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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寻宝1

七月末的天气,仍是炎夏酷热,只有到了晚间,才有些许的夜风送来微微的清凉。

楚泠月一身月色的宽袖长袍,在屋宇院落间掠过,飘忽清逸,竟如御风而行。当然了,若是半夜看到半空中这么一个飘飘忽忽的白影,被人当成鬼影,也未可知。

一路掠过屋宇院落无数,墨随意地跟在楚泠月身后,见她掠行的方向,竟是契国使臣安置的驿站,也是微微疑惑,略略思索之后,又是一片淡然。

因为大楚在这个世界里,算是中原大国,国力又正值强盛之期,周遭小国部落,即使是束融、黑力等包藏祸心的族落,表面上也是一派恭顺,对大楚附属称臣,每年岁末,都会派遣使臣前来纳贡,故而,大楚的驿站的规模也很是可观,不但给各个附属国设置了专用院落,而且,各个院落的建筑也都根据附属国的居住习惯和建筑特色建设,虽是夜间,楚泠月从高处一眼望去,看到一个个星罗棋布的特色院落,或屋顶拱圆,或屋顶尖尖,或搭成一个个半球形的蒙古包式她还是禁不住暗暗赞叹。

因了这个原因,楚泠月很容易地一眼就看到在众多院落间,那个屋顶如球,又有尖状突起的类似伊斯兰建筑风格的院落--那就是契国使臣居住的专用院落了。

降下云头呃,不是。

楚泠月停住脚步,却没有像一般夜行者那般潜伏掩饰自己的身形。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下山近两年来,她已经完全将澹台弘和幕初传给她百年功力归为己用,她体内的功力已经完全自动自发地运行不息,就如她的呼吸一般自然了。

只要她不刻意放粗呼吸,或者她故意加重脚步,即使离她只有几步距离,也难以察觉到她的气息了。

更何况,能够自由驾驭强大的功力之后,她的耳力和视力也得到了极大地提高,此时,又正值夜深人静之际,她的人虽然只是从屋顶上掠过,却已经将驿站各个院落或安睡或值夜的人都探查到了,既然很明确地知道对方在干什么,她自然也就不用刻意躲避了。

墨的功力虽然不能与楚泠月比,但胜在墨常年习惯夜行和入室取宝,更有精湛的轻功可持,进出大楚皇宫都如履平地。这个驿站的防卫自不能与内宫禁苑相提并论,对她们来说,更是不在话下了。

你猜,那契国使臣将她们的国宝放在哪里楚泠月没有回头,甚至连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神态悠闲地开口,仿佛,此刻她不是站在人家屋顶上盘算着偷人家的宝贝,而是在自家院子里与好友谈心聊天。

怎么你不知道墨的神态也是一副慵懒闲散,淡淡的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却让楚泠月感到一阵赧然,不再说话,腰身一拧,无声地飘落在院中。

院子里很静,只有廊下的悬挂着几盏灯笼,不知疲倦地默默燃烧着,照亮了半个院落。

楚泠月在屋顶就探查出各个房间里的人数,此时目光扫过小院,很快选择了一间空无一人的房间,却也是这个院落最不起眼的一个房间。之所以有此选择,只是因为,紧挨着的房间里,居然有十几个人,而且个个气息绵长轻浅,明显是功力不弱。

楚泠月走的并不匆忙,看似神清气闲地,却只是眨眼,就来到那个房间的门外。毫无意外地,房间的门上挂着一个大铁锁。楚泠月目光只是一瞥,嘴角微微一翘,身形倏忽,径直飘向正中的殿宇式建筑。

房间里,仍旧红烛高燃,照的整个大厅都亮堂堂的。

楚泠月踏进房门,就探查到,在殿宇东侧的两个房间里,有十几个人的气息。只是,这十几个人气息短促而重,竟是没有练过功夫的。联想到那个被送来和亲的皇子,楚泠月也就了然,这十几个人可能是皇子的随侍或者,是同那位皇子一起送来的美色。

楚泠月目光如电,扫过整个大厅,之间大厅中铺陈着花纹华丽厚实的羊毛地毯,厅中,矮桌,毛毯,浓郁的异域香氛,颜色秾丽的金丝纱幔,各处陈列的用具多为黄金打造,其上还镶嵌着闪闪耀目的宝石当真是一派富丽奢华中,又透出浓厚的异域风情。

楚泠月的目光从那些堂而皇之的奢华品上一闪而过,却没有片刻的停留,最后定格在通往西边房间的层层纱丽之上,似乎稍稍斟酌了片刻,随即抬脚走了过去。

第七十七章寻宝

第七十七章寻宝2

异域风情的香氛越发浓郁,一股股冲进楚泠月的鼻子,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织金纱丽幔帐,金黄、艳红、明绿,色调秾丽而强烈,一层层落在楚泠月的身后,西间儿里也燃着蜡烛,只是没有大厅的数量多,相对的光线也稍稍暗淡,但却丝毫没有影响楚泠月视物。

那一层层纱丽后,大红织花羊毛地毯,几个光闪闪的箱柜,而最最引人瞩目的,还当属房间正中,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的大床。大床上的铺陈,同样华丽而鲜艳,大红的圆形顶纱帐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床的床面,床上朦朦胧胧的,隐约有侧躺的身影。

楚泠月本就行动无声,此时又是踩在厚软的地毯上,更是一丝声气也无。

床上的人,气息均匀轻浅,似是睡熟了。

楚泠月心里自得,只是瞥了一眼,随即转动目光,在房间里细细搜索。但,很快,楚泠月的目光又再次收了回来,心里也稍稍有些失望,那几口箱柜看似奢华鲜亮,想必也只是那个可怜的契国皇子的衣物之类,虽说也一定华丽,但还进不得楚泠月的眼。

依据她跟着墨混来的经验,这但凡有什么极珍贵极稀罕的物件儿,都不会明晃晃地搁在打眼的地方,而往往地会安置在一些并不起眼的角落,甚至暗格之中。

再次屏息,确认过床上人已经睡熟之后,楚泠月很悠闲地走到房间中,细细地查看四角和墙壁。特别是墙上的几幅挂毯后,她都细细地用手敲过,却仍旧没有寻到什么藏匿宝物的迹象。

幸好,她不过一时兴起,倒不不急躁,更没有太多失望,暗暗盘算一下时辰,正欲退出房间回转,就听得屋外哗啦一声脆响,似是摔了什么瓷器之类,紧跟着,从院子四周的房子里呼啦啦窜出十数人,一阵喧哗声中,楚泠月听得几声叫喊,却是说的契国语言,她也听不懂,只是,暂时想要离开,怕是不能够了。

正凝神静听屋外的动静,床上的人儿突然翻了个身,似是要被惊醒。楚泠月一惊,目光所及,身形一矮,无声地滑进那张大床下。

刚刚屏息藏好自己的身形,床板微微颤动,一阵窸窣之声,床上的人儿,醒了。

紧接着,从大殿的东间里传来一阵说话声,一个轻轻地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

王子进屋的是一个年轻的内侍,低低的呼唤一声,说的倒是大楚的语言。

唔,怎么了床上的人儿似乎还没有睡醒,慵懒低沉的声音里仍旧带着浓重的睡意出声问道,那声音就在楚泠月的头顶,仿佛像是伏在她耳边的低语。

好像是有人闯了进了。不过,格罗根她们已经将贼人击退了。说着,楚泠月听到一阵水响,浓重的奶香传来,想必是游牧民族习惯的奶茶。

那床上的人儿喝了奶茶,再次躺下,与那小侍低低地说了几句,随即呼吸渐渐平和稳定下来,再次进入了梦乡。

楚泠月在床底下暗想,这位契国皇子倒是心胸宽大,自己被送来和亲,也睡的香甜安宁,竟是毫无忧虑的样子。想想自己先前还为他不甘,楚泠月也只能暗暗叹息。

殿外的喧哗声渐渐低下去,终于再次恢复了安静。那名进来伺候的小侍,也退回东间歇息去了。

楚泠月很有耐心地等了片刻,确定所有人都已经入睡,她方从床下滑出来。

起身,轻轻拂去身上沾染的灰尘,近在身旁的淡淡呼吸,让她有些好奇地转回头去。

床周的纱幔极其轻薄,淡淡地如一笼红色的烟雾。床上人儿的面目在这烟雾之后,隐约朦胧,却平添了一种神秘。

大片秾丽的色彩之中,那张白玉般的脸庞,分外鲜明。弯而黑的眉毛,长长地卧在眉骨之上,高鼻秀挺,唇线清晰美好,而那一头散开在枕头上的长发,金灿灿的,犹如黄金丝线,犹如一匹金黄色的缎子,顺滑而亮泽。

楚泠月的目光定在那张脸上,这简直是可以与太阳神阿波罗媲美的一张容颜。她甚至丝毫不怀疑,那长长弯翘的睫毛张开后,那双眼眸定是如天池湖水一般净透澈蓝的没有一丝杂质。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看到白种人。竟一时看得呆住。

你是谁

突兀的一声质问,蓦地拉回楚泠月的心神,她下意识地抬臂挥手,目光所及,那个人儿却只是轻轻地翻了个身,眼睑闭合着,哪里有醒转的迹象。

竟是,一句梦话

楚泠月的手臂已经挥出,看到床上人并没有醒转,内力急收,生生让手臂转了方向,只是凌厉的掌力带起的劲风,拂动床纱,软软地飘荡开来,如暗夜里的一朵花。

经此一变,楚泠月再无心停留,转身飘出大殿。在她的身后,那弯翘的睫毛终于抬起,两汪净澈的湖蓝眸子静静地看着飘荡不已的一层层纱丽,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弧度。

第七十八章送给你了

第七十八章送给你了

且说,楚泠月回到翰林街自家小院,未进屋门,已听到房中有人轻轻抿茶,嘴角一挑,心道,这个的腿脚倒是快。明明知道契国送了镇国之宝来进贡,她还能这么沉得住气儿,也实在难得了。

墨见了楚泠月空着两手回来,衣袍的一角还沾了几星儿灰尘,不免嘲讽几句,楚泠月素来知道她的毒嘴,倒也不在意,一笑之后,自顾着上床睡觉去了。

如此,楚泠月连续几晚都去契国驿馆中探查,却每每找到到一点儿宝物的踪迹。到了第六天上,她不但已经将契国皇子房中各处搜查了仔细,就是那些护卫们的房间,也被她用调虎离山计诳出来,进去搜查了一遍,却仍旧无有所获。再次来到契国驿馆,她没有急着搜查,而是带了一瓶桂花酿,坐在球形的屋顶之上,半倚半坐着,一口一口地慢慢抿着,半眯着眼睛,竟似是闲来无事,专门找了这么个地儿喝酒来了。

天色已近四更,各房中气息具已沉稳绵长,显然都睡熟了。

楚泠月再一次熟门熟路地走进皇子寝室,依旧是烛火明亮,依旧是富丽堂皇,依旧是美人安睡,楚泠月也如常在房间里细细搜寻,这一次,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事件打扰,她足足搜了近半个时辰,终于从梳妆台的里,找到一个赤金镂花满嵌宝石的盒子,无声地咧咧嘴角,随手揣进怀里,满意而去。

在接下来,契国使臣和皇子的接待,被皇帝排上日程,楚泠月日日跟着操持安排,诸项礼仪用品,又不能太简,以免显得大楚朝寒酸,又不能太高,对方毕竟是战败国,太高了就有抬高契国的嫌疑了。

还有那齐青溪,也不知怎地,没去找女皇,还是找了女皇没得到明确地答复,反正是日日缠着楚泠月,让她安排银两,更换军队的武器和装备,让她远不得近不得,实在比接待契国使臣还要头痛的很。

一晃,又是十几天过去,楚泠月好不容易打发了齐青溪那块狗皮膏药,又和鸿胪寺的主事官员细细协商了与契国谈判的细节,包禀了女皇,再回到家,已近亥时。

随意地吃了点鸾儿送上来的晚饭,洗漱之后,直接上床睡觉。任那墨冷冷地坐在那里,也不理会。

丑时三刻,见嘲讽挖苦终激将诸法皆无用处,墨干脆抬脚离开。

又过了半个时辰,楚泠月猛地睁开眼睛,那双暗淡的烛光里的黑色眸子,就如两汪潭水,幽深明亮,闪着熠熠地光辉,让人实在无法和一个刚刚睡醒之人的眼睛联系到一起。

红纱帐中,美人酣睡。

楚泠月再一次寻了一遍,终是在墙上拿了一把极华丽的金刀,心满意足地,施施然走出一层层纱丽帐幔

床上熟睡的人儿,未曾睁眼,嘴角已经弯起一个大大的笑纹,若是细听,甚至可以听到压抑的低低的笑声,从嫣红的溯州闪缎下的胸膛里发出来。

好一会儿,金发的人儿似是终于止住了笑意,那两排长长的弯翘睫毛颤了颤,缓缓张开,露出一双潋滟的天蓝色水眸。然后,那人掀起锦被,跳下床来,黑色的绸裤中,两条腿笔直修长,衬得那身子,更仿佛一棵挺拔的松。

他下地的同时,手中已经扯过一件黑色短打上衣,迅速穿在身上,正欲抬手将一头金发束起,突然,身后一声轻笑,如风。登时僵直了身体。

身后的人靠的很近,那细微的呼吸,似乎一下一下拂在他的后颈上,仿佛灼灼的热气,令他的背上禁不住慢慢渗出一层汗来。

半会儿,金发男子渐渐放松下来,松开手中的金发,慢慢转回身,蓝色的眸子,略带紧张地望过去,恰对上一双戏谑含笑的黑色眼睛,对着他眨了眨。

金发男子呼吸一滞,本就玉白的面庞更是白的透明,那双蓝色的水眸,下意识地眨了眨之后,才意识到不对,终是暗暗深吸一口气,冷了脸道:姑娘深夜到我的寝帐,究竟为何

不等楚泠月回答,男子接着道:殿外即有密卫无数,姑娘若

只是,他的话未说完,就被对面的女子挥手打断。

我要是在意你的密卫,我还会到你这里来么楚泠月大咧咧地靠近一步,抬手在男子颌下虚虚地一托,勾着唇角低声笑道,况且,如此绝色,即使赔了性命也是值了地。侬不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

男子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目光嫌恶地盯着眼前涎着脸的女子,冷冷一哼,怒喝道:你别忘了,我是谁

女子甩下手,转身,哈哈一笑,哦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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