对于皇甫邵而言,是一个可以替他冲锋陷阵的首辅更难找,还是一个拥有可以与燕北虎骑营抵抗的骑兵更难找?”她也不给祝欢回答的机会,自己又说:“不如就让本宫替你答了吧,皇甫泽怕是已经与白音达成了共识,从你出事后,在祝融联名上书为你请愿的那些官员名上,可有皇甫家的字啊?恐怕此时,皇甫泽会比本宫更加心急你尽快畏罪自杀。”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会的……我不会有事的,父亲会来救我,姑母会来救我,皇甫大哥也会来救我的……我们说好了,待皇甫家大业已成,我会是他的皇后,我才会母仪天下,我……”

顾知晥骤然打断:“若你如此期待,倒不如先走一步,切看看随着你而来的皇甫泽,是否如你所想。”说罢顾知晥便站起身子,春蝉见状,忙唤来黄嬷嬷,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白瓷瓶,递给了黄嬷嬷,顾知晥望着黄嬷嬷拿下塞着磁盘的木塞,与张嬷嬷两个人一前一后左右开弓,一个掰开了祝欢的嘴,一个控制住她挣扎的售价,逼着她将那药全部喝完。

“这是什么!?顾知晥你还想害我!”

“嘘!”顾知晥轻声提醒,“本宫这些年里,学会最重要的一个词就是礼尚往来,你曾经对本宫所做过的事,本宫现在会一五一十的,还到你身上。”

顾知晥后退一步,对于祝欢,她比雅若更恨,她曾经真的将她看成是自己在宫里唯一的玩伴,虽然态度不对,但也曾经真心实意的信任过她,何曾想到在祝欢眼里,她是一个方便她接近皇甫的跳板呢?

春蝉早与黄嬷嬷交代过要做什么了,黄嬷嬷轻车熟路的将祝欢甩到了地上,那瓶鹤顶红是晏真从御药房里配来的,剂量十分精准,不出一会儿,祝欢已是口鼻同时出血——

祝欢只觉得五脏六腑好想被人紧紧握着,无法呼吸,她挣扎的想要爬到窗沿处,想要求救,但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祝欢想过顾知晥想要对付自己,却想不到她竟然会下如此重的黑手,竟不管不顾,下药毒杀自己?

“救命——救命——绾绾……救……”

祝欢的声音逐渐轻了下去,晏真对于药的伎俩把握的极好,她根本没有机会求救。

顾知晥背对着祝欢,冷冷抛下一句话:“本宫说过,你没有资格称呼本宫的小字,‘绾绾’二字,你叫不起。”说罢再也不管身后什么情形,抬脚走了出去。

春蝉倒有些担心,她见顾知晥不发一言,鼓起勇气提醒:“公主,祝欢毕竟是祝贵妃的侄女,咱们……需不需要找来喜来善后?”

顾知晥却摇摇头,心中闪过宋昭的影子,对着春蝉说:“没关系,自然有人替我们处理。”

春蝉明白过来,莫名的觉得有些心安,途径一楼的时候又想到里头的雅若,忙说:“那雅若公主呢?公主有何打算?”

祝欢都除去了,为何还独独留下雅若?

顾知晥已经走出了牢房那栋楼,今日的阳光正好,洒在她身上不冷不热,很是舒适,似乎都能够将她心里的阴暗驱散。她给了春蝉一个安心的笑容,话中带着嘲讽:“不用我出手,雅若的命,自然有别人会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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