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蛊惑之心 第86章 柳木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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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右和风游僧才不管风凌子是半仙、全仙还是狗屁,居然愿意被请来,必然要有结果,此刻偏逼着他说出真相来。且风凌子越是不说,两人越觉得好奇,越是想听听。

风凌子一直摇头不语,头发且被摇得散乱下来,俨然失去了刚才的那副半仙的形象与风度。他虽然匆忙猴急,但是神志还算清晰,口舌上的忌讳,该不说,还是不愿意说。

大福右和风游僧就此拽住了马,绝不放走了他。

风游僧指着风凌子就骂道:“你娘个嬉皮的,不说,你就别想走!”

风凌子急得没有办法,说:“其间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因,因,因为……”

大福右一把勒住他的脖子:“你快说,不然掐死你!”

风凌子干咽了一下,“当,当我灵魂出窍的时候,有,有,有一个毛乎乎的东西跟我说,它说所交流的事情不能让第二人知道……如果知道的话,就会,就会,就会让我的嘴立刻肿起来!——你们,你们切莫再逼我说出来,饶了俺吧!”

王大石听明白了意思,也就是说,刚才风凌子在做“灵魂出窍”的法术与鬼沟通,从与鬼的交流中得知孩子的原因,并且得知孩子的病况,但是有一个东西警告他不能说出来,若是说出来就立刻遭到惩罚,先让他的嘴巴肿起来。

听了风凌子的解说,几人便以为他是在胡扯八道,因为这路半仙或术士,皆通临场转机之策,增加诡秘悬疑,取得谈资。乡土、行道,见怪不怪,故而,几人皆不相信。可是当风游僧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刚闭上的嘴巴,红了一片,两腮边口居然真的肿了起来,越肿越大。

王大石几人吃惊不已,若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也不强他所难而去逼问了。肿起来的嘴巴大概是受到了鬼邪的报复了。

风凌子受黄修仙的邀请前来相助,却遭到鬼邪的报复,这让乡土派同仁们过意不去,但是几人对街头的半仙也没有什么好印象,遭此报复也就报复了,再说了半仙都是收钱的,收钱人办收钱事,若是办不来,只怪自身的功力不到家了。俗话说的好,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花钱办事,天经地义,治好孩子的病也是应该的,自身遭到反噬也是应该的。凭此一点可以看出风凌子功夫不到家,没有大本事,况且只是小打小摸,做了个“灵魂归窍”就被反噬得不行了……同样也可以看出,孩子的病况非同寻常,不是一般人所能克制的。

几人同时都被震惊了,黄修仙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当下,没有人再去阻拦风凌子,任他躲哪去哪,消灾避难吧。

风凌子好似昏了头,转马数圈,才分了方向,钢锥刺腚般儿跑了。

……

房间之内死静死静的,显得无比的空荡和莫名的恐惧,当下谁也不敢靠近孩子半步。

床边传出咯咯的声响,大概是绑在床腿的那只公鸡发出的作怪声吧。

其实,听到了响声,风游僧轻轻地停下了脚步。

孩子已经让所有人为之焦心,又心生恐惧,连王大石这样拥有同情心的都没有停下来,而风游僧却停下来了,几人不知道为什么。

风游僧咳了两声,他说曾经听说过一个传说。

他曾经是个生意人,走南闯北,知道的事情和听说的事情必然很多。

几人看他神情凝重,都停了下来,听他讲述民间传说的故事。

风游僧咳了咳嗓子,就开始讲了起来。

——说有一个农民的家庭,日子过得很紧巴拮据,靠着种地和喂养着牲口过日子。这家喂了牛羊,院里圈养了公鸡。家中的儿媳妇不久前刚生了一个大胖儿子,排行第四。老四生下的左右时,爷奶辈的恰已耳顺上了年纪,最是疼爱幼小之辈。转眼间老四两周岁了,刚刚能走路,惹笑,吹泡泡,深得家人的喜欢和疼爱……孩子刚会走路时,时常在圈门前学鸡叫,鸡叫一声,他叫一声,他叫一声,鸡叫一声。

炎炎的夏日终于过去了,秋收的季节来临了,庄稼里的大秫、豆子、稻子陆陆续续成熟了,人们都到地里头忙活着,沉浸在秋收的喜悦之中。这时,人们为了犒劳身体,杀鸡宰鱼,喝酒吃荤。这家也不例外,早上吃了小黍咯面汤,爷奶打草先出去,丈夫、媳妇带着能摸叶擦腚的孩子赶到地里头忙收了。老四还没有醒,就把老三留下来看护着,可是老三顽皮,自个儿就溜出了家门,屋子里头只留下两周岁的老四还在熟睡着。农家都不富裕,房子都是木头和秸秆围起来的,圈养的公鸡母鸡散在院子之里找食吃,其中有公鸡钻到屋子里头,摸索着飞上了孩子熟睡的床,啄了孩子的脸。啄了两下,孩子疼醒了,可是太小,仅知道哭泣。许多公鸡母鸡都窜了进来,对孱弱的孩子一点儿也不害怕,越啄越凶,啄瞎了眼睛,啄吃了脸肉和体肉。等到中午,家人回到家中来,且看孩子已经面目全非,仅剩下头骨和一滩血糊糊的内脏,孩子的父母当场就瘫软在地上,悲痛交加……

故事讲到这里,几人心底都有数了,担心这样的事情重新上演,都不约而同地驻足,远远地观看,看看那躺在床上病孩子的脸有没有被啄,再看看床下那只公鸡会不会散了绳绑跳到床上。

床下的那只公鸡是用麻绳子拴在床腿之上,很紧,很紧,估计不会散开。

几人看过之后,放下心来。

王大石这时候说:“还是风游僧讲的故事好,提醒我们不能疏忽大意,这公鸡是克鬼震邪的,若是这只公鸡跳到床上啄食了病孩子,那咱们怎么交代?乡土派从来都是病人医好了病症从这里走出去,哪有过病人在这里头死去被抬着出去的!”

大福右这时候说道:“你们不用担心,那公鸡拴得很紧,不会散开,即便是散开了,跳上了床张开了嘴,那床边上不是还有老奶奶在那里看着吗?”

听了大福右的话,几人宽了一层心,就此都回去了。

走到半路,风游僧总觉得心底好像有些事情没有做完,极是不舒服。

他想了想,突然想了起来,自己和王大石不远百里路遥,千辛万苦把龙虎山正一道张道长请来,却被黄修仙给轰走了,一切努力付诸东流,决不能饶恕黄修仙,便转回去找他算账。

王大石把风游僧拉了回来问他出了什么事。

风游僧把心里的不悦说了出来。

王大石想了想,说:“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况且,黄修仙之所以轰走张道长,那还是因为掌教不想让我到正一道去,不想让我走!”。

“哼哼”风游僧说道:“你以为黄修仙是舍不得你,他是害怕你学了真本领!”

“反正,我已经不能学习任何了,谁让我学习,我也不去,乡土派的楞菇师傅才是我真正的师傅!”王大石说。

风游僧当下气得蹲在了地上。

……

这几日下来跑来跑去,倍受折腾,已经好久没吃上一顿好餐食了;成天吃王大石的手艺,大伙一个劲儿从肥肉变成了瘦肉肘子,闲着顺就改善改善伙食,几人一起回到厨房准备弄饭吃。

刚靠近厨房边口,便闻到一股香味,原来,黄修仙和大竹梅正在这里弄吃的。

听到厨房里头黄修仙的话声,风游僧一肚子气怨,正要找他算账,这时大竹梅端出来一碗油饼,油滴滴,黄亮亮,散发着浓香。几人赶紧坐在桌前。

黄修仙这时候从厨房走出来,按照先前规矩,都是他先坐上桌子,一声不讲,闷头吃着饭,然而今天,他一改之前的冷落和几人客套起来,先递了块油饼给王大石之后,又分给了大福右、大福左和风游僧;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黄修仙刮去了嘴角下的那缕胡须,猛地看上去,那副酸软猥琐的样子更加显眼,欲盖弥彰。

接着,大竹梅端来了一碗烧排骨,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桌角下还放着一坛酒。

大福右、大福左和风游僧见到酒,什么过节、碎事,都丢在了脑后,拿起大碗干了起来。

黄修仙说道:“其实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地方,既然能凑到一起成为一家人,必然是上辈的修行,本辈子结成的缘分,有什么小的误会和小的过失,相信大家也不会介意的!呵呵,也不会介意的,是吧!”

“那是,那是,只要整天有酒喝有肉吃,什么事情咱们都不介意,都不介意!”风游僧醉醺醺地说着,朝大福右和大福左看去,两人都直喊:“不介意,不介意!”

王大石觉得黄修仙是在阿谀奉承,他闷了一口酒,对黄修仙说道:“大家在一起已经很长一段时日了,为了乡土派都付出了不少。黄掌教,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别含蓄了,你是掌教,你说什么咱们都会听的!”

黄修仙说道:“几位,最近,最近是不是捡到了一件东西……”

原来黄修仙是提遗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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