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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薛玉镜听了圆孝和尚的话后，就忙将自己的手伸回来，待用衣服盖住了脉象后，才道：“圆孝师傅此话是何意？”

圆孝和尚见薛玉镜模样，便知她不相信自己。

“这寒玉散是百年前南越宫廷秘药，专供和亲的南越圣女使用。”

“是……又如何？”

薛玉镜这个是知道的，百年前，五百年的大汉皇朝亡于南越圣女青芜，这是看过史书的人都知道的事。传闻中，南越圣女原是南越国师的婢女，因自小歌艺双全，被国师送给了南越王，南越王见到青芜惊呼世上竟有这般美人，又说自己不配拥有此美，便派使臣将青芜进献给大汉恭帝赵宁。

恭帝得到青芜果然爱极，青芜爱奢华，恭帝在国库空虚的时候，已然为她大兴土木，只为讨她欢心。青芜很留恋南越，恭帝大肆赏赐南越国不说，恭帝还在京城修建了一个小南越城，勒令驱赶一些大汉子民前去城中居住，一切生活方式和语言都按照南越的方式而活，据说当初有大汉书生不愿学南蛮话而血溅三尺，惹得恭帝大怒，将不愿学南越话就杀头的可笑法令写进了大汉律令。

大汉末年，因为恭帝荒唐奢侈而导致民怨四起，民间都有起义，一度威胁到了京城，连带着恭帝被射杀，据说占领京城的起义首领大明王见到了青芜，也无视属下诛杀祸国妖妃的请愿，他将青芜收进了后宫，没想到第二日，这大明王叫青芜给杀了，青芜也死在了大明王身边，据说青芜是为了给恭帝报仇。

这些历史上的恩怨是真是假，薛玉镜不知其中真相，但青芜的美貌是无可置疑的。

“那你可知，若恭帝不为大明王所杀，他也最多活上五年？”

薛玉镜瞬间就明白了圆孝的意思，但眼中是不愿相信的。

“你道寒玉散是什么好东西，这东西一开始就是南越的巫族用来养蛊的，当巫族发现他们以血肉很难将蛊养出来，而寒玉散可以轻易养成功，于是有一段时间，巫族都疯狂用起了寒玉散，不过三年，巫族一千三百余人，就凭着蛊毒统一了南越。他们志得意满，想要统一中原，他们一边培养低级蛊毒植入南越百姓充作军队，一边派了族人先进了中原武林，想借此统一中原武林，然而中原武林强者层出不穷，他们被中原武林派出的联盟追杀到南越，南越一千三百族人，活下了不到一百个。”

薛玉镜看着圆孝，此时圆孝陷入了回忆中，脸色都有些怅惘。

“后来，这一百个族人，在五年后，都被自己身上的蛊王反噬而死。只有一个女子活了下来。”

薛玉镜不懂什么蛊毒，也不懂什么江湖和武功，但听到只有一个女子活了下来，结合圆孝所说的恭帝活不过五年，她似乎猜到是什么原因了。

“她是唯一一个嫁给外族的巫族女子，她早就发现她的蛊王可以在交合之时进入他人体内，她怕被族里发现她和外族相爱，一直不敢说出去，甚至还逃跑了，直到最后她成了最后一个巫女，而她的丈夫也死了后，她才明白真相。”

“这是巫族的族史了，那巫族女子失去了丈夫，她就在南越创立了天阴教，南越皇族对巫族又敬又怕，所以设立了国师之位，每任国师都是天阴教的圣女担任。青芜其实就是下一代圣女，只是她爱上了南越王，南越王想染指中原，便请求青芜前去和亲。青芜舍不得南越王死，她们天阴教的规矩，就是要寻一个她们不喜欢的男人转嫁出去蛊王，青芜便答应了和亲，至于后来青芜会杀了大明王而自尽，这事巫族族史并未记载。”

薛玉镜若是这没有寒玉散的事，定然会很有兴趣听这个离奇的宫廷秘闻故事，可她现在心悬着，便问：“圆孝师傅，您说的是蛊王反噬，我非巫女，身上无蛊，薛家的大夫常常给我把脉，我身子康健……”

圆孝此时他看薛玉镜的眼神有些怅惘：“寒玉散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毒药，你现下还能活着，脉象正常，那你体内定然有蛊，我非巫族后裔，只能探知你丹田有异，但不知你是何蛊。”

薛玉镜不愿意相信，她问道：“圆孝师傅既然不是巫族后裔，又为何知道这么清楚？”

圆孝回过神来，他这时候突然笑了，他此时眼中哀色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