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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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叶莲柔心思全在别处,没注意庶妹那边是真睡还是假眠。

不多时,太太派了人来把叶莲柔叫走了,堂屋那里彻底安静了,叶纤柔才“哎呦”呼苦着从床上起来,“好黄鹂儿快来给我捶捶,早知道还不如听大姐姐训话呢,可把我难受死了。”

黄鹂儿好笑的给姑娘揉了两把,又贴心递了茶水服侍来喝了,慢慢把姑娘揉的舒坦了,小声说了方才听来的消息,“太太与世子夫人在大姑娘的屋里闷头说了好久的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而大姑娘却走来她们这里待着,索然无味但仍旧一个人枯坐了半晌。

叶纤柔听了,先是眉头微皱,继而摇摇头,“不知道,谁知道呢。难不成给人做妾是个多么体面的事儿,连大姐姐、世子夫人都舍不得放弃?大姐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人也聪明也有急智,她心里憋着什么事儿,从来都是要做到才行。我如今这样子,不也是怕了她的缘故。你把门锁上,我得数数咱们还剩多少钱了。”

黄鹂儿也知道大姑娘屋里的事儿竟是比太太那里还难打听,也不多想,去外头锁了门,进来与姑娘数钱。

这主仆两个在屋里为着那一点点银子怎么熬过冬天发愁,另一边,谢氏抱着女儿以泪洗面,舍不得女儿去受苦,打定主意再多拖两天。

叶莲柔心里着急,又不敢明着劝,甚至世子夫人那里也不好继续使力,以免被人看轻。

到了晚上,叶纤柔走来给太太请安,叶莲柔服侍了母亲洗了脸,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让人叫了庶妹进来。

叶纤柔向来好性子,不觉得自己被慢待了,进屋行了礼,佯装没瞧见嫡母脸色憔悴眼圈通红,只是把今日自己额头抹了药、也吃了药之类的说给嫡母和嫡姐听。

说完了那些没营养的,她小心翼翼道,“如今女儿病大好了,眼睛也不似前几日总是晕的,想着替太太与大姐姐做几双袜子,裁一两身衣裳,好多谢太太与大姐姐对女儿的照顾。”

谢氏本就因她坏事害了自己女儿恼恨她,此时不能动她,却也不耐烦她,听说她想做针线,就由得她去。

叶纤柔感激涕零地从屋里出来,尽力掩饰着愉悦的心情,派了黄鹂儿去吴嬷嬷那里取回了一些布料和针线,两人躲在屋里在那些料子上划来划去,计划着怎么从做衣裳剩余的布料里扣一点出来,或者做成帕子,或者做成荷包,偷偷托了人卖出去,挣一点点日常零用的钱来花。

从前她没有拆珠帘时,就靠着她和黄鹂儿两双手,将日子撑了下来。

若不是后来她三番两次的大病,她两个偷偷做许多这等小物件,就能糊口。

黄鹂儿很快量好了尺寸,用剪刀“唰唰”的剪下去,“奴婢明日再寻一寻出府的法子,珍珠能卖出好价钱,却不及帕子荷包之类来钱快,今晚奴婢熬个夜,做出许多来,说不定明日运气好,就能换了钱回来呢。”

叶纤柔用绷子把裁下来的布料绷起来,想了想,说道,“今年夏天的裙子都是在金陵做的,你明日一并拿出去当了,说不定能当几个钱回来。明年夏天那些衣裳也小了穿不了的。”

“明年再说吧,这时节当夏日的衣裳,当不出几个钱。”

两人算计着怎么过生活,倒把外面的腥风血雨给丢在脑后。

几日之后,黄鹂儿好容易找到了能托付的人,求了那婆子把帕子荷包络子之类往外托卖,才回来,远远瞧见太太急匆匆往伯爵夫人院子走去,看着脸色并不是十分好。

她连忙藏着,等太太走远了,立刻回三姑娘院子,却见大姑娘身边的丫鬟碧玉守在三姑娘门口,冷着一张脸,好似谁欠了她一百两银子似的。

黄鹂儿心中一紧,想好了许多托词过来行礼,然后就听见了屋子里大姑娘怒斥三姑娘的声音。

叶莲柔拿着绣花绷子就往叶纤柔脸上砸,“你说你要做针线,从嬷嬷那里拿了料子,回头却来绣花,你是打量这些日子我与母亲待你太好了,全部吧我们的话当一回事儿了吧!”

幸好叶莲柔也知道她头上有伤,到底把绣花绷子只扔在庶妹身上。

叶纤柔被打了,却不敢吭声,哪怕多说一句,都能被叶莲柔用一百句骂回去。

叶莲柔心中气急也恨极了,看着叶纤柔额头上的疤痕,恨不能撕了她,又从叶纤柔的针线篮子里拉出碎布头之类的,兜打了庶妹一身,骂道,“今日不把你昨天说的衣裳给我做好,晚上也不必吃饭了!”

外边的黄鹂儿心中焦急,以为她和三姑娘挪用不料偷偷卖钱的事儿被发现,一抬头大姑娘出来,黄鹂儿待要说什么,大姑娘已经阴沉沉气汹汹的走了。

这院子里还住了不少下人婆子,可此时院子安静的跟什么似的,竟连个人影儿都寻不着。

黄鹂儿顾不得那么多,匆忙走进屋子里,见着慢慢扶了桌子站起来的姑娘朝她招手,她“哎呦”一声,见姑娘被洒了一身的碎布头,含泪扶着姑娘坐好了,把散落的针线布料都捡起来。

叶纤柔用手扶着额头,片刻后轻轻揉了被绣花绷子打到了的手背,等黄鹂儿收拾妥当了,才对她道,“大姐姐忽然癫狂,不知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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