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这家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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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那些女的觉得能上明治大学的必定是资产家的孩子,这才让他为所欲为吧?”和马抛出自己的观点。

大平康仪一脸意外的看着和马:“东大不是左翼巢穴吗?你们那边主流是男女平权吧?”

“是啊。这跟我讽刺姑娘们的拜金主义不矛盾啊。当然我也承认,在上升阶梯基本封死的日本社会,姑娘们想要往上爬就只能牺牲自己的美貌了。”

大平康仪:“啊,这句有内味儿了,很像在进行动员的左翼分子。”

“我在这唱一首国际歌,内味儿更浓,你要不要?”

“还是算了,这楼虽然是新楼,但是工期很紧,所以楼板挺薄的,被楼上楼下听到了,人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不过我突然想起来,大学时代的甲佐,曾经因为被强行劝酒,搞得场面很僵。在那种尴尬的气氛下,甲佐突然开始唱国际歌,把本来左右包夹他要敬酒的人都吓一跳。”

和马举手打断大平的话:“等一下,明治大学的人听到国际歌就会被吓一跳?怎么,你们这帮少爷终于意识到自己属于到时候在路灯上随风飘扬的那部分人?”

“我们读书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啊,拜托。”大平康仪摇了摇头,“我是72年进入的明治大学,那年可不太平,石油危机刚刚爆发,日本也受到了冲击,像个火药桶一样。当时我们甚至都觉得有可能日本要内战了。”

和马点了点头,不过此时他心里却在估算这位太平康仪的年龄。

72年进入大学,今年已经奔四了啊。

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来。

大平又说:“那次联谊会后半段,基本没有人来找甲佐,只有我们几个兄弟一直陪在他身旁。

“原本那些对甲佐投怀送抱的女生,一下子就对他敬而远之了。

“那次联谊会之后,甲佐的名声不经自走,结果还被教授理事会约去谈话了。谈话反而让他更有名了,最后有一天,那天下着雨,然后一辆车悄无声息的穿过雨幕,停在我们俩面前,然后哐当一下打开车门。”

和马咋舌:“这是gongan出场了吧。”

“你猜对了。来的是个叫荒卷的,这名字很奇怪吧?”

和马:“还好吧。”

他完全不动声色,一看也看不出他认识荒卷。

“那个荒卷,对甲佐知根知底,询问了不少他私生活有关的问题。”

和马立刻意识到,自己从这里离开,还应该去找荒卷问问情况。

考虑到荒卷现在的级别和年龄72年他应该算刚刚脱离新手期,成为新一代里的中坚力量。

那时候世界局势应该是苏联全面扩张,毕竟是苏勋宗波***夫当政的时代。

估计从那个年代爬过来的荒卷,没少跟克格勃斗法。

大平医生还在自顾自的回忆:“甲佐差点当时就投奔全共斗,他指责那位荒卷刺探隐私,大骂特务统治。

“然后荒卷说了句:‘知足吧,这要是真正的特高科找到你,现在你已经沉在东京湾水底了。’

“接着他仰天长叹:‘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回事啊,只是调查问话就这么大惊小怪的,你们这样根本不可能成事,下去吧。’”

和马对比了一下自己印象中的荒卷,总觉得现在的荒卷应该不会说这么多除了奚落羞辱对方之外没有任何用处的废话。

大平医生接着回忆:“被从gongan的车上赶下来之后,甲佐沉默了许久。我这样说你可能感觉不到,实际上那天很吓人的,尤其是对我们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来说。

“那个荒卷和他那个沉默寡言的搭档,绝对散发出了杀气之类的东西,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掌心全是汗,油乎乎的一层。”

和马在脑子里构建了一下那个场景,俩大学生,愣头小子,突然一辆车滑到他们身边,默默的打开门,一上车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把你的私生活报菜名一样报了一遍。

你愤怒了,高举普世价值大喊大叫,结果人家一句话让你感受到彻骨冰寒。

这样一想是有点渗人啊。

和马明显感觉到麻野在踩他的脚后跟。

显然麻野有点沉不住气,想让和马问点关键的事情,别再这样浪费时间陪别人追忆似水流年。

和马撇了撇嘴,问道:“你们经常参加幻想生物研究会的OB会吗?”

这么问的瞬间,和马听见麻野啧了一声,显然他觉得这个问题也和案情无关,就不该问。

大平医生笑了:“我确实经常回去参加OB会,毕竟我作为心理医生,工作时间相对比较固定,每天五点就能下班。他搞的那个小公司,连代表取缔役都要天天加班。

“我问他自己都是代表取缔役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拼,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你知不知道,旧日本军冲锋的时候,军官要脱了军装,只穿一条白衬衫冲在最前面?我加班也是一样的,我要冲在我们员工的前方,加比员工更多的班!’”

和马听了第一反应是:“这么昭和的吗?”

然后他想起来现在就是昭和年代,再过四年才是平成年代。

他差点错过吐槽时机,最后抢在大平继续讲述之前说:“你们明治大学,果然是右派大本营。”

其实这个时代学界右派少,左派多,明治大学本来也挺左的,但是作为一个私立大学,明治大学每年要从右翼财阀那里拿大量的捐款,渐渐的就右了起来。

东大这种经费大头是国家拨款的学校,左派就扎堆了。

这个甲佐正章,好像是个铁右翼啊。

那干掉他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大平医生笑道:“我感觉我们的教授们,其实还是以左翼居多,但是每年校董会都要从那些财团拿那么多钱,就只好成为资本家的爪牙了。

“甲佐其实也和母校很像,大一的时候他还会怒斥特务,会唱国际歌,但是等到快毕业的时候,他为了工作,不得不强迫自己成为爪牙,鹰犬。

“我是学临床心理学的,我学得还挺不错的,我建立的第一份病人档案,就是我的挚友甲佐正章的。”

和马:“个案研究是通往心理学殿堂的大道。”

和马这句用的拉丁文,逼格拉满。

其实这是上辈子在课堂上教授拿来装逼的话,和马觉得这个装逼很帅,就专门缠着教授教了他这一句。

大平康仪诧异的看着和马:“听起来,像是拉丁文?我记得拉丁文和法语有一定的亲族关系,这句话的意思是……啊,你是说个案研究对心理学很重要?”

这次轮到和马暗中皱眉了。

他看得出来,这家伙不懂拉丁语,但是他很可能懂法语。虽然法语是拉丁语族里最典型的一种,但是和真正的拉丁语区别还是挺大的。

通过自己懂的语言和同一语族各个语言之间的共性来推测一句话的意思,关键还是这么短时间内就推测出来了。

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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