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插翅难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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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插翅难逃

但是,就在这时,只听一声脆响传来,正是张杰明,在这千钓一发之机,果断开枪。

全部武装特警在行动前,枪械都安装了消声器,这样枪响的声音就被控制在其中。张杰明也不例外,在他那只***口上,也安装有消声器,枪打响后,仅发出了“啪”地一声脆响,就像一只绿豆掉落在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颗子弹在空气中划出致命的痕迹,不偏不倚,正中对方眉心。***所发射的子弹带有巨大的穿透力和冲击力,当它没了对方的眉心后,径直将他的身子带出两步之远,一声绝望的惨叫声后,他庞大的躯体仰面摔倒在地,身子一阵剧烈抽搐,瞪大了一双不敢相信的眼睛。在他的眉心处还有一只诡秘的血洞,洞穿的后脑成股的鲜血流下,只是片刻功夫,他的脑下已汇聚了一片黑血。弹头在玻璃上留下枣子大小的弹洞,周围还有炸裂的痕迹。

富海不禁大惊失色:“不好,有狙击手,大家快趴下!”

说罢,他顺势将幽月母子压在身下,以免他们受到伤害。但就在这一瞬间,机枪中所发射的一只流弹与富海擦肩而过,将他的一条手臂洞穿,青铜弹头带起一串血珠,富海不禁发出一声惨“哼”,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臂都要断了,成股的血液正从伤口处迅速向外喷射。但他却不及去察看伤势,只是将幽月和富东崛母子紧压在身下,用自己的躯体给予他们保护。

“啪、”“啪”、“啪”

只听一阵清脆而沉闷的响声作起,仿佛一口袋绿豆撒落在地,机枪中喷射的子弹,连成一条条愤怒的火舌,直向别墅里扑来。

“哗啦”、“哗啦”

直将窗子的玻璃炸成碎片,将挡遮在的窗帘撕成破碎的条片。在这阵突如其来的枪林弹雨中,不及躲闪的,被乱枪当场击毙在地。躲到沙发之后的也不能幸免,弹头轻易的射穿沙发,势不可挡的打在掩身在沙发之后的人身上。其中一人被打中了侧脑,惨“哼”声后,身子一歪,如一堆烂泥倒在地上。另一名则直接被打碎眼球,弹头沉没入意识海,最后从他的后脑钻出。

如暴风雨般袭来的子弹击碎桌上的花瓶和新鲜的桌面,鲜花枝零凋落。这里的一切都在枪林弹雨下破碎,只有背在角落里的大方钟躲过此劫,还在“嗒嗒嘀嘀”的流转,只是窗外狂乱的声音将它淹没。

最后一串子弹在富海面前清晰划下,弹头没入地板后,迸溅起无数瓷砖碎片,打在富海的脸上,随后一切平定了下来。再看整个客堂,仿佛负了累累创伤,原本豪华的大厅变得一片狼藉。

富海摇头晃掉头上迸溅的碎石,见被自己护住在身下的幽月和孩子都没有受到伤害,他才放下了心,一动之下却牵动了手臂上的枪伤,直痛得他惨“哼”一声。

幽月不禁关怀地问:“小海,你伤得怎么样?”

富海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小月,你放心,我没有事的。”他紧捂着伤口,鲜血却不断从他的指间流出。

幽月心痛的说:“你这傻子,都为我伤成这样子,还说没事。”

富海说:“如果现在我真是个傻子,以后也甘心再做下去。”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伤成这个样子,还在耍嘴皮,真让人受不了你。”

因怕再遭到狙击手狙击,富海一行都躲到破碎的窗子下,身子紧贴墙壁。一行人望着地上毙命的同事眼睛血红,手持手枪,大口的喘着粗气。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的气息。

此时幽月已冒险取过了家用药箱,她为丈夫上了药,并细细地打上洁白的纱布,但殷红的鲜血很快又浸透了纱布,留下鲜红的颜色。

这时,一阵婴儿的哭泣声传来,打断了这里的氛围。

“小月,东崛该不会受到伤害吧?”

“可能是方才他受到了惊吓。”幽月说。

渐渐地,襁褓中富东崛停止了哭泣,并用一双神奇的大眼睛打量着周围,犹如一对黑葡萄精灵而闪亮。

“小月,你看,东崛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他刚才好像还在对我们笑呢!”说着,富海情不自禁的躬下身,轻吻向富东崛的额头。

幽月脸上浮现深深的笑意,但也有几丝忧郁,因为这一切就要结束了,她与丈夫在一起的时间也所剩不多。她多么想和自己的丈夫以及孩子就这样快乐的相聚在一起,但如今这已成为一种奢望。

这时,张铁柱压低身子,贴着墙走过来,关切地问:“海哥,你的伤势怎么样?”

富海说:“放心吧,我没事,能打死我的子弹还没造出来呢!”他发出爽朗的长笑。

张铁柱说:“海哥,现在我们进退两难,接下来该怎么做?”

富海一时也无对策,幽月却说:“不如你们把我当做人质,胁迫警察逃出去吧!”她有些害怕的低下头。

富海不由得神情一怔:“小月,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幽月怯声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真的不想看你被警察带去坐牢,我们的孩子东崛也会因此失去父亲。他现在还那么小,就要变成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该是多么可怜!”

富海说:“不,幽月,你为我付出了太多,我已经向你心上捅了一把刀,怎么忍心再向你伤口上撒盐。我不能这么做!”

张铁柱说:“海哥,现在你也该拿个主意了,既然嫂子愿意这么做,那就不妨一试,说不定还有转机。不然的话,待警察冲上来,我们一个都休想离开这儿。”

富海阴厉的目光盯着张铁柱,说:“铁柱,不要想着将我们的罪行去强加到一个无辜者身上,祸是我们这群男人闯下的,就应由我们担下这个恶果,如果拿一个女人做挡箭盾,那我们还算什么男人?”

张铁柱说:“就知道海哥舍不得嫂子,既然如此,那干脆咱们直冲了出去,这帮兄弟就是丢了脑袋,也定要杀出一条血路来,护海哥安全的突围出去。”

富海见除张铁柱以外仅剩的三名手下,也都挂了彩,他摇头苦笑说:“就这一点人还妄想突围,你以为邓超会给咱们机会吗?只怕冲出去连子弹没打出一颗,就被警察一顿乱枪打成筛子了。”

张铁柱说:“海哥,这也不行,那也不是,咱们却该怎么做,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富海说:“我们不必坐以待毙,只要向警察投降,一切就都相安无事了。”

张铁柱吃了一惊,说:“什么,海哥,我没有听错吧,你要向警察投降?”

富海无奈地摊开双手:“你认为除此之外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现在外面有百余名特警将我们包围得如铁桶一般,别说是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

“海哥,你这么说是在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你怕了吗?”

富海激动的说:“不错,我是怕了,我怕会被一颗突然袭来的子弹打死,然后小月再也没有人怜惜和照顾,我的孩子也没有人抚养,变成一个可怜的孤儿。我怕众好兄弟提枪再为我去拼命和流血,最后都死掉了,血也流干了,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张铁柱说:“但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向警察投降,我的手是用来拿枪的,而不是戴手铐。我不能容忍自己的后半生要在监狱中度过,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会有如此不幸的话,那么我宁愿现在就给自己一个了断。即使我要死,也要去拉几个警察做垫背,我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掉,我要去和警察拼个鱼死网破。”

说完,他竟然站起身来,提了枪,阔步向外走去。

富海急忙叫道:“铁柱,你给我回来!外面危险,警方人多势众,你是斗不过他们的,快回来!”

但是张铁柱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其速不减的向外走去。

富海心急之下,却哪里还顾得什么狙击手,也从窗台下站起身来,拨出手枪,竟把枪口指向了张铁柱的后心,大声说:“张铁柱,现在我命令你马上回来,如果你再敢向前一步的话,我就开枪打死你。”说完,他拉下了枪栓。

张铁柱的脚步一下子滞住了,用手指着自己的心窝疯狂大吼:“你打呀,你开枪呀!来,向这儿打,反正都是死,与其死在警察手中,倒不如死在你的枪下,这样做兄弟的也无话可说了。”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富海手中黑洞的枪口,毫无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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