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80.另类治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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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情塔是天海一阁囚禁犯人之地,处于海中岛最底部直伸入海底。塔内无边无际,共十八层,层层风起云涌压盖,忽明忽暗,如同无底深渊一般,却镶嵌了一层银色的水面在其中。无月光,无阳光,唯有海底浮生植物散发出来的细细亮光,层层朵朵,微波粼粼,翻涌潮动。

这是什么地方魔殇暗哑着声音道,四肢百骸断裂一般的疼,刺骨的痛意随之袭来,扎入血肉中。彻骨的各疼痛几欲昏厥,却在被推入无止境的锁情塔中又清醒过来,连同毒哑的喉咙不自觉发出声来,透着凄凉深沉的曲调。舒畅的感觉紧紧萦绕在鼻息间,残存的意识渐渐复苏。身体一直悬浮着,血液一滴滴喷涌而出,腥味浓郁扑鼻。

小魔,你能发出声了这里是天海一阁最残酷刑罚的地方锁情塔。一旦进来就无法出去。这里被天海一阁的人称为人间天堂与人间地狱,天堂与地狱只是一念之间。而在这里你会不死不灭,吊着一口气死不透,在一层层的塔内享受人世间的情感。风卿轻淡淡的声音传来,语调里说不清感怀。

祈容抱膝而坐,叹了口气,锁情塔内锁住了人世间的所有的情感。世上最强大的武器,最坚硬的顽石,最冷酷无情的人,能够受伤的只有一个情字。爱情、亲情、友情,所有的情感都在锁情塔的十八层内。打入锁情塔的人将会尝到里面所有的情感,有爱恨、痛恨、苦恨、痴痕,更有欺骗、背叛、戏弄、虐殇,蕴藏着常人无法想象的七情六欲。即便一个没有心得人,在锁情塔内也能感受到那荡气回肠的爱情,温暖人心得亲情,道义之交的友情,也因此会尝到痛彻心扉,注定在锁情塔内背负所有的情感,烙印着青春韶华的爱恨情仇。反反复复,凄凄凉凉,亘古不变的葬送在锁情塔。

公子祈,公子卿,没想到老子会有机会亲身体验锁情塔的一切。原本以为只是一个传说,想不到真有这样的地方。想来阁主真的气昏头了,竟真的让我们万劫不复。

魔殇身子如千金般沉重,他并不怕死,至少不能这样死去。若隐若现中他听到了祈容、风卿、狂桀的声音,眼前依旧漆黑一片。眼睛瞎了吗也罢,从今以后日夜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唇边的笑意无比邪魅,冷冷道,公子祈,公子卿,公子穆,你们真的是君临天的人财神公子祈,神算公子卿,德才兼备的公子穆,原来不过如此。光鲜的身份下,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你们真是可悲

风卿轻声道,小魔,你错了,其实我和祈容、狂桀并不认识,更不知道他们也是阁主的人。在我心中阁主一直都是我最敬重的人。奇门遁甲、乙卜星相、琴棋书画、甚至武功,所谓无一不精,无一不通的东西都是阁主教授的。我能够有今天全部是阁主给予的。阁主没有想象中那么残暴。阁主心思缜密,处事冷静果断,博学睿智,手腕圆滑,对人对事真诚。阁主是真心当我朋友,在阁主的世界里只有两种颜色黑与白。只有对与错。但是却对我一直都不是下属、棋子。要不然这么多年来,阁主为何不用我这颗棋子

公子卿,该说你愚蠢呢还是被恩惠冲昏了头脑。君临天那样的人会这么好他这么好久不会让你受两个月酷刑醒醒吧魔殇讥笑道。

小魔,公子卿说的没错。君临天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你知道他的能力,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从出生以来就被亲人嫌弃,一出生看不到世间万物。后来又被迫中了媚术,直到有天我醒来,发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见到一个少年。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个点温情。阁主他内心比较孤独,一生困在天海一阁,不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那时候是阁主的玩伴,他教会我很多东西。自我保护力又强的阁主,最缺的就是情。所以就让我发誓从今以后不准对任何人动情。假若动情要遭受一百零八种酷刑。直到有一天,他说玩腻了,就遣人送了我回去,送我一箱珠宝。因为有他,才有现在的商祈容。祈容缓缓说道,脑中回忆着过往的种种,脸上露出温润的笑意。

魔殇轻哼,多说无益。这两人分明是被君临天蛊惑了,哪有人被如此施虐后还帮那人说话那个比他邪恶,比他邪魅,比他还更会玩弄人的感情。君临天,果然是个好对手。他嘴角勾起一抹射猎般的兴奋,他一定要活着出去挑战那个男人,他要让那个男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更要看看那个男人服输认错

狂桀看了一眼灯光昏暗中的魔殇,语气飞扬道,小魔,你这是在嫉妒吗和公子卿、公子祈比较起来,看来老子是最吃亏的。老子在阁主那什么都没学会,只学会吃喝玩乐。阁主怎么可以区别对待呢太伤人了。

我看你们三个是失心疯说得好听点叫重情重义,说得难听点叫少根筋,不知所谓。你们口口声声敬重的阁主,大善人,怎么会将你们打入锁情塔我看错你们了。魔殇不屑道,三分鄙夷,两份藐视,五分憎恨。撇撇嘴,蓦地身子动了一下,一抛一跌,剧烈的咳嗽几乎将他五脏六腑咳了出来。

小魔,在锁情塔内最好别乱动。我们还不知道这是塔内的第几层,如果不小心启动塔内的机关,受苦的还是自己。知道你想找宫主,但是锁情塔到底有多大多高,连我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存于海底的塔,随时都会有危险,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想办法。锁情塔内闪耀着银色的光辉,轰隆隆的雷鸣潮水之声响彻回荡。风卿的身子缩成一团,清和的声音被吹散开来。

哈哈小魔,我们几个也算患难见真情吧为了一个女人差点送命不说,还忍受那样的刑罚,想想都可怕。老子可没啥骨气,风往哪吹,老子就往哪倒。但是老子自问这些日子以来还是了解你的。

小魔,你担心的问题不会发生。我祈容以宫主的性命担保。

魔殇面色微微缓和,随风飞舞的红袍衬着挺拔的身躯更加嗜血,折射出摄人心魄的警惕。废话真多,吵死了。为了她,你们都背叛心目中的神了。我能说什么。我要跟你们来个男人之间的约定。我家小妖精还没开窍,要是我们之中想要霸占她一个完全不可能。我让不点,只要她喜欢,身边有个个男人都无所谓。反正荒淫无度,见到美男就扑上去的人绝对不可能时她。

我可以。祈容笑道。

风卿说道,我没意见。

老子更没问题。狂桀想了想又道,不过,要是我们能出去,那个问题怎么算

什么问题其他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狂桀轻哼哼,你们少装正经了,不就是那事。她一个女人,我们几个男人,那种事怎么满足得了。

咳咳我身子骨弱,那种事不在乎。风卿苍白的脸上染上一层粉红说道。

公子卿,你还真舍得放手,就没一点欲望

咳咳咳咳狂桀一句话直接呛住了风卿。

魔殇习惯新的展开一抹邪魅笑意,公子穆,我突然发下你是我们中最性急的。还是处男吧难怪常言道雷声大雷声大雨点小,你公子穆不过是纸老虎啊是处男有没怎样,以后好好学点技术啊太青涩了可是吃亏的。我家小妖精可是很磨人的。

魔殇狂桀狂吼一声,桀骜的眼神中泛着不自然的羞涩。

风卿轻笑,公子穆,别和小魔口舌之快。他自己都是初尝禁果,心里酸甜着。

嗯哼

一个脾气火爆,语出粗鲁。一个个性顽劣,话外有话。两个仿若对峙上了,一个暗藏邪佞,一个狂妄狰狞,相互不满的冷哼。

祈容淡淡一笑,掩去眉宇间的惆怅,这里是锁情塔,只要你有欲望,就会受塔内的幻想影响,从而终而复始的重复着你内心的情感。不用多久,你们就会如愿以偿见到宫主。还是想想怎么应对锁情塔。

魔殇甚至疑惑,准瞬一想,公子穆,公子卿,公子祈,把你们的手伸过来。

四人双手紧握,不知不觉已交流到彼此的最宝贵的友谊。那是男人之间的信任,也只有经历险境,经过香醋才得以这样坚固的感情。

一起游戏,一起调侃,一起受刑,一起经历这么多。

良久之后,四人仿佛找到最自然的相处模式。

身体漂浮在塔内,轻轻盈盈如同一团发光的浮游生物。皎洁的银光编制成一条条的细网折射在锁情塔内,笼罩着整个无底深渊。仿佛身在海水中一般,淡淡一层银色光华,异彩缤纷。

碧蓝的海水里闪烁着无数光芒。而锁情塔宛若深海中点亮的灯塔,向四周散发出灿烂的光,照亮着水底世界。

蓦地,四人被一股力量牵引着,白光一闪,意识逐渐失去。迷糊中却看到一张张熟悉又觉得陌生的脸。身体在穿梭中,疼痛遽然减轻。

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飞速转身,将他们四个人从那股牵引的力量中托住。一伸手将人跳跃到几丈高。漂浮的身子突然脱离空中缓缓降落在地上。

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个世界。一座耸立在锁情塔内的五色城。大地、河流、山川、花草树木、城墙石砖全部被冰冻着。城内依稀可见古老而繁华的城市,道路两边有店铺,摊位。却全部被一层层厚重的冰棱冻结着。

白衣女子仔细把着四人的脉,举止优雅,长长的白衬裙拖曳,乌发流泻肩头,纤袅飘逸。单薄纤细且凹凸有致的身体却不显得盈弱,在冰冷的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倾城脱俗的脸上魅惑而清和,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惨不忍睹的四人,唇角的冷意渐渐深了起来。

欢姨

欢姨,你在哪

白衣女子容颜飘飞,入骨的清冷顷刻间消散,回头说道,溟儿,我在这。

欢姨。沧溟对着白衣女子柔和的呼唤一声,垂头看着地上躺着的人,顿时一惊,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俊美的面容上无一丝之前的喜气,眼眸深邃泛光,步伐沉稳而有力的走到一旁,蹲下身看得仔细,眉轻皱,疑惑之极道,这不是魅宫主的男宠们

溟儿,你知道他们

沧溟点点头,脸上神色更重,欢姨,他是公子祈,财神商祈容。这个红衣的是阎王殿的魔殇。其他的两个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五宫相聚在海中海时,他们都是跟随在魅宫主身边。应该是魅宫主的男宠。

白衣女子纤长秀美的玉指轻颤了下,盯着地上的四名男子沉思,姿势优雅无比的站起,凤眼淡漠到极致,轻轻浅浅的说道,溟儿,两个月之前你不是问我为何长得和一个人很像应该是你口中所说的魅宫主吧我们当然长得像,因为她是我的女儿魅舞。我心心念念的舞儿啊。

欢姨,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当日我在海上遇难漂浮到了海中岛,又被天海一阁的人打入锁情塔,然后再塔内遇到你,说起我的遭遇时,尤其当我说起这些年中州大陆上的事,你关注最多的是魅宫主。一说到荒淫无度的魅宫主时,你眼神明显不对。所以我想你应该和魅宫有关,而你又让我叫你欢姨,想必和前任魅宫主魅欢有关系。既然你不说,我也没问。沧溟随之一笑道。

魅欢祥和说道,溟儿,你观察细致,聪慧冷静,要是你父亲还在会很欣慰。声音柔和,如她的神情。

沧溟望向魅欢,正要开口说话,突然上空掉下一抹血迹斑斑的身影,眼眸陡然一缩,魅宫主。

言以槿四肢疼痛延伸到全身上下,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楚袭击她全身每一处,仿佛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又仿佛灼热的烈火在烧,无休止的刀似要把她凌迟般,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的,经脉断去,血液肆涌,整个身体像是蓄满火药一般,随时都可能爆裂开来。

痛苦的浅吟无法抑制,身体被打入锁情塔时,耳畔冷冽的风声席卷,痛彻心扉无法宣泄出来。

言以槿仰天发泄,衣袂翻飞,长发乱舞,血腥味浓郁,带着划破肌肤的速度直线下沉。

沧溟飞身一跃,一把抱住空中的言以槿。

她是舞儿

魅欢望着苍白的女儿,心似被什么紧紧穿透一般生生疼痛,呼吸一窒。从容淡定的绝美脸上焦急的看着沧溟怀中的人。只见她双眸紧闭,呼吸微弱,上前查看她的伤势,双手颤抖,蓦地升起一丝恐慌,声音发抖,怎么伤的这么重,四肢筋脉俱断。

欢姨沧溟急唤道。

魅欢松开手,心一沉,看向沧溟,异常平静道,溟儿,舞儿伤势很重,失血过多,又风寒入体,四肢筋脉被割断。这里没有药可以之血,便不可能将断裂的筋脉接起来。但是奇迹却发生了,因为有你在。

我沧溟心中疑惑更甚。

五宫禁术,魅宫媚术,沧宫治愈术。想必你也知道,五宫禁术除了历代宫主能学到外,外人根本不知道这样的禁术。十五年前,我从五宫禁术中参透了其中的秘密。既而邀请其他四宫宫主秘密商议。一同去寻古籍上记载的天海一阁。当时,五宫禁术并不完整,古籍上只有前半部分,后半部分才是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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