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棋局（2 / 2）

“那就重新开始，直到你赢了为止。”

眼前的棋盘忽然一片混沌，等秦征回过神来时，又恢复了最开始时的状态。

秦征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老人的神态，他看起来颇为云淡风轻，没有因为赢了自己而有丝毫高兴，也没有丝毫失望和焦急。

秦征从来不去猜这个脑子有问题的老头到底有什么用意，因为他曾经无数次的体会过，与其去猜对方的目的，不如直接埋头去做好了。

毕竟每次他都没有从老头的嘴巴里问到过问题的答案，而是依靠自己的双手获得答案。

然而第二盘围棋的结果和第一盘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秦征依旧满盘皆输。

“再来。”老人神色不变，淡淡说道。

秦征点点头。但第三盘，第四盘……他皆一败涂地。

如果是一般人进行到这里恐怕早就放弃了，眼前这个老头子生前就疯疯癫癫的，做事让人摸不着头脑，现在死了也还是和生前一样喜欢折腾人，那就让他自己折腾去吧。

可是秦征没有。

他认真看着棋盘上局势的变化，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随后点了点头，示意老人重置棋盘。

第五盘，局势终于有了一点变化。尽管秦征还是惨败，但已经输得没有先前那么难看了。

第六盘，秦征的落子已经隐隐可以看得出几分反击的味道了。只是还没等他完成反杀，便被老人再一次扼杀在了摇篮当中。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每天的生活除了下棋就是下棋。可秦征却从中摸到了规律，终于在某一把当中感觉到了胜机。

“不用数了。”两人刚下完，秦征正准备去数数黑白两子的情况，老人就淡淡开口阻止了他，“这次是你赢了。”

“知道为什么吗？”老人说完顿了顿，没等秦征回答就自己开口给出了答案，“我的时间已经停止，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变化，但是你不一样。你的生命还在咆哮着沸腾着。你还有着无限的可能性。我对你来说只是一座不会变高或是降低的山峰，终有一天，你会迈过我见到更远的未来。”

“这就是师父你想说的吗？”秦征一脸错愕。这种大道理他当然也懂啊，可现在懂这些道理有什么用？他要的是实际的力量，要的是从牢笼里破笼而出的奇迹。

然而老人却像是看明白了秦征内心的想法般，淡淡说道，“你还记得我上次用过的那几招吗？”

秦征一愣，脑海中犹如播电影一般放映起了一段段回忆。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他明明只是身体里的一个看客，却能如此清晰的记得那几个动作的每一个细节和要领。

“师父你要教我那几招吗？”一想到那个连血印之神都能摆平的三招，秦征顿时感到热血沸腾起来。

然而老人笑着摇了摇头，并且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了。

秦征重新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周围。

他仍然端坐在祭坛上，周围涌动着几乎要把他挤压得窒息的气流。

但是和之前不一样的是，秦征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心里多了某个东西。他低头一看，原本被放在距离祭坛很远的凛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他的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