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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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纤柔抬头,眼中脸上不知何时挂了许多泪珠,伤心泣诉道,“我不过是想给救命恩人做一双袜子,你就这样说我,你也知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些东西,我若有好的谢礼,何必用这东西糊弄人。”眼泪又掉下许多来。

为什么他是救命恩人?

要不是高审知道这里再没别的人与她往来是他,都要怀疑她不是给他做袜子了。

救命恩人?

屋顶上的高审百思不得其解。

再见她被个丫鬟逼得哭的如此伤心难过,一时不知道该怪罪这下人口无遮拦连主子都要管教,还是该怪叶纤柔不该给个外男做袜子,十分纠结,眉头皱地好似一团乱麻,怎么也舒展不开。

早知道,那日就该郑重回绝她才是。

……可他记得,那日他真的很严肃很严厉地回绝了?!

黄鹂儿根本就知道姑娘是个眼泪罐子,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想让它来它就来,想让它走它就走。

然而就算知道姑娘给她哭都是假哭,她也受不了,烦恼的不行,“好好好,我不说你不说你,姑娘别哭了!我不说了行不行!”

叶纤柔点头,说着“我不哭了”,但点一次头,眼泪就掉一堆。

黄鹂儿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唉声叹气的抱着姑娘不说话。

叶纤柔心里是真的有委屈的,她做的这个袜子什么花草都没有绣,不过是袜口多封了两道滚边菱纹而已,看上去又朴素又精致,拿去糊弄那个钟情于自己的侍卫是最好的。

可惜黄鹂儿不知道,也就不能理解她的苦心。

被“糊弄”的人在屋顶,见那主仆二人无依无靠的哭泣叹气,看得不忍:她不过是偷偷做了袜子,又没有真的送他,不该算作错。

叶纤柔伏在黄鹂儿怀中一边哭一边十分懊恼。

她是真没想到这次她偷偷做袜子,被发现的比上次藏手帕还要快。

等缓过了那股劲儿,她抹干眼泪重新坐好,认真同黄鹂儿解释了起来,“咱们这里除了珍珠,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过是做个针线而已,用那贵一点的料子,又不会少两块肉。他帮咱们,咱们难道就干坐着指着别人帮吗?

我把他当救命恩人,是你脑子里都是废料,错想了我。既是给救命恩人的袜子,自然要比咱们自己的精细一些。再说,这料子再金贵,不也是给人用的?

这好的东西不用搁在这里,也是浪费,不如物尽其用叫恩人知道咱们不是忘本的人,岂不好?而且袜子是穿在恩人脚上,旁人都看不见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黄鹂儿只是替姑娘不值,眼中含泪道,“我怕姑娘被人欺负。”

“不会的,你看我这伤疤,我这么丑了,恩人也说了我长得很难看,怎么会欺负我呢。”

两人说了一会儿真心话,叶纤柔不敢再说更多,就认真教她怎么画花样,很快就忙忙碌碌起来。

高审沉默地听着看着,忽然见叶纤柔站起来,撩起裙子往那屏风后走,他忙抬起头。

又觉得不妥,他快手把瓦片都一一还原了,浑身紧绷地飞身下了屋顶,从原路返回离开。

高审一边走一边乱七八糟想着,看来她在这小院子里只是出不了门而已,过的也不是他想象中的不堪。

至少比他小时候过的那种日子强多了。

是了,有他在,怎么会让下人作贱她?他来看也是白看。

以后还是别来了。

叶纤柔小解,然后出来继续干活。

而高审则心神不宁地从白露苑的小门疾步出去,一路都没想起要拐弯绕道,直接从大道回了苍渔洲。

暗卫正晒着太阳,忽然王爷这样走出来不避人,简直惊出一身冷汗,心里骂骂咧咧飞身往前,一路替王爷清除可能会看见王爷行迹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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