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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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命谢氏唯一的儿子叶瑾出来撑门面,让王妃即刻安排得利管事帮着叶瑾扶陵回金陵,辅助叶瑾将其母妥善安葬在叶氏老家祖坟中。

至于那两个女孩子,叶莲柔病重昏迷自然不能乱挪,且留下另一个听说身子也不大好的女孩儿照顾她姐姐,待异日再另行安排两姐妹回金陵哭灵。

王妃对这安排不敢有什么意见,拿了管家的牌子吩咐众人去办,并把太妃的意见让人送去了王爷在王府里常住的苍渔洲那边,不论王爷在哪里,自有人会把家里的事情传到王爷耳中知晓。

被选中的管事带着人手去了叶家人暂居的白露苑,说服了那三位小主子,服侍叶瑾当夜就起灵出行,一刻不敢耽搁。

因遭遇剧变而昏迷不醒的叶莲柔躺在室内,紧闭的双目不停流出眼泪,到底,她也没能走出去送母亲最后一程。

叶纤柔带着嫡姐身边的碧玉,还有自己的黄鹂儿,一起跪在那院子门口,哭别了离开的人。

嫡母谢氏走了,瑾哥儿和吴嬷嬷等人全都一起走了。

叶纤柔哭得肝肠寸断自己根本站不起来,左右两个丫鬟将她好容易扶起来,大家回了屋里,又围在叶莲柔床边默泣无言。

才短短月余,好好一个家就这般四散分离,各奔东西。

白露苑昨夜还一片哭泣声,今日就安静的好似坟场。

高审得知那叶大人遗孀忽然暴毙,已经是那日的中午,他匆匆从北边大同府赶回来太原,紧走慢走,这日赶回城外,却连城门都关了。

等他用令牌开了城门,回到王府里,长史便将太妃的安排说了一遍,他就知道自己回来晚了。

那叶瑾已经扶陵归去,白露苑撤了灵位,此时他去祭奠,里面只有两个孤女,实在不妥。

高审思量再三,长叹一声,回了苍渔洲默坐不已。

白露苑遭逢这样的丧事,被王府人视为不吉祥,很少有人愿意走去那边,因此叶莲柔尽管渐渐病好了,却心情越来越差,动辄就叫叶纤柔跪在地上背诵女则。

这日是谢氏的五七,入夜之后,两姐妹一起跪着烧了纸,叶莲柔看庶妹乖顺,对母亲还算敬着,难得没有训斥,放过了她回去休息。

叶纤柔好似躲过一劫,瑟缩着回了自己住着的东跨院。

东跨院里冷冷清清,入院拐角看门的两个婆子早就不知去向,屋子留门的小丫鬟燕子也没了人影。

黄鹂儿看着院内屋门倒是上了锁,也懒得骂燕子,开了门,送姑娘进屋歇息。

尽管此时已经是四月中,但比不得金陵,这太原仍旧早晚凉意甚浓。

叶纤柔搓着手回了屋子,脱了衣裳就着凉水洗了手,就往床上钻,裹进被窝,还不忘朝黄鹂儿招手,“你也来,进来暖和暖和!”

黄鹂儿忙着把空空如也的汤婆子寻出来,还要去隔壁茶房烧水,哪里有功夫上床休息,朝姑娘摆摆手,“我不冷,姑娘等我,等会就能喝一口热茶了。”

叶纤柔把露出来的肩膀缩了回去,羡慕道,“我要是像你一样不怕冷就好了。可冷死我了。”

对于自家姑娘的无病呻吟,黄鹂儿没什么要反驳的,进来出去忙个不停。

等她好容易端了热茶捧着暖烘烘的汤婆子进来,三姑娘已经在床上趴着睡着了。

被子都快从床上跌下去。

黄鹂儿无奈将茶盘里的茶放下,先替姑娘拉着被子盖好,然后自己拿着那热腾腾的茶钟,一口把热茶喝了,放在一边且不管它。

她脱了鞋袜放在一旁,跪着上了床姑娘的大床,把趴着睡的姑娘翻转过来,抱她睡躺在了床内侧,重新给姑娘掖好被角,将那裹着厚衣裳的汤婆子塞进了姑娘脚下暖着姑娘冰凉的双足,吹了床头小灯,蹑手蹑脚退了出去,睡在了外头暖阁的炕上。

次日,叶纤柔醒来时,脚下的汤婆子还有余温,她恋恋不舍的用脚在汤婆子上磨蹭,沾暖最后的一点热气,不停地唤黄鹂儿。

黄鹂儿听见里边的动静,进来帮姑娘换了衣裳,正要说早膳的事儿,忽然大姑娘那里来了人,没进来屋里就在窗外传话,说是王妃派了人过来,唤三姑娘过去一起听说话。

王妃向来不露面,今天也不是七七或者百天那种紧要的时候,派人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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