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品红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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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利的刀锋饥渴地刺向东方诗明的咽喉,东方诗明防御失利,横眉闭目,慷慨赴死。

“刀下留人!”

电光火石一刹那,一颗卵石驰援而至,正中刀刃!

老鳌头的刀锋偏离方向,在最后的间隙蹭过东方诗明的脖颈,最终没能如愿。

东方诗明见状当机立断,奋力抬起右臂,挥动折扇在老鳌头持刀的右手上重重斩下。老鳌头的鲜血霎时洒出,溅落在地面的泥土上,腥味弥漫开来。

“啊——”

老鳌头痛得大叫一声,手中柴刀几近摔落,但他仍然死死地攥住了刀柄。

然而,多处重伤已经让他难以支撑。只见老鳌头踉跄着退后几步,最终摇晃着倒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

赋云歌迎着呼啸的夜风朝东方诗明奔跑了过来。他很担心东方诗明的安危。

东方诗明大口喘着粗气,他还从来没有在赋云歌面前露出这种衰相,这次算是丢人了。但好在是夜晚,他不会看得太仔细的。

东方诗明自嘲一样地想着,赋云歌已经赶到了他身边。

“我没事。”东方诗明抬起手,暗暗调匀了气息。

忽然,他意识到问题仍然存在,对赋云歌接着说:“这个人就是老鳌头。”说着,他朝老鳌头那边指了指,示意给赋云歌看。

赋云歌回头看了一眼,犹疑地点点头。

“但是,他在与我搏斗之前就已经受了重伤。”东方诗明倒吸了一口气,“而且神志几近癫狂,不知道他在之前经历了什么。”

赋云歌凝视着躺在那边漆黑的沙地里的老鳌头,眉头渐渐蹙起。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想了一下,赋云歌还是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呃?”东方诗明显得有点意外。

赋云歌略有点不满:“为什么不叫我一起?竟然自己坐镇布元坊,未免也太危险了啊!”

赋云歌言语铿锵,这倒让东方诗明一时语塞了。

确实,他这次有点感情用事了。如果杀来的不是受伤的老鳌头而是健全的老鳌头,甚至是一群大汉,自己不仅无法保全受难者,而且可能一同丧命。

赋云歌故作恨铁不成钢样,在一旁摇头叹息。

但是。就在同时,两人的目光被另一边的状况吸引。他们几乎难以置信:

刚刚已经倒地的老鳌头,竟然又摇晃着站了起来!

“给老子……去死!”

最后一声狂妄的叫嚣,老鳌头再次挥起他的刀!

然而,正当赋云歌两人摆好防备的架势,他却趔趄了两步,仰天喷出一口乌黑的鲜血,决然地将柴刀捅入自己腹中!

那个高大如小山包的身影,此时,终于彻底颓然身亡。

“他……为什么?”赋云歌瞪着眼前,错愕不解。

东方诗明收回折扇,眯起眼睛,同样不能解释。

夜中的冷风,更加萧瑟了。瑟瑟风声吹刮欲放的花苞,紧紧裹起了单薄的花蕊。

…………

翌日清晨,停泊在布元坊码头的一艘小船中,赋云歌两人沉沉地从睡意中醒来。

昨晚两人并没有赶回去,而是借用了一位船家的船舱留宿,为的就是方便继续探索。

一夜之间,萧瑟的冷风已经逐渐褪去。岸边垂柳吐出翠嫩的绿芽,微风吹皱春水,荡漾着圈圈碧波涟漪。

东方诗明与赋云歌简单打理了一下,与船家道别后就回到了布元坊。

今日布元坊的百姓还在造坟发丧,纸钱与白烛随处可见,四处充斥着凄凉与萧索。

不过在坊市的废墟,也有些许青年开始了修缮工作。他们在拆除烧毁的墙壁,清理烧烂的垃圾,与周边的春色相衬,仿佛也有了一种焕发的活力。

赋云歌与东方诗明在远处的餐铺吃过了早餐,两人便顺延着昨天老鳌头钻出来的草丛开始找寻蛛丝马迹。

至于他的尸体,两人昨晚就将他埋掉了,不管怎么说,任由他暴尸野外他们也于心不忍。

草丛之后,两人发现了斑驳的血迹。

看着淋漓的血水与纷乱的草堆,不难想老鳌头躲在这儿的时候非常狼狈。

“看那边。”

“虽然昨夜大风把草丛刮得很乱,但是还是能看出血迹的来向的。”赋云歌指着不远处枯草丛上相似的血迹,推测道。

两人围了过去,立刻发现了令他们欣喜的事。

树丛之后,远望过去,能看出一条由血迹连缀起来的路。两人四目相对,想法一拍即合。

“顺着走下去,就能溯及昨晚出事的源头。”

两人意见一致,小心翼翼地顺着血迹的线路摸了过去。

…………

而在朝云街埠,醉尘乡在另一处酒馆里闲坐。

他的眼神若有若无地注意着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的出现。

为了方便行动,他破天荒将自己打理了一番。破衣服和帽子已经全部换掉,穿上了朴素的灰衣长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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