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群雄毕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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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用的都是剑,剑却是不一样,那黄衫青年用的长剑却是又窄又细,辛辣异常。那白衣女的却用了一口又黑又重的乌黑钝剑,却是江湖出名的重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碗口粗的树在重剑剑气下纷纷折断,躺的四处都是。

这二人剑法截然相反,用重剑的内劲深厚,用长剑的剑法辛辣迅捷。

黄衫青年大有上穷碧落下黄泉,千军披靡,充塞十方之气概。

这女子招数清隽华美,挥划有致,招式慢递,与黄衫青年展开对攻。

欧阳清不禁喝彩道:“好剑法!好崆峒剑法!好古河剑术!”

崆峒其时位列八大门派,人才即是凋零,只因收徒较严,而且崆峒剑法极难成练,但每一个崆峒剑法相当有造诣的人,江湖地位都极高。

古河剑派虽三尺青锋,却无锋芒,攻来直欲刺破苍穹,叫人无法阻挡,守势又如大地磐石,无懈可击。古河剑派近来已无人在江湖走动,门派将已无人之地,照此发展,不出五年古河剑派就将已绝。

这黄衫剑客接连换了几路剑法,忽奇忽正,忽刚忽柔,绝无半点痕迹,干净狠辣,欧阳清暗暗佩服。

但眼见他越打却是越落下风,也不由摇头忖道:“武功虽好,一力却是降十会,可是内劲上的修炼欠缺了些,剑术上的造诣便发挥不出来,以浑厚内力压倒对方,也无需什么变招和拆招?再高明的剑法,其实颇有不及个人武功的修炼。。”

想到此处,胸中豁然开朗。

不料不消片刻那白衣女子却是剑法越变越奇,招如抽丝剥茧源源不断,一柄沉重的重剑给用的运用如风。

两人武功却又渐渐如趋一致,身法疾若流光,脚步快捷诡异。正是崆峒剑法柔和了古剑的武功。

欧阳清心下虽骇然,却是看的津津有味,脸上表情也是琢磨不定,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

这般看人斗数十招,欧阳清苦苦思索,生平所练过的无数武功经过脑中,只是无论想以什么剑法拆解,却都似乎遇上了全然不同的剑法,格格不入,心下不禁有些戚戚。

那边楚秋烟却一个劲的催,欧阳清无奈只得掉头离去。

欧阳清心中更是添了几分胆怯,他于武林各大门派的剑法大致均了然,只是不和武学,本当出长剑别人却是用身法,正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想此及多,心中大是畏惧。

楚秋烟拉着欧阳清一阵狂奔,不远处的酒肆里总算找到了骆冰和楚秋水。

四人打定落座,几杯酒下了肚,几粒花生米入了口,话便也慢慢多了起来。

四人奔行十里路,好在对于练武人士来说不算太远,回去几人行得缓慢,到得大理寺,已是午时。

楚秋烟不愿再大理寺呆急着赶回去沽酒,最近生意不错大有赚头。

便对着几人说到,我酒肆里还有点好酒,要不去尝尝。

几人哪里按捺的住,一窝蜂的向着酒肆跑去。楚秋烟向后门走去,道:“嗯,你们先进去坐,我到后头去看看有什么好菜。”

骆冰倒也不客气,一进去便厉声大喝道:“酒来!”

欧阳清有酒无菜,早感腹中饥饿,一看置办了酒菜,便也凑过来,笑道:“骆冰你酒量虽然算得上高手,但毕竟还是输我半筹,嘿嘿,嘿嘿!”

骆冰耸了耸肩,眉头一立,懒懒地道:“我要是自称酒量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了。老弟你……你是拍马也不及!”

欧阳清嘿嘿一笑,当下伸手搭上肩头,笑道:“你这般厉害啊?咱们来划拳?”骆冰眯起了眼,满面高傲,道:“划拳那是江湖山野匹夫玩的,眼下时兴太白遗风,那可文雅多了。”

欧阳清奇道:“太白遗风?怎么个玩法?”

骆冰干咳了几声,高声道:“人在江湖走,不能离了酒;人在江湖飘,那能不喝高。换你了……”

欧阳清不解其意,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骆冰嘿嘿笑,道:“你要这样接,即要上口还得有趣味。咱们太白遗风没什么讲究,选词嘛,自然是要好听些。”

欧阳清笑道:“这个够俗,合我的脾胃。早吃晚也吃,有客陪着吃,没客自己吃,有钱大胆吃,没钱赊着吃。“

两人手持酒杯,说得甚是投缘。

欧阳清出身名门世家,自幼读书,颇有才气,若是他一人,自有诗雅辞达的名句应景,但骆冰与欧阳清这两个人凑上了头,纵然欧阳清满腹经纶,又能有什么好话出来,二人大声嚷嚷,都是些低俗言语。

楚秋水坐在一旁,早已听得面红耳赤,他左右探看,只见店中客人无不朝他们这桌望来,脸上还挂着一幅嘲笑表情。

楚秋水唉声叹气,心道:“骆冰这小子,以前就是这般模样,只是独个人搞不出什么花样,现下给他遇上一般低俗的欧阳清,真是老天爷不开眼。唉……我可得换桌坐坐,不然忒也丢脸。”

坐到另一张空桌,跟着叫了酒菜,只在那埋头苦喝,对二人直做不识。

欧阳清酒意上涌,也不管认识楚秋水不过半日,见他躲了开来,登时一举冲上,指着楚秋水怒喝道:“喂,你这是干什么?跑这么远干什么?莫非看不起我这个新交的朋友?”

楚秋水手抚额头,道:“岂敢、岂敢?我不大舒服,一个人休息一下。”

骆冰兴致高昂,笑道:“楚秋水不对太白,应该罚酒!”

欧阳清望着楚秋水,怒喝道:“你这小子人品太差,他奶奶的该罚一碗!”说着塞过一只大酒碗,暴喝道:“快喝!”

要知道欧阳清要是自持身份的话,大理寺副座也是当朝正三品,真不是什么人能惹得起的,众人看他身上穿的皂衣就已不敢惹了。

楚秋水苦笑道:“明天我还有要事哪!”

欧阳清醉眼迷离,大叫道:“你不喝么?莫非看不起老子?”

楚秋水武功虽高,奈何天子脚下,大内高手不知有多少,也不愿造次,又怕他们闹事,忙道:“喝就喝,你们别乱来啊。”当下举起酒碗,咕噜噜地灌下。

楚秋烟去厨房逛了一圈,杂七杂八弄了几个好菜,又替三人打了坛美酒,端了过来,听得外头店中吵吵闹闹,似有人在那儿闹事,哼了一声。她知道骆冰最爱捣蛋,此刻定是带头干坏事,当即快步走来,要狠狠数说他们一顿。

楚秋烟小步快跑进入堂中,正要提声,却见骆冰与欧阳清静静对饮,倒是楚秋水一人满脸通红,跌跌撞撞在酒店里走来走去,大声叫嚷,醉眼朦胧的模样。

楚秋烟吃了一惊,楚秋水平日模样斯文,行止稳重,哪知出师不久,便成了这幅鬼混的样子,看来逍遥派果然是逍遥。

楚秋水不知喝了多少碗,他手指着欧阳清,大声道:“你这混蛋,现下换我了,你给乖乖接着!”

只见他一拍脑袋,看着楚秋烟唱道:“花样小酒天天有,整完白酒整黄酒;强中自有强中手,不全撂倒誓不走;酒过三巡情飞扬,谁也不扶就扶墙;酣然一梦似断肠回,醒来一看是茅房!!你给我答!”他平时极讲究风度,此刻大醉,说话也不是太过放肆。

骆冰背对后厅,不知楚秋烟到了,听了令,学着女子腔调,尖声道:“姑娘时期没人要;恋爱失贞被甩掉;初夜无红丈夫闹;丈夫金枪不会翘!”欧阳清听他回的妙,霎时放声大笑。

楚秋烟听他们口无遮拦,赫然怒道:“你们在讲些什么!好下流!”

骆冰见楚秋烟来了,惊得满身冷汗,倒也不是怕他,不要钱的酒可就只有楚秋烟这里能喝了,得罪是不能得罪的。

装作神色俨然的模样,伸手朝楚秋水指去,肃然道:“兄弟喝多了,咱们都只得在这儿陪他。”说着凝目望向欧阳清,道:“欧阳老弟,你说是么?”

欧阳清急忙颔首,帮腔道:“是啊!都是兄弟言语粗鄙,还调戏人家小姑娘,害得咱们帮他收拾。”

楚秋烟心下起疑,问道:“楚秋水?!”

楚秋水醉眼惺忪,斜视着楚秋烟,忽地冷笑道:“美人怀中两座峰!”看来真是喝多了。楚秋烟听哥哥如此调笑,如何不怒。

楚秋水“腾”地一下站起,直瞪着楚秋烟,楚秋烟自也丝毫不惧,反倒踏上一步。骆冰瞧出尴尬,忙打圆场道:“两兄妹别伤了和气,都是些醉酒之言,别为此动气……”话音未落,却见楚秋水“噗通”一下,昏睡不醒了。

楚秋烟又好气又好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骆冰与欧阳清只得扶起楚秋水,半拖半拽,将他放入后面柴房。

楚秋水醉倒在柴火上,翻了两个身,忽地“哇”一下,吐得满地、满身都是,顿时臭气熏天。

楚秋烟见他醉的厉害,怒气渐消,替他将外衣除下,服侍在一旁,骆冰与欧阳清自然又到外头喝酒去了。

骆冰、欧阳清聊的开心,楚秋水睡的舒服,楚秋烟守在哥哥身边,也是心满意足,四人各有各的快活,不知不觉已是三更。

欧阳清虽已有九分酒意,仍是念念不忘小月,眼看已近三更,随意找了个借口,便直回大理寺去。

骆冰一人孤坐,无处可去,甚是无聊,酒意上涌,趴在桌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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