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2 / 2)

加入书签

见他害怕了,顾明琴也就不理会了,返过身,反问司徒远:“司徒大人,你真的有那么大的把握,东丽人可以征服我华夏大陆?”

“那是当然,顾女医难道没看见,我东丽部队已经拿下了华夏大部?”司徒远仍然是洋洋得意。

“华夏大部,并不是华夏全部。就算是彻底征服了华夏土地,只要华夏还有一个人,他们就会反抗。因为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做别人的奴隶。”顾明琴正色说道。

司徒远却不以为然:“顾女医,你应该知道,只要我拿到东西,就可以让华夏所有的族人,唯我独尊。”

“可现在的问题是,司徒大人并未得到东西。”

此语一出,司徒远顿时变色,双唇紧抿,神色冷漠地看着顾明琴,双目炯炯有神,隐隐的含着喷薄而出的杀意。而顾明琴却是一脸坦然,迎上他的目光,神色平静,整个人也镇定自若,倒让司徒远一时看不出她的心思:“这么说,顾女医是想单方面毁约,不与我东丽帝国合作了?”

问出此话,司徒远也不让她回答,只是拍了拍手:“带上来。”

什么啊,顾明琴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只见不远处,几十个东丽士兵押着两个五花大绑的男子,缓缓而来,尽管还有一段距离,但顾明琴一眼就认出了两个人,罗艺沙和赵文明,怎么会是他们?只见他们昂首挺胸、面无惧色,对周围那些凶神恶煞的东丽士兵视而不见,一脸正色地面对生死。见他们如此这般慷慨赴死,倒引得顾明琴心头一震,顿生佩服,为什么自己不能如他们一般呢?

“昨晚上,有人报告鄙人,有人煽动乡民们闹事,情况比较严重,鄙人只能亲力亲为,亲自去看看。却不想,带头闹事的,就是这两个人。”说着,司徒远俯身看着赵罗二人,回过头,再看向顾明琴,“按理说,像这般造谣生事、聚众闹事者,应该是杀无赦;可当我仔细一看,居然认出了两位,这不是顾氏医馆的两位大夫吗……”

“司徒大人想要如何?”顾明琴冷冷地问道。

“顾女医应该知道。”司徒远再次摊开了手掌,笑看着顾明琴。

顾明琴睨了一眼:“我说过,密室的钥匙就那么一个,没有多余,在这之前,我已经交给了司徒大人,如果司徒大人还想再要,那实在是对不起,明琴没有了。何况,钥匙已经在大人手里了,想把东西取出来,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何必多问。”

听了这话,好像是下意识地,司徒远掏出衣服里的钥匙,拿在手里,把玩一阵,再次抬头:“安全吗?”

“司徒大人比我更清楚。”

“顾明琴。”司徒远大喝一声,声色俱厉,这个顾明琴,自己已经忍了她好几天了,已经忍不了了。扫了一眼山下被人五花大绑的赵罗二人,冲动地下了命令,“来人啊,把他们两个给我推下去,活埋了。”

“杀了他们,宝箱永远也打不开。”情急之下,顾明琴脱口而出。

“顾明琴,你不要得寸进尺。”司徒远面色扭曲,咬牙切齿。

刚才的话是顾明琴情急之下、为了救人的信口胡说。此时,面对着司徒远的逼迫,反而是平静下来了。再加上面前,慕容秋坚定的目光,更是让她感觉到了力量。于是就悠悠地解释道:“司徒大人,你应该知道,不管是赵大夫、罗大夫,都是祖父和叔公的得意门生,尤其是赵大夫,对于以毒攻毒、解除毒素,颇有见解。如若能把他们留在身边,对于破解那个秘密,会有事半功倍的作用。”

“你说的是真的?”司徒远再次眯眼,半信半疑。

“这个时候了,我还哄骗司徒大人,意义何在?”顾明琴反问,“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刚开始的时候,明琴一心一意做个女医,学的都是妇人之术,对于解毒之术,可谓是一窍不通。如果司徒大人想让明琴在短时间内解开宝箱里的秘密,明琴自认为勉为其难、做不到。”

“所以你想让他们留下来帮你?”

“请大人成全。”顾明琴低眉垂首,深深地行了个礼。

司徒远扬起下巴,打量着女人,一时也摸不透她的话是真是假。可如果那东西真的打不开,此番费尽心思占领沪城,似乎就没什么意义了。可是……

“我觉得顾女医所言不无道理。”

此时,司徒远突听此句,回过头来看着说话之人,不由地板起脸来:“慕容兄,就算是怜香惜玉,恐怕也要有个限度吧。”

“哎呦呦,大人误会了,卑职不是那样的人,卑职这么说,也是为了大人着想。”慕容秋深鞠一躬,抬头看着司徒远,“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毒素非同小可,一旦爆发,天昏地暗,所有生物荡然无存,连我们也逃不了。如若不找几个可靠之人早日研究出解药,只怕我们自己也会就此灭亡啊……”

“诶,慕容兄,别那么悲观嘛,难道你忘了,我身边也有一个非同寻常的解毒高手?”

“话是这么说,可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更何况,司徒大人昨天也说过,想让顾氏医馆开门营业,恢复沪城的秩序。可现在你又医馆里的两个大夫赶尽杀绝。顾氏无人,如何开张?大人,你可别忘了,这一回,我们的人也是损失惨重,若不能及时医治,后果……”

慕容秋说完,轻轻地摇摇头,不忍再说。

听了他的话,司徒远沉默了,也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不得不承认,慕容秋说得有理,自己带来的人毕竟有限,何况过不了多久,这些人还要再度开拔,重上战场,等他们一走,自己变成了孤家寡人,如果想统治沪城,还需要当地人的势力。现如今,在这个沪城,顾家势力最大,这段时间,自己也一定在拉拢与她。可现在自己似乎是被顾明琴牵着鼻子走,如果能让她欠自己的人情,说不定……

“顾女医,如果我把这两个人还给你,你可否向我保证,从今以后,两人安分守己,再不会寻衅滋事?”

“如果司徒大人真的能做到公正无私,不徇私枉法,无论是谁,都能铁面无私。百姓平安度日了,自不会寻衅滋事,同时也会对司徒大人你感恩戴德。毕竟,贺大人当初就是这么做的。”顾明琴说着,目光深沉,意味深长地看着司徒远。

“顾明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拿司徒大人和那个顽固不化的贺孟宇相提并论……”

杜员外不放过机会,厉声呵斥顾明琴,却被司徒远轻轻地一挥手,制止了。

司徒远看都不看他,只是吩咐手下:“去把那两个人给我带上来。”随后,笑眯眯地看着顾明琴,“顾明琴,你很聪明,这个时候提起贺孟宇,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想当初,我潜伏在杜府,对于贺孟宇的所作所为,也有所耳闻。的确,他是个好官、好人,受人爱戴、尊敬,连我这个敌人也不得不佩服。我常常在想,如果他不是那么冥顽不化,或许……”

轻轻地摇摇头,司徒远闭上眼睛,好像是觉得可惜。等了一会,又睁开:“顾女医,你的话提醒了我,我会向他学习,尽可能做到公平公正,维护一方安宁。但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有的人还是冥顽不化、各种寻衅滋事,那我也只能铁面无私、公事公办了。”

“大人的意思,明琴明白。大人放心,明琴一定会好好配合,共同营造沪城的安定团结。”

司徒远点点头,对这个答案,他非常满意。其时,赵罗二人被人拖着上了山顶,上来以后,赵文明还算是平静,罗艺沙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司徒远,有本事就杀了我。如果你不杀我,早晚有一天,我们华夏军队会冲入沪城,把你们赶尽杀绝。”罗艺沙神色激动,涨红了脸,气喘吁吁。

司徒远对此不屑一顾,只道:“这一回,若不是看着顾女医的面子上,你们现在已经被填进深坑了。”

一听这话,两个人纷纷回过头去,看向对面的顾明琴。

在司徒远嘲讽的目光中,顾明琴一步步走向赵罗二人,站在他们面前,一语不发。盯了他们好久,随后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明天一早,顾氏开门营业,你们来吧。”

“大小姐……”两人异口同声,顾明琴这是什么意思,真的要跟着东丽人做事?

“罗大夫,据我所知,你的妻儿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东西了;赵大夫,你的母亲身受重伤,失血过多,岌岌可危,可你现在拿不到纱布、金疮药,她只能躺在床上等死。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死了,他们会怎么样,这些惨无人道的畜生会对他们做些什么?”顾明琴说着,一伸手,直接指向司徒远。

“顾明琴,你……”杜员外神情激动,冲过去,好像是要为司徒远打抱不平,却被当事人一把推开。

再看那司徒远,嘴角上扬,笑眯眯地看着顾明琴,频频点头,似乎是很感兴趣。

对于后面的情况,顾明琴视而不见,只是继续恳求二人:“我不是为了我自己,你们也不是。我们是为了自己的亲人、朋友,是为了沪城数以万计的老百姓,我们要想尽办法,解救他们。我们自己做医生,给他们看病抓药,总比让这些侵略者给他们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强,你们说是不是?”

赵罗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地长叹一口气,随后向顾明琴许诺:“放心吧,我们明天早上就去。”

“那就多谢两位了。”顾明琴欠了欠身,表示感谢。还要再说什么,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掌声—

“好好好,好好好,只要顾氏医馆开了门,沪城的秩序,一半以上,也就恢复了。”司徒远连连点头,对顾明琴这个决定,也非常满意。

顾明琴三人相互看了看,倒也没有人说话。这时,慕容秋悄悄地向自己递了个眼色,什么意思。略略一想,顾明琴恍然,上前一步:“司徒大人,明琴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司徒大人考虑。”

“顾女医还有什么建议啊?”司徒远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沪城刚刚经历过战火,老百姓的房屋大多数被损毁,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再加上有人趁火打劫、狐假虎威,就算是我顾府,也没有幸免于难。”说到这凌厉的目光瞧向杜员外二人,吓得两人急忙低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害怕了?看到他们如此,顾明琴在心里冷笑,嘴上却说道,“为了维护稳定,司徒大人收集粮食,然后统一发放,本来没什么问题。只是因为提出的限制太多,有的人全家就剩下一个人,尤其是那些流落街头、嗷嗷待哺的孩子们,他们大字不识一个,如何能证明自己的身份。难道司徒大人真的要把他们活活饿死不成?”

“顾女医觉得鄙人该如何去做?”

“成立收容站,无条件地接纳流离失所的孤儿乞儿。”顾明琴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把话说出来。

顾明琴如此直截了当,倒让司徒远意外了,他不知道是谁给了顾明琴勇气,让他毫不客气地说出这样的话,是慕容秋吗?

“顾明琴,你疯了,成立收容站,收容那些孤儿乞儿,给他们包吃包喝包住,要花多少钱,这笔钱谁来出,你来啊。”杜员外第一个提出反对。

顾明琴好像是无所谓:“既然是我提出这件事,我顾氏自然不会一毛不拔。把钱用在这些可怜的孩子身上,总比让某些人使了阴招,掠夺去了强。”说到这,冷笑地看着杜员外。

杜员外当然听得出,顾明琴是在讽刺自己,当着司徒远的面,却又不能发作,自是气得咬牙切齿。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杜员外在沪城的名声一向子是慈悲为怀的大善人,像这种救苦救难、造福子孙万代的好事,杜员外怎能不出一份力啊。”顾明琴说着,微微挑眉,也是好不得意。

“顾明琴,你……”杜员外气的柳眉倒竖、浑身颤抖。这个顾明琴,简直是老奸巨猾,让自己资助收容所,根本就是让自己倾家荡产。好啊,自己投靠东丽人,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终身有靠。可万万没想到,事情才刚刚开始,就被顾明琴来了个釜底抽薪,现在只希望,司徒远不要同意这件事,可他万万没想到—

“成立收容站,不错,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定了。”司徒远连连点头,并且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一听此话,不仅是杜白文、陈锦显,就连顾明琴也是大吃一惊,不会吧,司徒远这么快就答应了?

面对着顾明琴的惊讶,司徒远也只是笑笑,点头说道:“那些孩子的确可怜,最重要的是,流落街头,反而会成了祸害,倒不如将他们安排在一起,反倒容易管理,将来培养成才,说不定还能为我所用。”说到这,轻轻地挑挑眉,好似颇为得意。也不询问其他人的意思,只是继续说道,“这两天,我在大街上转了转,发现城东有一个不小的大宅院,我记得那个时候,杜员外还和我说,那宅院可是你买下来的。”

“司徒大人,你误会了,那宅院原来是属于一个姓沈的商人,和我关系不错,因为战乱,此人离开沪城,只是将那宅院暂时交给杜某保管……”眼看着自家产业马上就要被司徒远充了公,杜员外急忙如此解释道,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谁成想,司徒远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说来说去,这套宅子现在在你手里,不是么?”司徒远蹙了蹙眉头,隐隐的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不再让他开口辩解,只是立马做了决定,“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杜员外,过两天,你带几个人把宅子收拾出来,再过一段时间,天就凉了,那些孩子受不了。”

“司徒大人,我觉得这件事,我……”杜员外刚想拒绝,话未出口,就遭到司徒远凌厉的眼神警告。无奈,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忍气吞声般的应了一句,“是。”无意中抬头,见那顾明琴弯起嘴角,笑的幸灾乐祸,杜员外差点把鼻子气歪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小丫头,你给我等着。

面对着杜员外的愤怒,顾明琴得意地笑了笑,反正是敢怒不敢言,能把自己如何?只是在无意间,触碰到杜少航痛苦的表情时,她收起了笑容,却也不理会。只是转过头,望向司徒远,欠身行礼:“司徒大人肯为民着想,给那些个可怜的孩子容身之地,明琴谨代表那些孩子去世的家人,多谢司徒大人的恩德。”

说着,深深地行了个礼,站起身来,顾明琴又接着说道:“既然杜员外提供了孩子们的容身之地,那其中的衣食住行,包括孩子们的生病就医,就暂时交给明琴处理。”

“这可是很大的一笔钱,顾女医拿的出来?”司徒远再次试探。

“孩子们是沪城的未来、沪城的希望,明琴自然会竭尽所能、尽心尽力。”

司徒远听罢,并未马上开口,而是观察着顾明琴,过了片刻才说道:“我现在既然统领沪城,这般行善积德的大事,我自然不会假手于人。顾女医放心,收容所所需要的钱粮药品,鄙人自然会准备妥当,顾明琴只要好好配合鄙人,一切足矣。”

“配合大人?”顾明琴不解其意,这司徒远到底想干什么?

司徒远却是不答,只是向着顾明琴神秘一笑,然后返过身来,看着山下:“我准备在这里立一块石碑。顾女医,你看,这石碑上写什么最好?”此时,顾明琴走到他身边,司徒远回头看她,这般问道。

英雄,抗倭英雄。

此刻,在顾明琴的脑海里蹦出了这两个字。为了抵抗侵略,为了保护千千万万的沪城百姓,他们无怨无悔,献出了生命,虽败犹荣。即使是到了最后,仍然改变不了失败的局面,可这些人,在沪城百姓的心目中却是当之无愧的英雄。如果他们不得不葬在一起,这两个字是他们所有人应得的荣誉。

但顾明琴也知道,在司徒远面前,不能说这些。

“依我看,倒不如写愚忠者。”等了一会,听不见顾明琴开口,司徒远主动把话说出。俯身朝山下扫了一眼。此时,墓坑已然挖好,那些个东丽士兵正和苦力们一起将那些个尸体推入墓坑,任凭周围哭声震天,那些个妇孺老人试图抓过亲人的尸体,却没有人为之动容,哪怕是司徒远本人。

侧目看去,顾明琴皱起眉头,脸上尽是不忍之色。司徒远笑笑,点着头说道:“顾女医,我知道在你心里,他们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可在我看来,他们只是一群不谙世事的愚忠者。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首先是你们的统治者抛弃了你们,抛弃了所有的华夏子民,然后就是你们自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是飞蛾扑火,居然还要顽强抵抗。如果从一开始,他们就选择投降,我敢保证,他们绝大部分都不会死亡,甚至于那个爱民如子的贺孟宇,也可以博得高官厚禄,继续守护百姓,而并非如此两败俱伤。所以,说一句‘愚忠者’最合适不过了……”

“既然如此,那就立一座无字碑吧。”顾明琴突然说了一句。

“无字碑?”司徒远拧起眉头,不解地看她。

顾明琴却没有看他,只是俯视着山下,看那些英雄们的尸体被毫不怜惜的扔进墓坑、那些个失去亲人悲痛欲绝的妇孺老人,却被残酷的踢到一边,顾明琴突然心揪一般的疼。这难道就是沪城人以后的日子,这种被视若草芥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闭上眼睛,重新睁开,顾明琴眸子里已经是一片清明。

“明琴曾经听说过一句话,是非善恶,后人评说。他们是英雄也好,愚忠也罢,还不如让后人评论,而我们自己,只需要记住这些人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形象,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千百年后,再做定论吧。”说到此,顾明琴感慨万千,收回目光,再看向司徒远,“司徒大人,你觉得呢?”

司徒远看了她半晌,招了招手,招呼了一个人,低声耳语几句。

半个时辰之后,一座不大的石碑矗立在了已经填平的墓坑之上,石碑之上不写一字。司徒远见此,禁不住微笑点头:“顾女医,你觉得如何?”

“司徒大人有心了。”顾明琴欠了欠身,抬头望向正前方的那块乳白色的无字碑,紧握双拳,暗暗地下定决心,“方捕快、江捕快……你们放心,将来有一天,我顾明琴一定会把你们的名字刻在这块石碑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沪城的英雄,民族的英雄。”

“碑文已经立成,如果司徒大人没有其他事了,明琴就先告辞了。”和这些人虚与委蛇,让顾明琴疲惫不堪。现如今,英雄们已然平平稳稳的入土为安,自己也就没必要继续留下了。

“也是,时候也不早了,顾女医就早点回去吧,别让家人担心。”司徒远倒没有拒绝。

“多谢司徒大人。”顾明琴欠了欠身,正要走时,却因为站立时间太长,牵动伤口,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幸亏一只手立马伸出,将自己从地上拉起—

“小心。”

温柔的声音乍然入耳,引得顾明琴不由地心头一震,一抬头,刚好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

“慕容大人果然是身手敏捷,反应奇快啊。”

“那是当然,我看上的女人可不是随随便便给人下跪的。”

这样的对话惊醒了顾明琴,抬眼一看,只见那杜员外就站在自己面前,面色抽动,皮笑肉不笑。顾明琴恍然,不由地暗自庆幸,幸亏慕容秋反应及时,拉住了自己,否则自己真的跪在了杜白文面前,一时尊严,包括顾家的尊严,就会在顷刻之间荡然无存。此时,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那人磁性的声音再次回荡耳畔—

“顾女医,站的久了,身体不适,我亲自送你回去?”

“那就多谢慕容大人了。”顾明琴自然不会拒绝。

“为顾女医效劳,鄙人荣幸之至。”慕容秋油嘴滑舌,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明琴。随后回头,望向司徒远,谁知还没开口,对方似乎就已然读懂—

“慕容兄怜香惜玉,小弟怎么敢不解风情呢?慕容兄一路慢走,抱得美人归。”

“那是一定的。”慕容秋冲他眨了眨眼睛,好像是自信满满。歪着头,笑看着顾明琴,“顾女医,请吧。”

“多谢。”顾明琴点点头,任由他扶着自己,按原路返回。路过杜少航之时,看见他脸上痛苦的、震惊的、不可思议的表情,顾明琴什么也没说,和他擦肩而过,即使是走了很远,仍然可以感受到他悲愤的目光,或许他在等着自己一个解释。可这个解释,永远不会有。因为方敏的死,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

司徒远摇着扇子,笑看着前方的一男一女,这样看上去,果然是一对璧人、郎才女貌。如果慕容秋可以把顾明琴追到手,以后的事,那就更方便了。想到这里,露出得意之笑。此时,有一个手下急匆匆地走到他面前,耳语几句,引得司徒远瞬间变色。不说二话,只是匆匆追了过去。

一看如此,杜员外和陈锦显二人也是互视一眼,快步跟去。

“慕容兄,顾女医,慕容兄,顾女医……”

司徒远的声音由远及近,回头看去,只见他摇着扇子,不快不慢地向二人来了,身后跟着杜员外二人。慕容秋和顾明琴不禁互看一眼,他们怎么来了?

“司徒大人可还有事?”慕容秋直截了当。

司徒远拱手说道:“慕容兄,我知道,此番打扰,来的冒昧,可有些事,小弟刚刚得到消息,而且和你慕容兄关系密切,小弟如鲠在喉,不问个清楚,只怕心中难安,还请慕容兄勿怪。”说着,朝着他轻轻一揖。也不等他询问,自顾自地开门见山,“我听说,在这之前,慕容兄与顾女医,可跟那陈都尉发生了些许矛盾……”

“哟,陈都尉可真的是反应及时,这么快就过来向你司徒大人告状来了。”虽然是对司徒远说着,可慕容秋的眼光至始至终看向陈锦显,口吻也有些阴阳怪气。

四目相对,陈锦显略显慌张,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哎哎哎,慕容兄,话可不能这样说嘛,陈都尉只是觉着事关重大,拿不定主意,故而才让手下人及时汇报,正好慕容兄和顾女医都在,我也好乘此机会,把事情问个明白,以免增加误会,一举两得,合情合理。顾女医,你觉得如何?”司徒远此时,突然转向顾明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