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千万不能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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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说的是。”方姑姑笑着附和太后所言,“皇后娘娘也不想如此的,实在是陛下分不出心思来安葬二殿下,这差事,就只好落在皇后娘娘的身上了。”

太后娘娘的脸色霎时变白,惊慌的质问方姑姑:“放肆!你可知你刚才说了些什么?真不怕掉了你的脑袋!”

偏生这时,太后手中的佛珠断落在了她的怀里,好像印证了什么不吉的征兆。

方姑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开始沉默着扇自己的耳光,却不作任何的解释,仿佛早有安排。

她越是不辩解,太后越是心慌意乱,情急之下只好揪住了武梓熙的衣袖,极其失态的询问:“长朝,你来说,你表哥怎么了?是不是这婆子仗着自己在宫中的资历久,开始肆无忌惮的胡言乱语了?”

武梓熙怔了住,肩上的痛意让她不知所措,太后的指甲几乎要透过她的衣物留下抓痕,她本就心慌,如此哪还说得出话来!

但太后并未与她僵持太久,只一会儿,太后便无力地瘫在了榻上,于太后而言,武梓熙不作任何回答,那就是默认了方姑姑所言——薄承阚死了!

她撒开武梓熙的一瞬,便吐出了一口黑血,徒留口不上不下的气儿在这苟延残喘。

“方姑姑!”皇后自殿外闯入后第一件事便是大声斥责方姑姑的不懂事,“本宫与你千般叮嘱,不要将那事说出去,你又是怎么做的?本宫当真是对你太失望了!自己滚过来,莫要碍了太后娘娘的眼!”

方姑姑挤出两滴眼泪应了声是,便连滚带爬地站在了皇后的身侧,只见太后有气无力的抓着武梓熙的衣袖,口中喃喃着:“长朝,长朝……”

武梓熙甚至能感受到太后双手所散发的寒意,她不敢细思这代表了什么,而太后如同一缕游丝班的气息,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可面对曾对她羞辱指责的太后,武梓熙竟生不出任何同情,她明知太后是在命令她去叫太医,却仍是装傻,握着太后冰冷的右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眼含热泪:“您有什么遗言,便嘱托给长朝罢。”

太后对她的疼爱有多少真假,想来武梓熙自己也十分清楚,只是她这时的选择,竟让向夜阑也有些始料未及。

“太,太医……”

此时的太后,仍有一缕如同飞絮的气息尚在,口中所喃的用意,武梓熙如何能听不出?可她合上眼,泪珠如碎花低垂,答非太后所令:“长朝都明白,您就放心的去罢,这病折磨了您如此之久,也该还您一个好眠了。”

向夜阑此时方懂,皇后口中的“大礼”,究竟是布下了怎样的一盘棋。

恰有一阵夜风拂来,吹灭了太后床头的莲灯。

这岂不是天要亡她!

太后瞪大了眼,直勾勾地盯着那盏已经熄灭的莲花状佛灯,竟也忘了要寻太医,只是抬起颤抖手指向那盏莲灯,她所想,确是为自己寻上一出心理慰藉不错,但旁人看来,倒更像是在暗示自己已经“油尽灯枯”,不必再救!

一口气未上来,太后便整个人倾倒在了床榻之上,手也黯然垂落,逐渐冰冷。

至这时,武梓熙方才有所触动,却只是叹了口气,替太后掖好被角,起身向外知会:“太后娘娘——殁了。”

“愣着做什么呢,方姑姑?赶紧将此事传给陛下,请圣上主持大局。”

皇后严穆的瞥了方姑姑一眼,看似吩咐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实则是把处境尴尬的方姑姑支走。

方姑姑前脚刚走,武梓熙亦是起身向殿外去,同皇后禀明:“太后娘娘,长朝想出去透透气,望您允准。”

“太后娘娘病殁,想来长朝县主该是最难过的那一个。”皇后尽显对武梓熙的体谅,颇有拉拢之意,“如此大事,长朝县主不必逼迫自己担下,县主若是实在难过,直接出宫也无妨,宫中大事,自有本宫担着。”

皇后的言外之意,武梓熙自然是未听出来,直到向夜阑暗自拉过她的胳膊,武梓熙才恍然反应过来皇后的用意。这是提醒她不必在意向夜阑的去留,自保即可。

但瞧见向夜阑平安的找到了人庇护,武梓熙才是真真的松了一口气,擦拭着眼泪强颜欢笑道:“长朝仔细想了想,还是应该留下来,送太后娘娘最后一程。”

孝心总要做到极致。

皇后点头应允,不多时,便有尖着嗓子的太监在外喊道:“陛下驾到——”

闻言,向夜阑低着头向皇后的身侧躲了躲,唯恐多出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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