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曹西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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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曹西西

时间过得很快,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曹西西还不知疲倦地工作。这时,魏天国走进了办公室,他是来冲咖啡的,因为他办公室里的饮用水用完了。

魏天国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曹西西并没有在意,埋头继续工作。很快,魏天国的咖啡也冲好了。他回望了一眼正心无旁鹜工作着的曹西西,面露赞许的神色。随后他端了咖啡走向曹西西——这位古板高傲的女神。

“西西,工作辛苦了,这杯咖啡是我对你的奖励。”魏天国将咖啡送到曹西西面前,调倘的目光盯着曹西西优美的脸颊。

当曹西西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笑脸时,顿时一阵厌恶。

“谢过魏总,不过现在我所做的都是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

“西西,咖啡我为你冲好了,你这样会让我感到很没面子。”

“魏天国,如果你现在有什么面子,不必多说,我也会给。”

魏天国听她奚落自己,无奈露出苦笑:“是是是,西西教训的是。”

“还有,魏总,你是一个有妻室的人,我奉劝你对待单位任何女士都放尊重些,不要纠缠不清。”

“曹西西,我是你的上司,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你不觉得自己太过份了吗?我告诉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你还以为现在是曹家执掌融创国际的时代吗?我告诉你,已经不是了,曹家大势已去,我敬重你是一个真正有才干的人,曹家上下又有恩于我,所以我才会把你留下来延用至今。”

曹西西起身说:“魏总,这么说我倒应该感谢你了。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魏天国,我曹西西是靠自己双手挣钱养活自己的,而并非在别人胯下乞食,纵然我曹家变得一无所有,我也绝不会向你摇尾乞怜,出卖自己。还有一点,我们是在谈论工作上的事情,请不要将问题牵扯到家族上,掘人祖坟,只会让人痛恨。”

魏天国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被气炸了,却又奈何不得眼前这个女人。

“好,那你就守着自己的规则吧,曹总管,我们明天见。”

说完,他冷“哼”一声,甩门而去。曹西西望了一眼桌上那杯已冷的咖啡,猛地端起将其泼洒在地,缓坐下去,双目无神,仿佛失去了什么。

女人总是脆弱的,无论再坚强的女人,都有她柔弱的一面,很不幸,曹西西也不例外,她觉得自己有些累了,方才魏天国一番无心的话,却戳中她的痛处。家族没落,曹家这条真龙,何时才能振兴……

夜幕四合,天色渐已朦胧。

郊外的村庄没有城市的繁华,在这里没有锁屑的事物,没有开阔的马路和奔放的车流,以及那通天彻地的机车躁音声。甚至还没有路灯,街道院落里到处凄黑一片,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保持着原始的生活,这里生活的大部是城市老人,在这个生活节奏慢的地方颐养天年。

这里难与繁华挂钩,是被城市遗忘的角落。周围一片静谧祥和,虽然现在天色还早,但街道上却再难看到几个行人,黑夜,正渐渐点燃万家灯火。

村前一座菜园里,一名女孩正手持铁锹挖着深埋地下的莴笋。她名叫李冰,一个中性的名字,不但如此,她的身着打扮更像一个男生。

只见她脚踏大头鞋,粗大的帆布裤管被撑的鼓起,不知里面套了几件棉装,再向上则是一件黄皮男士大衣,只是比原版短下不少,明显是被裁过的,头戴厚重的棉帽,两面下垂遮挡住她的半只脸,嘴部围着围巾,只留下两只精亮的眼睛于外,样子颇为滑稽。

李冰命运悲惨,她刚出生,便被无情的父母狠心丢弃,最后被孤儿院收养。在那里她有更多同病相怜的玩伴,起初他们还能安静的生活,并觉得很快乐,但当长大后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他们都太天真了。

在孤儿院里,他们要忍受寂寞和空虚,甚至是劳役。物质和精神上的空虚让他们觉得生活枯躁无味,没有一点色彩。

李冰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走出这里,去外面闯荡一番的想法。终于,她不堪教母的虐待,而独自出走,辗转之余,她来到现在生活的地方,并用身上仅有的钱买下一节破旧的集装箱,并将它改造成简单的家,从此安居下来。

她在工作之余开垦了一块菜地,并种上蔬菜,留以自己食用。菜园后,我们依稀看到一节庞大的影子,那就是李冰的家,这个外柔内强的女人,她从不在人前表露女儿态,她身为女儿,却拒绝穿女装,习惯了把自己打扮成男孩的样子。因为她希望自己是个男人,这样她就可以放手的去闯荡。但命运是无可更改的,她投错了娘胎,今生,这就是她的命。

几天前刚下过雪,直到现在还未融尽。这时,一道身影跌撞的冲进了李冰的屋里,在越过门槛时,却不慎失足跌倒在地。

黑暗中,那个影子挣扎而起,倚靠在门口处大喘粗气,来者正是侥幸逃过一劫的张铁柱。透过朦胧的夜色,他看到不远处菜园里正在挖菜的李冰,那道朴素又可靠的身影,他精神一松,便彻底昏死过去。

李冰拔出莴笋,提了铁锹向菜园外走去,把篱门关闭后,径直向寒舍奔去。

李冰不知道屋内情况有变,里面光线昏暗,在跨越门槛时,突然脚被绊了一下,猝不及防跌倒在地,手中的莴笋和工具也脱手而出。李冰恐惶的坐在地上打量四周,最后目光落定在门口,借着依稀的月光她看到门旁倚着一人。当下起身打开吊灯,却见是一个全身血淋淋的人,生死不明。

李冰惊叫一声,但见张铁柱全身血迹斑斑,左手更是血肉模糊,最为致命的是咽喉部那只诡秘的血洞。张铁柱右手下垂,血液在指尖会聚,将地面染红一片。很快,李冰回过神来,冲出门去叫村中医生。

几分钟后,李冰去而复返,身后本村德高望重的钟医师紧随而至。只见钟医师满头斑白,更显慈祥,下巴留有一撮山羊胡,眼戴平底镜,显得很有学识。

“伤者在哪里,我先给他检查伤势。”说着,他已卸下肩上的医药箱。

此时,李冰已将张铁柱扶到床上,并放他平躺下,心急如焚说:“钟医生,您快来看,他好像快不行了。”

张铁柱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嘴里充满血沫,喉头处那只弹洞涌出股股血水,李冰赶忙用毛巾为他擦拭着。

钟医师坐在床边,拾起张铁柱的手,开始为对方号脉,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李冰忍不住问:“钟医生,他的伤情到底怎样?”

“我观他脉息微弱,只怕是凶多吉少。”

李冰焦急的说:“钟医师,事情怎会这样,大家说您宅心仁厚,是个再世的活菩萨,你可一定要行行好,救救他呀!”

钟医师摇头叹息说:“冰冰,并非我这个老头子不肯出力,而实在是无力回天,以他现在的状况,只怕就是拥有先进医疗设备的大型医院也不敢接收他。以我看来,此人意志坚强,仅凭一口心头之气支撑到现在,但若这口气散尽,他就变成了一具死尸,就算大罗神仙再世,也回天乏术。”

李冰深感伤怀,钟医师于心不忍说:“好吧,既然我来了,就要试一试。”

他重新观察张铁柱全身的伤势,最后,目光落在喉间那只诡秘的枪洞上,其中不断有血水冒出,看罢他一阵摇头。因为这里才是最让他难做的,但还是很快动起手来,打开药箱,取出药水对其伤口进行消毒处理,最后敷药,再紧紧打上绷带。

李冰急迫的问:“钟医生,他的伤情怎样?”

钟医师摇摇头说:“情况不容乐观,我已尽最大的努力了,该做的都做了,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还有一点,他的声带已被严重破坏,就算他命大能抗过来,以后恐怕也不能说话了。”

李冰说:“只要他能够醒来,我就别无他求。”她又望向了张铁柱,这个第一位闯进自己生活的男人,目光中尽是爱怜。

钟医师说:“冰冰,明天你到市里去买一些简单的补品,可助他更快恢复过来。”

李冰点头认同,钟医师说:“现在天气不早,我也该走了,三天后,我会来与他换药。”说罢,他便去收拾药箱了。

李冰颇感为难,支吾说:“钟医生,您就这么走了,可是……”

钟医师回头说:“冰冰,你所说的可是关于这名男子的事,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喉部的血洞应是子弹留下的,但你放心,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钟老头什么都不好,就是嘴严,什么事到了我嘴中,就像掉进了瓶里,塞上盖,即使打翻了也漏不出一个字来。再说,我老钟人虽然老朽,但脑子却还没有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都有数呢!”

李冰说:“钟医生,您误会了,我所说的是出诊费,您看要多少钱?”她自口袋中掏出一把零钞来,其中面值最大的一张才是五元。

“您看这些能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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