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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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恐惧地点头,懂她全身冷汗直流。

他嫌恶地推开她,以後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说完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罗兰全身颤抖,伤口传来的剧痛告诉她,他不会对她怜惜。

她错了,他不是她所能控制的。除了他所看上的人外,其他人在他眼中从不

是什麽。

走进君瓴的病房里,雷斯的眼眸泛起一抹温柔。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她,彷佛又回到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

雪白的小脸,额头上绑著绷带,静静地躺著,极注意才能发觉被子下微弱的

起伏。

楚楚可怜的病容奇异地有种无法抵抗力的美丽。

陈文渊走进病房,看见雷斯,皱起眉头,你到底怎么照顾她的语气里

有著深深的不满。

她现在怎样雷斯专注地看著君瓴,眼眸中有著痛苦。

不好。他愤恨地回答。说不定有脑震荡,额头有碰撞的伤口,脸颊有

掌掴伤痕,全身上下都有淤青。

他到底怎麽照顾她的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又被打,又掉下楼梯。

这时君瓴发出低吟,缓缓睁开眼睛,痛

她皱著眉,感到头好痛。

陈文渊一个箭步上前,让一让。他硬把雷斯挤到一边,开始替她诊疗。

他拿出小手电筒照她的眼睛,头会不会昏有没有呕吐感

好刺眼君瓴无力地抬手遮去强光,喃喃抗议。

她又闭著眼睛休息,片刻後才吃力地睁开眼睛,第一个映人眼帘的,却是梦

中也一直纠缠著她的琥珀色眼眸。

她的心一震,走开,我不要你走开泪扑簌簌滴落。

她为什么总是避不开他

雷斯眯细眼两手撑在她的头两侧,压低身子低语,你不会不要我的。

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敞开的领口,暗示他们不久前的缱绻。今天的事只是个意

外,以後不会再发生。感到她明显的轻颤,他微微一笑。

君瓴无力地垂泪,他已要结婚,却又不肯放过自己,他要瞒到什么时候她

好累,心已伤痕累累。

陈文渊不悦地看著雷斯,病人不可以受到刺激,你这样刺激她,对她完全

没有好处。意思就是要雷斯快滚出去。

睨了陈文渊一眼,雷斯在君瓴额上轻吻,我明天再来。为了她好,他今

天先让她独处,试著平静下来。

陈文渊疑惑地看著雷斯离去,君瓴却无言地垂泪。他们之间到底怎麽了

好了,别想太多,好好养伤。小俩口吵吵架就算了,不必太计较。陈文

渊拍拍君瓴。等伤好了,你就可以回绿园了。他知道她是极度排斥医院的。

君瓴闻言猛地抬头,我不回去。再回去当被愚弄的宠物吗

可是,她没地方可去。这四年来,她已变成被他豢养的金丝雀,没有办法活

在鸟笼外的世界。

我不想回去,可是,我能去哪里她颓丧地低语。她真的不知道离开了

雷斯,她能去哪里。

陈文渊难过地看著君瓴,他毕竟也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投注了一份心力,知道

她的痛楚是来自雷斯。

好了,别难过。小猪脸又跑出来了,真丑。他试著逗她放松心情,雷

斯看到你这样,都被你吓跑了。

别提他君瓴突然激烈地说,他才不管我死活。我再也不要见到他,

宁愿死也不要见他。她激动的要下床,突然感到一阵昏眩,又倒了回去。

好,不要提他。陈文渊忙扶住她孱弱的身子。雷斯到底做了什麽,使得

君瓴反应如此激烈

君瓴无力地躺在床上,不禁怨恨自己的软弱,泪水无助地直流。我不回去,

我不要回去

陈文渊皱眉看著她,不知是否应该建议她,让她有所选择。

君瓴,他迟疑地唤著她的名字,你还有别处可以去。

君瓴转过头,泪眼迷蒙的望著他。

陈文渊又感到迟疑,不知该不该说。在看到她伤痕累累的脸庞和毫无生气的

眼瞳,他一咬牙,决定说出口。

你爷爷一直默默关心著你隔天,君瓴就办了出院手续,如轻烟消失

在空气中,任凭雷斯如何寻找,她已了无踪影。

轻吐出口气摇摇头,君瓴从回忆中醒来,抬起埋在膝前的脸,朝身後的树影

处说:

好像自从认识你後,走到哪里都躲不开你了。

雷斯从树影下缓步走出,双手优雅地在裤子口袋中,我不是有意打扰你。

她注视著他,一会儿後轻轻绽出笑容,今晚的月色很美。挪出身旁的位

置,陪我赏月吧。

两人无语地坐著,只有虫呜和夜枭偶尔呜叫荡空气中。

夜风轻拂树梢,她的发丝轻柔地拂过前,少女的幽香阵阵魅惑他的心。

雷斯伸手捉住飘动的发丝,缠绕指间,如丝绸的柔滑令他惊叹。

你很寂寞。他看著她蜷缩的姿势和缥缈的眼眸,突地低声说。

皱皱眉,君瓴转头看著他笑道:你怎会这样想我有爷爷、叔叔,还有许

多朋友,怎麽会寂寞

雷斯不语地直直盯著她双眸深邃得似湖水,她几乎溺毙其中。

君瓴无法忍受他审视的眸光,懦弱地转头躲避,双手不自觉地更环紧自己。

离开英国後,她以一个平凡的身分出现在人群中,朋友虽多,还是无法填满

心中离开雷斯的空虚。

许多时候,她心里会冒起一股深深的寂寞。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谁都没

有察觉,但为何他察觉到了

看著她脆弱的模样,雷斯轻叹口气。他张开双臂,轻柔地将她纳入厚实的怀

中。

君瓴微微挣扎,不习惯将自己的脆弱摊在人前。熟悉的气息环绕著她,彷佛

未普离开过,她不自觉贪心地吸取他的温暖。

一定是月光照得人失去理智了。

嘘,别乱动,乖。雷斯低沉的嗓音和着他的轻抚,慢慢平息了她的挣扎。

安静地被拥在怀中,枕著的膛稳定地传来心跳声,她不知道拥抱竟给她幸

福的充实感,恍惚间好似回到当年和他同床共忱的亲昵时光。

对不起。君瓴喃喃地轻语。

什麽

对不起,咬了你。她轻声道歉,小手触他的手臂,还痛吗

雷斯举起手臂审视,还好,没有感觉了。他笑著捏捏她的嫩颊,能被

你咬是我莫大的荣幸。

是吗君瓴哼声道。灵活的大眼闪闪发光,突然贼笑道:那就再让你

荣幸一次好了。话落,她用力地咬了一口。

你呀雷斯笑叹口气,手又往她细嫩的脸颊捏了一把。

君瓴捂著脸颊瞅著他。他怎麽老爱捏她啊那她是不是要说,被你捏是我最

大的荣幸

她将手环过他的腰,理进他的膛,贪心地吸取他熟悉的味道。

两人无言地相拥,任明月逐渐西移。

对了,雷斯。她猛一抬头,撞到雷斯的下巴,冲力之大,让雷斯的头向

后仰。

雷斯揉著下巴。她练了铁头功呀真痛。

君瓴吐吐舌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她轻柔地替他揉下巴,还痛呀

她突地捧住他的脸,在他刚毅的下巴亲了两下後笑道:不痛了吧

嗯他索着下巴思索,这样更好。他擒住她小巧圆润的下巴,

低头吻住她。

雷斯半晌後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喘息不已的她。

君瓴脸微红,不满地咬他手臂一口:老爱吃人家豆腐,讨厌不过爱娇

的语气不象在报怨。

真的讨厌吗他扬起浓密的剑眉,促狭地问。

她的脸更加嫣红,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把脸理进他的膛,躲避他炙人的

眼神。

她脸下的膛仍不住地震动,他在讪笑君瓴皱皱鼻子,牙齿痒痒。,又想

咬人了。

喔雷斯闷哼一声。

也真喜欢咬人,雷斯暗叹,还好他身体强壮,否则不被这个小女人啃得尸骨

无存才怪。

你刚刚想说什麽

你为什么要找我君瓴幽幽地说。

当年是他负她的,不过他后来并没有结婚。这些年来她畜意漠视他的消息,

但总耳闻他一直在寻找她,为什么

雷斯轻轻一笑,她终於承认她是君瓴。

因为我怀念我的枕头。

找到我如何你为什么不当作没遇到过我为什么不让她继续作陈欣怡,

要一直纠缠她

你能吗他直视着她,专注得仿佛直窥她的心,你能当作没遇见我吗

君瓴闭起眼,我能。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能忘掉他。

小骗子。浑厚的男声在她耳畔轻语,令她心悸。

雷斯将头埋进她的肩窝,和我回去。他轻声诱哄著她。

我我不想。她呼吸困难地低语。

为什么沙鲁和都很想念你,你舍得

她舍不得,也很想念沙鲁和,想到作梦也会流泪,但是她不能回去。

因为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她清清喉咙,因为我有自己的生活和朋

友,不想再回去。不想再回去当他的宠物,过著金丝雀般的生活。

好。

君瓴不禁落寞地轻笑,分不清是轻松或是失落。果然,在他心里,她仍然是

可有可无的宠物。

可悲的是,经过了这些年,她仍然着恋着他,随着时间的沉淀。只是更加深

对他的思念。

她沉浸於自己的思绪中,没发觉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正温柔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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