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陈年旧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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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还敢骂人。”纯岚子颤抖的食指戟指着赵友城,脸色已变得铁青,尖声叫道,“天松子,你们青城派的弟子就如此没有教养吗。”

“疯婆子,方才是谁骂我是乳臭未干的小鬼来着,如果说你们天德宗门中教导弟子就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话,那我师父教我的原则就是对朋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对敌人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赵友城针锋相对地回斥道,“少拿我师兄来压我,你我同辈之间,我没说你这个疯婆子是以大欺小就很照顾你的脸面了。”

“你你你。”纯岚子被他这一席话噎得是干瞪眼,却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我怎么了,都百十岁的人了,做起事来竟然不知道礼尚往来,既然你敢骂我是乳臭未干的小鬼,就别在意我说你是疯婆子,一点肚量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还跟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似的,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半句!”赵友城接着说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了天德宗的长老?”

“我宰了你这个乱嚼舌头的小鬼。”纯岚子简直被他气晕了头,尖叫着扑了过去,站在她一旁的纯清子连忙一把抓住了她,大喝道:“师妹,冷静!”

几乎是与此同时,天松子也轻斥道:“友城,不得无理。”然后转头对纯清子道:“友城年少,说话不知分寸,方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师兄们见谅。”

纯清子强笑道:“不妨不妨,纯岚子师妹也有言语不当之处,此事并不能全怪友城师弟,年轻人年少气盛,受不得气,贫道当年也是如此,不会在意的。”在一旁的观心子等人也纷纷打着圆场,大厅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才渐渐缓和了下来。

观心子和颜悦色地对赵友城道:“赵师弟,你提出这些要求想必也不会是无的放矢,有何依据啊。”

“第一,宇文扬威身为晚辈,却当着妖族之面辱骂长辈,意图染指长辈所属,而清尘子等人不但无一阻止,而且助纣为虐,均应处以重罚,他们的师长教导无方,自然应当一齐前来赔礼道歉;”

“第二,雪妖一族已经与觉醒者签下盟约,陈前辈做为盟约的监督人亦在上签字,我修行者无论是根据三百年前的签下的协议,还是根据这份盟约,都无权追捕雪妖一族。但是宇文扬威他们五人不但无视这两份协议,还在趵勒的面前口出狂言,激怒了趵勒的一切后果均应当由他们负责;”

“第三,他们言行大大地损害了我青城派和陈前辈在妖族心中的地位,你们方才也听到了吧,说我们青城是二流或不入流的门派,这些严重的后果只要求他们的师长随同一起前来以正规礼仪赔礼道歉,而且必须通报整个修行界,这五个人受杖刑八十,再面壁三十年我觉得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赵友城面对神情各异的厅中众人,毫无惧色地一一说来。

观心子看了看面如土色的天德宗诸人,心中不禁暗暗叹息,赵友城所说的这些并非没有道理,反而可以说是有理有据有节,看来清尘子五人这次是难逃惩罚了。

“可是清尘子他们几人只是言语上的冒犯,并没有实质上的伤害,杖刑八十加上面壁三十年贫道认为还是有些过重了。”观心子对天松子说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还是从轻处罚吧,相信他们五人对此事已铭心刻骨,日后绝不会再犯了。”

纯清子亦站起身来说道:“如今各地妖孽横行,生灵涂炭,而我们的人手又捉襟见肘,一时难以补充,看在他们五人确实只是言语上的轻微冒犯,还是从诸位从轻处罚吧。”一时间,大厅中人纷纷发言附和,希望能免去杖刑八十和面壁三十年的处罚。

赵友城毕竟年少,对付像纯岚子那样蛮横无理的人,他还可以以针锋相对的态度对峙过去,而面对这一个个年纪均大自己不少,又软语商量的人们,死不松口的他就有些手足无措了,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陈皮。

“咳。”陈皮干咳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厅里很快就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陈皮,作为“受害者”的他,在这件事上应当有着绝对的发言权,如果说他同意从轻处罚清尘子五人,那么赵友城也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陈皮的目光扫过了厅内的每一个人,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跪在厅内外惊惶不安的清尘子五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厉光,对于宇文扬威和清尘子他们五人,陈皮本身倒是并没有因此而生什么气,追杀无辜妖族的事情他看到听到的太多太多了,若要为此动气,那他早已经气死了。

而那份三百年前各派门主共署的那份协议,陈皮也早已知道它的存在,不过除了青城和少数几个门派认真执行外,大多数修行门派对门下弟子的违约行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了,毕竟取得妖族内丹是修行者快速增长功力的终南捷径,很少有人能抗拒那莫大的诱惑的。

这也就是在这种各派代表云集之地,纯清子他们不好意思公然的废弃上一任宗主的承诺,否则的话,以修行界各门派那森严的门规,那容得清尘子他们胡作非为到这个时候。

“你们不必去为难友城那个孩子了,也许你们很奇怪,他为什么那样执着的要惩罚清尘子五人,他不愿意明说,天松子不好意思说,这个原由我倒是可以给你们解释一二。”陈皮的话立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概是七年前吧,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了,友城有一位要好师兄的门下弟子在外面得罪了某些门派,好像是因为两边对一件事的处理方式不同而起了争执,吵到最后双方就动了手。”

“按对方的话说,当然是青城弟子先大打出手,不过我听到此事倒是对这位青城弟子的胆色感到很钦佩,这可是一对六的恶战啊。”说到这里,陈皮微微顿了顿,厅中诸人大多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而以纯清子和观心子为首的天德宗和道心宗弟子则流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最后的结果是青城弟子负重伤逃回了门中,而第二天,某些门派的代表即闯上青城山来,一定要青城掌门给他们一个说法,要求青城将这个弟子废去修为,逐出山门。”

“友城的师兄因为教导无方,也要受到处罚,他们最大的理由就是青城弟子以下犯上,打伤了算起来应当是他长辈得修行者,最后在其他门派的斡旋下,友城的师兄被处面壁五年,而那名青城弟子,虽然留在了青城门下,却被处面壁思过三十年,并严令四十年内不得下山,此案当时亦是轰动一时,在位的诸位应当都有所了解,我所说的如有不妥的地方,还请诸位指出。”陈皮冷笑道。

一时间厅里是鸦雀无声,一些门派的代表暗中偷看着天德宗和道心宗诸人,另一些人嘴角挂着冷笑袖手旁观,纯清子和观心子等人则是脸上忽青忽白,羞愧难当,陈皮话中所说的某些门派正指的是天德宗和道心宗,虽然此事并不是在场之人所为,但毕竟都是同门所做,此时被陈皮突然说了出来,不禁大感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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