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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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叶莲柔来了这边,叶纤柔心中大呼惊险,忙让了座,叫黄鹂儿端茶倒水,忙忙碌碌的侍奉这位嫡姐。

叶莲柔来并没有什么大事,她仔细端详了叶纤柔正在做的炕屏,随意问道,“给两位金陵来的表姐妹的礼物做好了没有?”

叶纤柔一愣,什么时候还有这事儿?

但嫡姐说有,就一定有,她胡乱的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糊里糊涂的道,“绣了帕子,……还有打了几个络子……”

叶莲柔目光从炕屏的绣品上收了回来,端庄娴雅地坐着,和和气气同她笑道,“你别怪姐姐总盯着你做活儿,这两日姐姐帮着王妃给那两个表姐妹收拾了来住的屋子,就在我们听雨轩后边的丽人轩,洒扫庭除,布置内室,竟是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你这儿又没有旁的杂事,怎么绣个针线拖拖拉拉到现在?”

叶纤柔低了头,一双手抠在一起,紧张道,“这几日,这几日,去针线房取丝线,那里有个叫做弄玉的,总是压着不给,就慢下来了。”

“弄玉?”叶莲柔忖思了片刻,冷笑道,“我当时谁,原来是她!她如今已经不是崇芳楼的一等丫鬟,还敢给你脸色看?究竟什么情况,你说给我听?”

叶纤柔听着叶莲柔对弄玉也是没有好感,就大了一点胆子,挪到那绣架前,对嫡姐道,“本来这里,还有这里最好用金丝缠线,可弄玉几回都把黄鹂儿打回来,不给,说,说我们用不着那样的,用黄丝线来推诿。可给太妃的绣样,用了黄丝线,就很难看,叫行家认出来,说不得都是咱们的错……”

那金丝缠线的价钱是普通黄丝线的十倍。

叶莲柔听了,半晌没说话,许多心事在脑海中纠结了许久,缓缓道,“虽然用金丝缠线最好,但弄玉那丫头从前就刁钻,不肯给便不给吧。这到底是不是咱们家。罢了,我也指望不上你能做出什么好的绣样来,差不多能见人就行。

过两日谢家的表姐妹就要来了,也不知是哪位表姐或者表妹回来,到时候你还和上次一样,报个病,别出来乱走动,免得闹得不愉快。等日后我寻个机会,带着谢家的表姐妹来白露苑与你说话。”

黄鹂儿在旁边急的跟什么似的,使劲给自家姑娘使眼色,想让姑娘争取个能出头露面的机会。

可叶纤柔却似没看见似的,屈膝说了句“好”,就不吭声。

叶莲柔对她这样的态度很满意,又说了几句话,夸赞了她乖顺懂事后走了。

大姑娘一走,黄鹂儿就把生气摆到了脸上,坐在那绣架前的椅子上恼道,“姑娘就没看见奴婢方才给你使了眼色吗?凭什么每次都叫姑娘装病不出门!她们在外边吃吃喝喝,别的就不说,大姑娘也在孝期,怎么她就能不避嫌?”

“大姐姐做事从来都是稳妥的,她叫我这么做,除了不让我出头之外,对我也没有别的坏处。反过来我不听她的话,硬要抛头露面,谁知道大姐姐怎么对付我呢。你难道忘了我这额上的伤疤怎么来的了?”

黄鹂儿为之气结,“怎么来的?!还不是大姑娘挑唆的!姑娘也太实诚了!”

叶纤柔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姐姐当然对我说了一句极可怕的话,我当时若是不撞柱,只怕死的更难看。”

“说了一句话?什么?奴婢怎么不知道?”黄鹂儿呆住,那些日子她时时刻刻都在姑娘身边,没听过大姑娘说什么啊。

叶纤柔忍着羞,摇头道,“就是那一日,大姐姐与我在那棵大柳树下说的。大姐姐说,除了外边有什么有权势的人求了母亲叫我做妾,还有一个人,伯爵府的一个人,想要了我。这个人,若是大胆开了口,哪怕只是显露出对我一二分的觊觎,我就非死不可了。”

黄鹂儿悚然一惊,“谁!”

叶纤柔不肯说。

说不出口。

她摸着自己的脸惆怅了半晌,才缓缓道,“我这张脸生得好,是福气,更是惹祸的根源。如今毁了,刚刚好。大姐姐不叫我总往外面跑,我也是真的怕了,若能一辈子在这里,也是件好事呢。”

黄鹂儿从不知道大家在伯爵府时,姑娘竟然还被人害的差点性命不保,此时早也没有了生气,只一味想着究竟是谁要害了姑娘。

叶纤柔继续去绣那炕屏,反正她不说,黄鹂儿永远都猜不出来的。

不过黄鹂儿猜不出来,高审却猜出来了。

他早也不让暗卫去白露苑听壁角,但白露苑有两个婆子,身上有些功夫,时不时会把那边的消息传来。

能让那性情柔弱却品格坚韧的叶纤柔以死抗争,单单是给人做妾,并不值得,但若是有什么事危及到了性命,她当时的举动就合乎情理了:

伯爵府里有个男人看上了她,一旦事情曝光,这个男人没什么事儿,叶纤柔首当其冲有可能会被暗中处死。

这个人除了好色无脑的忠勇伯,还能有谁。

纵是忠勇伯的世子看上了叶纤柔,不过一顶小轿抬去屋里罢了,罪不至死;若是她名义上的姨夫对她容色垂涎,那她就真的该死了。

高审想到从前在忠勇伯府,她被那个老东西用一双狗眼色眯眯的偷窥了许久,就愤恨不已。

可恨那老东西才落势不久,他此时出手并不合适,等过两年,他迟早要让那老东西死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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