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偶遇灯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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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夜阑下意识地伸手去与薄昭旭十指相扣,寻求些许安心之感。而向风像是存了很久的话,终于找到了可以一口气说出来的人。

“您口中的我上一次见您,是不是在我娘的葬礼上?”她问。

“是。”

向风有些欣慰向夜阑竟还记得这些,他不太记得细节,但依稀能想得起来一点儿。

“我和你娘同为向家的旁支,她嫁来了京城,我却不能时常来看她,一是因为我常为生意上的事在各地奔走,错过太多,有些事,早就已经来不及了。二来,她是家中养女,你这位舅婆,时常提醒我要避嫌。”

“那时我还时常感慨你命是苦的,得了无人可医的怪病不说,还因风寒而卧病不醒,你娘该有多心疼你!你迟迟不醒,老夫人便时常为你寻大夫来瞧,那大夫说你虽然迟迟不醒,但身子可是一日比一日好了,连那怪病,都已经好得八九不离了。”

向夜阑作为向风所言中的当事人,也难免觉得向风所言有些荒谬,但若与自己所回忆起的事结合在一起,竟还有几分可信之处。

“您接着说。”

“这之后的事,我也不大清楚了,我这旁支偏得很,你娘又去世了,纵然想回本家,也没什么合适的理由,只得隔三差五以进京做生意的名义来看看你过得如何。听照顾你的丫头说,你隔三差五,还是会浑浑噩噩醒上一会儿的,运气好时,能醒上一整天,但大多时候都卧在榻上,好在身体健康,你祖母将你一藏就藏了将近七年。”

这向老夫人的用意着实有些复杂,说是为了照顾向夜阑,倒也没错,但更多还是为了让旁人不知向家有这么一个得了怪病的长女,免得落人口舌。

从向风口中听过了这些,向夜阑总算缕清楚了自己所困惑的那些琐事,恰好天色已晚,她同向风两人道了谢,便同薄昭旭一起出了院子。

驻足沉默了片刻,两人几乎是同时开了口,但薄昭旭要更早些:“听了这些,可有想起来些什么?”

“有些。”

向夜阑平静的将视线挪到夜色当中,心底却如沸水似的扬起滚烫的波澜,竟也不知该感慨些什么。

“夜阑,不要逼自己了。”薄昭旭捧着向夜阑的脸颊,端肃的与人对视:“过往那些事,如何能绊得住你?纵然你忘了那些,又有何妨?你若想教本王向前看,自己也应当向前看才是。”

“王爷说得这些我都明白,可也不见得懂这些道理,就能处理好这些琐事。还好我对这些过往的事,并无太多执念,我所在乎的种种……”向夜阑想起的是与薄昭旭不太合乎常规的第一次见面,忍不住笑了起来。“都已经记在心里了,只要不忘记这些,我就不害怕。”

她忍不住笑薄昭旭:“不过王爷你打趣人有些本事,安慰人这方面,就有点差强人意了,勉勉强强可以给你打个及格分。”

得寸进尺,往往是在日以继日的骄纵以后,而心甘情愿这事儿,就来得十分不讲道理且突然了。

“及格分?”

薄昭旭困惑地歪了歪头,这“及格分”是何意?

刚要开口,他便与向夜阑一同瞧见了远处烟火绽放于圆月之下。

先帝驾崩,像灯会这样的喜事均要取消,大抵是为了圆上这个念想,薄昭旭改了这个陈年的规矩,才有了今夜偶见。

他也曾偶然梦见过,眼前的是一个太平盛世,他与向夜阑在街市上漫无目的的闲逛,或是“仅仅而已”,又或是他心中所一直希翼的长宁。

十里五里,长亭短亭,死生契阔,不可问天。

烟火声方停,向夜阑的肚子又响了两声,好像是为了给这漫天烟花点回应似的。至此,薄昭旭也将肩上的担子卸了下来,捏了捏向夜阑的脸颊:“你这女人真是——罢了,还知道饿肚子,看来是没事,本王带你去逛灯市。”

这话倒说得好像她向夜阑只知道吃似的,赶上向夜阑这时心情好,便有样学样的怼了回去:“我瞧王爷这调笑人的本事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还更气人了,看来王爷也没什么大事,那我可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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