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当年往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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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河,我念你是他的心腹,也念在曾经……曾经的情分上,不会和你计较,只是本公主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不翻脸是我的忍耐,但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若是真的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我绝不会管你是谁,还有,你记清楚了,本公主的婚约我自己自会解决,而你和你的主子没有资格说我,我请问你一句,益阳侯颜家二小姐和你家王爷好似婚期将近了吧,本公主是否也应该来讨一杯薄酒润润嗓子、沾沾喜气儿?”

七月并不是怕了冷河,也不是因为冷河的诛心之语而心虚,只是冷河毕竟是冷暮身边最受信任的人,不然他早就已经是一具还散发着热气的尸体,七月最厌恶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曾经这样的人都早已经化作了尘土。

“我说得难道有错吗?更何况我家王爷和颜家二小姐的婚事岂是他能做得了主的?皇命难为,难道我家王爷抗旨不遵才是好的?我家王爷为了你浑浑噩噩的困在沐亲王府近三年,这三年来他基本足不出户,在王府之中借酒消愁又有什么用处,更是每时每刻都忘不了你的消息,无论你有怎样的算计和计划,都拖着他病怏怏的身子为你筹划,你自己没有处理得干净的痕迹,都是我家王爷派人去给你整理干净的,更是将你的亲人当做了他自己的亲人一样对待,就连前两天还派人去靳北打探宁家四爷的消息,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换来的只不过是一句再见已是陌路。”冷河依旧无法理解七月的那句话,冷暮的伤感在他的眼中久久不能消散,他一提起冷暮默默做的那些事情,心中对七月的不悦就越甚,早知今日的结果,他当初为何要费尽心思的去促成这一次相见。

七月听了冷河所说的这些她从来不知道的事情,听到这三年冷暮对自己的暗中守护,七月心中五味杂陈,百般不是滋味,原来自己感觉的那个人是他,竟然是他,可是一切都只能感叹命运弄人,这步棋无论怎么走都是这样的结局了。

“冷河,我暮懿祁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也没有负过任何人,走到今天的地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家王爷的大业里不能有我。”

即使冷河的咄咄逼人,七月也没有和他计较,有些话心里明白就行了,冷河再怎么无理取闹,也是为了他,七月心甘情愿。

“还有,你回去好好的问问你家王爷,当初是谁对不起谁,我问心无愧。”七月不想在和冷河继续纠缠,看见他又微微一张的嘴,七月直接撂下了这么一句话堵住了冷河即将要说出来的话。

七月撂下了这么一句话,转瞬之间就消失在夜色之中,连她离去的方向都没有看得一清二楚,留下冷河一人被寒风扫着脸颊不知是进是退,若是回了王府,看见自家王爷的颓废伤感,自己恐怕又要暴走愤怒了,只怕回忍不住冲上清月台指着七月的鼻子一顿臭骂才能消了他心中的愤慨。

在黑夜之中独自徘徊了半盏茶的功夫,冷河才静静的回了沐亲王府,脸上一片平静,仿佛他并没有找过七月,也没有和七月那一番争执一样。

“王爷,我回来了。”冷河悄声回到沐亲王府念七阁的时候,一进院子就看见冷暮在门的正中央看着自己,自己本来想要转身离开,可是冷暮已经看见了自己,转身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冷暮默不作声,过了许久才说:“你没有为难她吧?”

冷河快步走到冷暮的身边,不动声色的将冷暮推到了一边又利落的关上门说:“王爷,您本来就体弱,九公子交代了您不能受寒,您怎么总是不爱惜您的身体,您的事情还没有开始,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你有没有为难她?”

冷河听到冷暮一直执着的问他,看来他是知道了自己是出去找萧阳公主了,一提起萧阳公主,冷河心中早已平息的怒气又冒了出来,而且冷暮的追问让他更加的对七月有了厌恶之心了。

“王爷,她是唐暮的公主,而我只是一个低到了尘埃里的沐亲王府暗卫,我哪里有资格难为她呢?更何况属下知道她是您心坎儿里的人,又怎么会去为难她呢?既然都已经成为了过去,王爷,您还是忘了当年的错误吧,早知今日,属下是不会自作主张的去将您的消息传到她的耳朵里的。”冷河希望冷暮能真正的忘记过去,不要再活在回忆里了,既然人家都已经不记得一切的美好了,一个人坚守又有什么意义。

“冷河,她没有忘记我,我看见了她暗藏的泪水,我和她都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要真的说错了的人,只有我一个,只怪我当初放手了,时势所困,我和七月的曾经一旦暴露,毁了的只是我,她是唐暮的公主,冷炀奈何不了她,可是却能抑制我的咽喉,她是心里流着血说的那一句相逢陌路的话,一切都怪我无用,怪我太懦弱,还需要她来保护我。”冷暮在七月走后便一字一句的琢磨分析了七月的话,他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笨了,怎么会当时就没有发现七月的意思,没有看见七月悄悄背过身后抹泪的样子。

“您……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她……她怎么会这样?”冷河听了冷暮的话,心中就像是炸起了惊雷,如果真的如王爷所言,自己刚才又是做了什么,好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真是无地自容了,只期盼萧阳公主她不会介意。

“七月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她可以为了我付出一切,这三年她即使恨过我、厌恶过我,可是她最终还是爱着我的,你没有做错,今晚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了,总比以后在宫宴那样的场合见了的好,我和她的确是只能相逢陌路了,阿河,你不必也此伤怀了。”冷暮想通了那句相逢陌路,现在他心中满满的就是对自己的嫌弃,他觉得就是因为他的无用,七月才会说出那句相逢陌路来保护她,如果自己足够强大,足够和冷炀抗衡,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冷河心里愧疚极了,自己又没有弄清楚状况就做了错事,如果萧阳公主记恨上了自家王爷就糟了,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自己这一次的确是冲动了。

“王爷,您和萧阳公主不可能,可是就真的要娶了颜家二小姐吗?萧阳公主也真的一定要嫁给太子吗?萧阳公主不是刚到靳国之时在乾坤殿直言不嫁太子,她的婚约是和皇室子弟的,您也是皇室中人,自然也是够资格的。”冷河想着七月反正是要嫁入靳国皇室,而皇室之中除了太子适龄的未婚男子还真的不多,总不能让堂堂的唐暮公主去做妾或者继室填房吧,冷王要是真敢那么做,就不会任由萧阳公主在罕都胡作非为、为非作歹了,他还是害怕燕城韩骄率领的数十万大军的,那可是被称为战无不胜的王者之师。

冷暮久久没有开口,他何尝不想娶七月的人是自己,可是那个人不会允许的,七月身后代表的是唐暮,唐暮和靳国的关系毋庸置疑是水深火热的,稍有不慎就是两国开战,战火纷纷,只要自己和七月有一点点的瓜葛,冷暮就会对自己动手,这是肯定的。

“我又何尝不想,只是我不想害了她,我们的事情还不知怎样的危险重重,七月只要和我在一起,她也需要承受我所承受的危险,而且冷炀会更加的忌惮我们的。”冷暮知道,只要七月最后真的和自己成了亲,冷炀绝对会花费百分之两百的精力来对付自己,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温柔。

“王爷,事在人为,就萧阳公主这么任性妄为下去,恐怕没有哪一个王府愿意娶这样一个惹事生非的当家主母,而且还不敢得罪了,还得像供祖宗一样的供着,咱们靳国那些还未成亲的世子大都是性格软弱的,就像礼王府和雍王府的王妃,都是不好打发的主儿,她们可不会让萧阳公主进府,冷炀若是要将萧阳公主指给这两个王府的世子,到时候恐怕又要掀起罕都的风风雨雨了。

冷暮听冷河提起七月的所作所为就心中好笑,的确如冷河所言,自己的那几个堂嫂、嫂子可不是好惹的,七月和她们一开战,可能真的如冷河说的一样连冷炀都会为之头疼。

况且自己的那几个侄子中只有冷枫一人堪当大用,可是冷炀是绝不会让冷枫娶了萧阳,冷枫是冷炀最喜爱的侄子,甚至比过了他那几个没有作为的儿子,一切都是因为爱屋及乌,不然冷枫这个临江王府的世子之位恐怕早就已经换人了,临江王更是好几次上书请求换了这个世子,只不过都被冷炀一一驳回了,还将临江王痛骂出了乾坤殿。

“你说的也有道理,今日见了七月,我心中的结也解了,靳北的乱子二叔还能应付吗?你继续派人去查一查靳北这一次究竟是谁的手在搅动风云,让二叔注意宁四爷一家,即使相逢陌路,我依然如初。”冷暮想得明明白白、透透彻彻,无论如何只要心中依旧和当年一样就足够,他也懂了七月的隐忍的爱意,和当年不减反增、不少反多。

冷河知道了七月对自家王爷的心,本就已经是惭愧万分了,现在听冷暮提起宁家四爷,他恨不得现在自己就去靳北找到宁四爷带回罕都向七月赔罪,自然是十分的上心了。

七月在转身离开冷河之后,再也抑制不住眼中已经泛滥成灾的泪水,她没有想到冷暮在背后暗暗的为她做了这么多,可笑的是自己曾经还恨他入骨,那时候他说不定还在为自己筹谋,还在为自己清理马脚,还是她自己的心中狭隘了,把冷暮想得太无情了。

她只身一人去了罗桥,在罗桥畔痛哭流涕,好不伤心,七月甚至想怒骂老天为何如此残忍,让她错过了三年,就这短短有长长的三年,回首的时候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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