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劫后余生（2 / 2）

小张惊出一头冷汗，结巴说：“曹……总，好像是刹车失灵。”曹凡闻言更是大吃一惊，顿时睡意全无，“什么，刹车失灵，真是见鬼。”小张将心一横说，“曹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咱们一起跳车！”说罢，他已解开安全带，曹凡回望窗外飞逝的马路和紧随而至的车辆，不禁下咽一口唾沫，“跳车，开什么玩笑，现在可是全速行驶，时速一百多码，跳车即使摔不死，后面的车也不会让我们活。”

对于眼下危机，小张还抱有侥幸心理，只要自己驾车一直平稳的行驶，车箱燃油用尽之时，二人便转危为安了。小张看准一个空子，猛打方向盘后归于车流，免于被夹行。就在他庆幸之时，却传来“咔嚓”一声脆响，这声响应是方向盘主轴断裂的声音，而且握方向盘的手有明显震感，主轴已毁，意味着方向盘失灵。“曹总，方向盘彻底失灵了，我们该怎么办？今天我可是第一天上班，如果就此交代，我……不甘心！”

车身失去控制向道路间铁栏杆撞去，一声巨响中，栏杆被顺势冲开，后座曹凡被颠的七荤八素。轿车在车道上逆向而行，与一辆风驰电挚的跑车擦肩而过，被拦腰撞得就地旋转，贴地平滑而出。接着又一辆捍马轿车呼啸而过，被撞中车尾，后备厢被狠狠撕下一角，车盖掀翻而起。

接着机车冲击在护道钢栏上，机车前身粉碎，钢栏被拦腰截断，接着轿车脱离路基，向地下车道一头扎去。几乎同时，曹凡双臂护头，撞碎玻璃，向外纵身跳去，并非他不想救司机小张，实属千钧一发，他没有这个机会，只能选择自保。慌乱之余小张想到跳车，在此紧急关头，他却发现自己身上还系着安全带，伴随着一声惨无绝寥的惊叫，轿车在空中划过一道凄美的弧线，便一头撞在路面上，四周玻璃全部粉碎。

一辆满载货物的货车呼啸驶过，眼见祸从天降，货车司机直惊得面如死灰，如此之近的距离，刹车已是不及，祸事再难避免。货车径直在轿车上碾压而过，八轮承载货物的重压，轻易将之碾碎，但其本身也失去平衡，顿时车翻货倒。由于惯性，货车贴地平滑出十余米才勉强停下，箱装货物撒满整个地下车道，后随车辆反应不及接连相撞，车毁人亡。

曹凡幸免一难，此时他单手紧握一只圆形钢环，因此得救。但曹凡身吊半空，仍旧命悬一线。他低头望着脚下近七米高的距离，和停滞不前的车辆，心中一阵打鼓，掉落下去定没有好下场。曹凡紧握钢环，运劲一甩，已至台基之上。终于，他成功自救，紧贴一段未曾受损的钢栏，惊魂未定，面前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呼啸而过的疾风将他额前秀发打碎。

十分钟后，警察大队赶至，拉起警戒线封锁现场，并在路口处指挥车辆换道而行，一切都在紧张有序地进行。身为警察队长，张杰明在接到报警后第一时间内赶到事故现场，堪察具体的损失情况。医生抬着担架运送伤员，警方指挥清理现场，机器在嗡鸣，轻微损伤的轿车被警员开走，不能启动的则用吊车吊到平板货车上运走。

张杰明剑眉紧锁，最后来到事故引发地，看到曹凡那辆丧失车形的轿车，以及翻倒在地的货车和撒落车道的货物。抬头便发现问题所在，上行高速钢栏被撕开一段，由此不难想象此次事故的主发原因。定是因上道高速行驶车辆发生意外而撞破钢栏掉入地下车道，与逆行车辆相撞引发这场悲剧。

张杰明躬身探头察看内部司机的情况，却见变形的驾驶座内到处都是四溅的血迹和白花的**，方向盘已碎，可钢轴却深扎进司机的肚里，内脏破体而出，飘荡着浓重的腥臭味。最后，张杰明对上一双暴睁如铜铃的眼睛，眼眶血丝迸现。张杰明当即缩脖而出，险未把中午吃的饭食全部吐出。

很快，他便发现了曹凡，并迎向前来。张杰明朗笑一声，说：“曹凡，很荣幸我们再次相见，算起来我们应该是老相识了。”曹凡惨淡一笑说：“只是不幸在这种场合下相遇。”张杰明说：“别来一段时间还好吗？”曹凡说：“托你的福，一切勉为其难，我那面的工作还算顺利。”张杰明说：“这样就好，你没事，邓局那面我也可以交代了。”曹凡心怀感激说：“多谢邓局挂心，改日我定登门拜谢，警方的鼎力相助。”

张杰明说：“曹兄，你我二人算是朋友吗？”曹凡略作思忖，说：“应该算是吧，当我们第一次相遇，就该结为好友。”

司机小张身躯残破，车缝中流出汩汩鲜血，阮倩倩就在现场指挥。方向盘主轴被电锯锯断，人已解救出来，她心中一动，探身驾驶座，检查事故引发原因。

张杰明说：“曹兄贵为一方，却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也身遭祸事？”

曹凡苦笑一声说：“正被你说中，我虽然逃过一劫，但随从司机却惨遭不幸。世事无常，方才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与我有说有笑，现在却就消逝了。生命实在太脆弱，一个意外便足以将其抹灭。”

张杰明说：“正因为人生苦短，所以我们才要把短暂的时间投入到有意义的事业中去。人死不能复生，请曹兄节哀顺便。死了的人已去，活着的人还得活着，我们必须得为他们做些什么。我会彻查此案，追究肇事一方的责任，并向保险公司索赔，足以妥善安置其家属。”

曹凡说，“你做事我自然放心，只是不知你对这次车祸有何看法？”

张杰明诧异说：“曹兄难道另有深意？”

“他的意思是，这起车祸决非偶然。”背后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女音。

“倩倩”、“阮组长”。二人回头，见来者正是阮倩倩。

“倩倩，现场情况怎样？”

阮倩倩说：“最多一刻钟后现场即可清理完毕，道路也将恢复畅通。”曹凡说：“阮组长，听你方才所言，难道是有意外发现？”阮倩倩点头说：“我确有发现，方才我仔细检查过，轿车刹车器被人做了手脚，另外方向盘主轴也有被锯过的痕迹，定是居心叵测者暗中做的。”

曹凡打个机灵，“原来是这样，新买的轿车第二天其主要部件全部失灵，的确令人匪夷所思，看来也只有这一种解释。”张杰明说：“由此不难看出，有人暗中想加害你！”

“可是，谁会这么做？”曹凡自忖。

阮倩倩说：“曹先生把别人当朋友，但某些人却不这么认为。”“阮组长话中另有深意，”曹凡说。

阮倩倩说：“话得从曹先生现在所处的环境说起。虽然你顺利接手融创国际，但有些人未必想看到这些，你能给他们带来好处则矣，如若不然，他们就不免要出手对付你了。”“事情原来是这样，”曹凡脑中浮现一个身影，梁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