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2 / 2)

加入书签

太子点头,给皇后倒了一盏茶,“那确实是不好,没有丁点人情味,可和她不像。”

“是啊,所以,她问我能不能办个女子学堂,我自然是答应的。”

太子拍了拍手,“阿珩可真是好福气,这小丫头,心里明白这呢。”

“她和阿珩倒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谁和谁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皇帝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转眼就见他迈了门槛,走进来。

看到皇帝,太子和皇后都站了起来。

皇帝眼睛只望着皇后,大摇大摆地走到书案变,

“不是说皇后今日包了三鲜云吞?不若咱们早些用了?总不好耽误策儿回去歇息,他身子骨到底还没好透……”

皇后素知他不要脸,懒得搭理他,叫了人下去煮云吞,一边把手中的事情给完工了。

趁着云吞还没上来,皇后让人端了薄荷水先给皇帝和太子漱口。

皇帝想起刚刚过来凤仪宫时,皇后正在雕玉佩,顺道忆苦思甜,

“想当年在封地上,你母亲也是时常做这个玩意儿。”

“对了,梓潼,你可还记得,有一年,你在玉佩上,刻了一个极为新奇的武器,送给了阿溢……”

皇帝话说到这儿,戛然而止,连端到嘴边的杯盏也停了下来。

“父皇,怎么了?”太子诧异,皇后也是一同看向过去。

皇帝把碗放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梓潼,你当年雕给阿溢的那块玉佩,上头的武器是怎么样的?是细细的长线吗?”

三人虽说一直都很亲近,私底下,更不会摆什么皇帝皇后的架子。

可谓是和乐融融的气氛。

但皇帝说话时,也是“朕”这样的自称挂在嘴边的。但现在,皇帝连自称也给改了,还一副凝重的模样。

把皇后和太子都弄得不敢掉以轻心。

皇后想了想,她做东西一向都是随心随性,根本不会和其他的工匠一样,先做图纸,再慢慢的雕刻。

她是想到什么就刻什么。

比如今日要送给阿琅的玉佩,原本想好的图,就被她中途给改了。

现在让她去想多年前送给萧溢的一块玉佩,就有些不太记得。

她只记得那是她随性想的,更何况,有些地方,她觉得打造武器的师父不一定能做出来。

不过,那是一个很特殊的武器就是了。

皇帝的浓眉之下目光熠熠生辉。

“下次阿溢下山再问他吧。”

皇后暂时还没见过阿琅画的那个怪人的武器。

但太子和皇帝一同看的,听到他说的是‘阿溢下山再问……“

立刻就有些明白皇帝要说什么,他心头万分惊诧,难道母后随意想出的武器,被萧溢给做了出来。

并且,阿琅的失踪,是萧溢造成的?

太子有些不知该信还是不信。

皇后想了想,“当初那玉佩阿雪看过,她当时还特意画了张图纸,说是要去打着玩,也不知那图纸还在不在。”

说到这里,皇后的语调黯淡下来。

不过一张随意画的图纸,这么多年过去了,哪里可能还会在呢。

皇帝凝眉,忽然对太子说道,

“你也许久没出宫了吧?趁着身体大好,去找找阿琅吧,阿珩不在京中,你也算兄长。“

“他们的婚期好像定下来了,问问他们还差什么没有。”

太子道,“是。”

问他们婚仪上差什么是其次,是想让阿琅找一找靖安侯夫人留下的旧物,看是不是有那张图纸吧。

他也想知道。

转身的时候,他叹了口气,这个爹,可真不是好爹,就为了口云吞,就把刚大病初愈的他,支开。

独自享用母亲包的三鲜云吞……

太子没能吃到三鲜云吞,心情自是有些郁忿,倒也是差事要紧。

让人准备好,就往宫外而去。

……

万寿观礼,萧溢一身灰色道袍,坐在蒲团上,听着下头的小道士回话。

他的身姿坐得笔直笔直的,韩长风进来时,就见着他那笔直的腰板,等到小道士走了,上前行礼。

萧溢看他半晌,最后道,“如今阿珩和他媳妇那边什么情况?还有宫里呢?”

“阿珩接了晋封亲王的旨意就离京了,琅……雅和郡主那边,如今真忙着收贺礼,卖贺礼。”

“同泰寺那边的漏洞补全了吗?不要有什么遗漏。”萧溢眉头紧皱。

随即,他又想起来,“阿珩出京?他出京做什么?”

当初,他做征战沙场,做将.军的那条路,早就已经被封锁了。

“已经查探过,听说是奉了陛下的命出京办差事,可这会,有什么紧要的差事轮到一个,即将成亲的亲王去做了?”

韩长风抬起头,“方才,我去了解过了,他们那些人都行迹明确,唯独萧珩,如今不知去向。”

萧溢猛然抬头看向韩长风,眼底有了些戾光。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韩长风望向萧溢身后的窗子,外头有光进来。

“他们去办差的方向是哪边,你都派人查过吗?也许他知道什么,躲开了盯梢呢?”

萧溢面色复杂,片刻道,

“长风,如今是关键时期,你可不能出岔子,到底这些事情还是要查清楚的好。”

韩长风垂眸,半晌这才道,

“父亲当年说会一视同仁。”他静静地看着萧溢,

“可是,如今阿珩已经是继承王府的王爷,有了根基,有了支持他的爱人和友人,他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太阳底下和世人面前。”

而我,至今连叫你一声父亲的资格都没有。”

萧溢忽然手捏成拳头,攥在拳头里的,是一张有些年头的纸,上面隐约画了些东西。

屋子里变得比刚才还要安静一些。

韩长风嘴角勾了勾,缓缓转身,对萧溢行礼,”如此,孩儿就告退了。“

“长风。”萧溢突然叫到他。

韩长风停了下来。

“江山将来定然是你的,接下来的路要你自己去走了。”

“事情,既然你已经办起来,那就继续下去吧。”

韩长风转身,一身的气息如同松柏一样长青。

“当年,韩家的那个孩子出生就死了,为了不让他夫人伤心,韩丞相选用了抱一个的方式。”

“正巧,我出生了,反正你们是同盟,干脆你就将我送到了韩家。”

“没想到,人家母子连心,我这个假的,自然是不贴心的了。”

韩长风本来以为,他是韩家的孩子,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不得自己母亲的欢喜。

要把小小的他,一个人送到老宅里,只差让他自身自灭了。

一直到十二岁那年,他看到眼前的男子,抱着他,痛哭。

随后,他的一切待遇都好了起来,有了夫子教导他,有武艺师父,各种各样的师父出现在他的面前。

原来一切竟是如此的荒诞。

他倒情愿自己就是韩夫人的孩子,他情愿自己不得欢喜,那样,他就会让自己死心。

他不会有期望,不会有失望,更不会难过。

韩长风和萧珩得知萧溢是幕后凶手的感觉又不一样。

韩长风当时的感觉是悲伤,是愤怒!

这样一个人,他却要为他傻头傻脑的卖命。

他的声音透着一种近乎尖刻刺耳的轻飘,目光里的怒火,让原本清润如玉的他陡然变成一簇火焰。

萧溢没有见过这样的韩长风,就算是当年相认是,也没见过他这样的愤怒。

他不自觉地毡了起来,忽然明白他为何会这样了。

他这是恨,恨他让他失去了靖安侯府的那个姑娘。

萧溢一旦想清楚,顿时就笑了起来。

“原本以为你这个孩子冷情冷肺,没想到竟是情根深种。”

“也好,一个人没有感情可不行,你若是真想得到那个姑娘,我做父亲的,总不能让你失望就是。”

“我会想办法成全你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