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颜老夫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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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

颜久打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便在前头带路,是不是的回头注意即玉的步伐,自己好随时配合这变化。

即玉暗中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益阳侯府的细节之处,单从侯府的构造和建筑而言并不是没落之家能有的水平,这益阳侯府比之清月台的底蕴只增不减,却不知这益阳侯府怎么就没落了。

弯弯绕绕之处尽显精致,既有北方园林的大气磅礴,又有江南水乡的小巧玲珑,可见当初益阳侯府的先辈对这一处园子是耗费了极大的心血和金钱的。

“姑娘,到了,您请。”颜久说话间上前为七月打起帘子,记得刚刚进门禀报的时候,老夫人特意嘱咐一定要恭恭敬敬,别看人家只是萧阳公主身边的女官,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比得上的。

即玉一进正厅,映入眼帘的便是堂堂正正坐在上方的颜老夫人,鹤发童颜,慈眉善目的样子却威严自露,脸上徒留饱经风霜的痕迹,依昔还能看见青春之时的柔美。

那一双明净的眼睛让即玉有种无所遁形的恐惧之感,看来这颜老夫人绝不是善茬,如若她能看得通透,事情迎刃而解,可若是这颜老夫人看不清楚时势,就休怪清月台无情。

“奴婢萧阳公主女官即玉见过颜老夫人。”即玉福了福身行礼,气定神闲的看着颜老夫人,只等颜老夫人开口。

“即玉姑娘请坐,上茶。”

颜老夫人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也看过了人生的起起落落,还有什么是看不通透的,就凭着即玉通身的气质和胆识,可见萧阳公主此人绝非凡庸之辈,看来这罕都的风是停不了了。

即玉也不客气,镇定自若的坐在下首,颜老夫人不开口,即玉也只是品茶吃上些糕点,似乎都已经忘记了此时身在何处,为了做些什么。

“即玉姑娘,刚刚颜管家说家中二丫头惹了姑娘不悦,这二丫头向来不知规矩,还请即玉姑娘海涵。”颜老夫人客客气气的,没有半分的强人之语,让人纠不出任何的错处。

即玉轻抿一口茶水,轻轻放下茶具说:“颜老夫人这茶可真是口齿留香,茶是好茶,不过却有些不知何意了,就像贵府颜二小姐一样,所言所语、所作所为,不知所云!”

颜老夫人早已猜想到是颜二那里出了问题,不然萧阳公主能指了身边最得力的人亲自将颜襄送了回来,不然还是清月台的人无事可做,还专门找她颜襄的茬不成。

“还请即玉公主明言,虽然老身是出了名的护短,但是老身这一双眼睛依旧明晰,看得清楚这靳国、这罕都未来的局势如何,萧阳公主掀起的风雨势必会席卷整个靳国甚至是天下,老身的心里只有益阳侯府的兴衰,其余的在老身的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颜老夫人面色凝重了几分,说话的语气也多了几许不曾有过的悲痛之意。

即玉不觉得颜老夫人是在做戏,她眼底的悲凉一触即发,侯府在她的眼中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建筑,而是这座益阳侯府承载了历代颜家先烈的期盼和辉煌,也有她夫君的心血。

“即玉佩服颜老夫人的眼净心明,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即玉也不在兜兜转转的绕弯子了,我家公主让奴婢转告颜老夫人,我家公主没有替益阳侯府管教女儿的本事,还请侯府多多教导,颜二小姐出门代表的可是益阳侯府的脸面,这脸面会不会自己反手一个大耳光,就要看益阳侯府是否教育有方了,我家公主时常提及贵府颜大小姐,十分的钦佩,还说有了时间一定要下了帖子请颜大小姐过清月台一见,可见贵府的家教是十分妥帖的。”

即玉的确佩服颜老夫人,能说出那样一番见解的人绝非一般,将七月撂下的话说了出来,只希望颜老夫人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是三言两语,或者跪跪祠堂就能烟消云散的。

“是吗,原来萧阳公主对我家大丫头如此看重,这真是我益阳侯府的荣幸,也是大丫头的荣幸,还请即玉姑娘转告萧阳公主,老身即使老了,也还有管教后辈的能力和力气,绝不会再让萧阳公主心忧。”

颜老夫人半点没有震惊,即使听了即玉的警告,依旧心平气和,反倒是感谢萧阳公主对颜姣的厚爱,半分没有提及颜襄,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么值得惊讶。

“老夫人不必多礼,按理说您还是即玉的长辈,您这番行为不是折煞奴婢吗?”七月看着颜老夫人不动声色的向自己行了一礼,连忙眼疾手快的想要去阻止,却迟了那么一瞬间。

颜老夫人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心意说:“即玉姑娘代表的是萧阳公主,这有折煞之意,老身表示我无上的敬意。”

即玉听了颜老夫人的话,连忙起身福身回礼说:“今日此举实非无奈,还请颜老夫人见谅。”

“萧阳公主此举也是为我侯府考虑,说来也是我侯府的幸事,有何谅不谅解的说法。”颜老夫人明白,凭着萧阳公主的手段,一个颜襄根本不被她放在眼里,现在放过她并不代表将来会放过,从上次花市之争起颜襄早就已经成了侯府必须弃了的子儿。

“既然事情圆满解决,颜二小姐也送到了贵府,即玉也得回清月台复命,便告辞了!”即玉办完了正事儿,便不宜再待在益阳侯府,总要留出时间让他们商量商量如何教训颜襄。

“即玉姑娘,请转告萧阳公主,深宫之事,或悲或哀,十几余载,时过境迁,只有人如旧,老身十分向往唐暮的万里风光,不知是否还和二十年前一个样儿,老身时时刻刻恭迎萧阳公主前来益阳侯府谈谈南国的市井风情。”颜老夫人在即玉即将迈出正堂的一瞬间终于不在纠结,原本的忐忑和忧虑就在那瞬间烟消云散了,既然已经选择了,已经堵了一把,为何还要有所遮掩,这些事情迟早都会重现在阳光之下,到了那时,即使自己知道还有什么用。

即玉听见了颜老夫人的话,步伐微微停滞了一刹那便恢复了正常,依旧头也不回的往屋外离去,颜老夫人的话真是胆战心惊,二十年前的的北国风光,靳国唯一能向颜老夫人讲诉那些的只有已化作黄土的先皇后暮溆吧,这里面的内幕不容即玉有一点儿的慌张和迟疑。

眼看着即玉不见了踪影,颜老夫人的脸色才微微的透着郁气,那贱人生的女儿果真是贱骨头,如果不是她占着一个颜字,颜老夫人估计早已将她送去了家庙。

“颜襄呢?”

颜老夫人是下定了决心着利用这一次机会好好的收拾颜襄一番,身为下贱却心比天高,以为凭着不要脸面的拼来了一个亲王妃之位就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未出嫁之前依旧你只是无名无分的颜家女,那就必须为颜家的荣耀和安危担上一份职责。

“老夫人,萧阳公主的人将二小姐扔进了柴房,奴才不敢有任何其它的行为,请看夫人明示。”颜久一方面存了私心,他可没有那么好心拿热脸去贴冷屁股,颜襄那人可不会存感激之心,另一方面是萧阳公主的人亲自将颜襄扔进去的,,即玉一刻不离开,他哪里还敢动恻隐之心。

颜老夫人一听是柴房,心中默然说:“柴房就柴房吧,让老二就将就着住着时日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在想着见我吧,柴房里面什么该有什么不该有,颜管家不需要我来教吧!”

“是,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尽职尽责的看管好二小姐。”颜襄能有这样的结果,颜久可谓是只喜无忧,自己可是在颜襄的手底下吃过不少的亏,正巧利用这一次补回来。

“你知道就好,决不能让西苑那个贱人去看颜襄,就算是侯爷也不行,如果侯爷执意要看,你就让他到芝华堂来找我理论。”颜襄是西苑那贱人的女儿,她的女儿出了事还不得心急火燎的,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将侯府上下弄得鸡飞狗跳,半点没有贵族的风范。。

“老夫人,其实那萧阳公主是否有些欺人太甚了,我们就真的要这样无所作为、委屈求全吗?”颜久是颜老夫人的心腹,这个侯府里他需要忠心的人始终只有颜老夫人一个,其余的人不过是看在三分薄面上没有刻意的为难。

颜老夫人有半刻钟没有说话,时间就那样慢慢的流逝着,可是颜老夫人的嘴始终是静止的,良久才开口说:“这个天下、这个未来是属于她们的,萧阳公主是一个有大才且拥有雄心壮志的女子,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是她的贴身侍女都是那么的优秀,就算比起阿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说那主子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况且做事情还是谨慎一些的好,不过是态度上面好上一些,又不会有什么损失,我的眼光是不会错的,这么多年了,从没有出现过差错。”

“有二小姐在,益阳侯府和清月台的关系恐怕不容乐观,圣上都曾下令世家贵族不可冒犯萧阳公主,二小姐真是为我们侯府惹出了大事情,不过幸好有大小姐,希望萧阳公主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给我们侯府三分薄面。”颜久一听颜老夫人的话便知颜老夫人的意思和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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